昨日,“煞羽”首領盧白還在來往彭城途中,是以沒有如現在一般,共商對付花無夜的對策。
“能得幾位高人相助,必可將花無夜那小子一舉擒殺!”
李天凡握緊拳頭,神色殘忍而興奮。
在他看來,僅憑自己,那小子就不一定是對手,何況加上幻忘子、盧白兩人?
“花無夜此子最近竄升極快,據可靠情報,他和杜伏威曾在丹陽交手,連杜伏威也一時拿他不下;而在安陸,他則是兵不血刃的輕松擊敗了宋閥“八柱”,江湖中已經將他視為極有潛質的新一代高手。”
盧白淡淡說道,“雖是應公子所求,但若不是密公對其非常重視,我等也不會前來相助公子,公子應能明白。”
“煞羽”、幻忘子俱是李密心腹,非有重要事情不動用,此次出動他們相助李天凡對付花無夜,一則說明李密對花無夜的重視,二則說明李密對李天凡能獨自對付花無夜,根本沒有信心。
李天凡神色微微有些難看,李密乃一代梟雄,對他這個獨子的要求極嚴,因此他雖然沉湎於酒色,但武功的修行從不敢落下,還好他從小資質甚高,在年輕一代高手中也是薄有名聲,父親對他竟這樣沒信心。
這也是難怪的,畢竟花無夜使的是這個世界中最頂級的劍術之一——奕劍術!(現在幾乎還沒有人知道花無夜會長生訣武功)
“哼!那個小白臉不過搭上了那個高麗賤人才習得的奕劍術!有何為懼?........”
李天凡不忿的道。
在他看來,花無夜出身低微,不過是因為恰好搭上了奕劍大師傅采林的徒弟,才得以習得奕劍術。現在他竟還想對玉致故技重施,真是打錯了算盤。
妄想做宋家的乘龍快婿?就憑他的出身?
“花無夜和寇仲、徐子陵均是揚州人士,半年以前仍是寂寂無名的小混混,即使高麗羅刹女有意將奕劍術相授,能於如此短時間達此造詣,其資質委實驚人。”
一直未發一言的幻忘子開口道:“按常理,錯過五到十五歲的時光,則終身晉級先天無望,這長生訣果然有點門道!”
李天凡立即會意,笑道:“即使那花無夜竄升多塊,怎可能是道長的對手?據說花無夜與寇仲、徐子陵關系非比尋常,道長莫非想擒獲這小子,逼迫他們交出長生訣?”
這長生訣,一般人可能得之無益,但幻忘子出自道門玄門正宗正一道,道法精湛,如能得到這道家寶典,絕對大有裨益!
幻忘子嘴角露出輕輕笑意,不置可否。
“那邊由我和道長出手對付花無夜,玉致請盧統領將她攔住,不讓她和臭小子會和即可,盧統領萬務手下留情,千萬別傷了她。”
李天凡請求道。
怎麽說也是自己未來的老婆,當然不可以弄傷。
“在下明白。”
盧白微微點點頭,“彭城人口密集,屋宇眾多,便於藏匿逃逸,不若我們就在城外設伏,可將其一舉成擒!”
“哈!果然妙計!便依盧統領意思!”
李天凡嘴角揚起笑意,在他看來,花無夜已是囊中之物,只等他隨意羞辱。
而待幻忘子長生訣到手後,花無夜便沒用了,可隨時將他乾掉!
清晨,距離彭城一百五十余裡,綠意盈盈的山野。
清芬襲人,濃香遠逸的桂花香味襲來,金黃的桂花綴在翠綠的枝葉上。顏色搭配的十分美。桂花只有一粒米那麽大,有四片花瓣兒,在樹上藏了很多,密密麻麻的,地上掉的也隨處可見。細小的桂花編織出了一張金黃的地毯。
“暗淡輕黃體性柔,性疏跡遠隻留香。
何須淺碧深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香氣濃鬱的花‘或清或濃,不能兩兼'然而,桂花卻具有清濃兩兼的特點,它那獨特的帶有一絲甜蜜的幽香,總能把人帶到美妙的世界。
然而,宋玉致注意的非是花,而是在桂花樹下的花無夜。
花無夜隨意而立,右手平伸。
“呼。”
右手的大拇指、食指、中指捏住流雲劍柄末端,將流雲劍端平。
花無夜眼睛閉著,就這樣站立,一動不動。
“無夜哥哥到底在幹什麽?”
不遠處,宋玉致正在悄悄觀看。
“就這樣拿著劍,一動不動,這到底是什麽練劍方法?一點也不懂........”
半個時辰過去了……花無夜依舊一動不動。
一個時辰過去了……花無夜依舊一動不動。
“哎,他到底在幹什麽呢?”
宋玉致終是忍不住了,走了過去。
花無夜雙目緊閉,靜靜屹立。忽然他耳朵一動,便收回了寶劍,轉頭看向宋玉致道:“玉致,你來啦。”
兩人闖蕩江湖,有時也未及進城,便會在野外露宿。
山野杳無人煙,正是修煉的好處所,有時兩人也各自分開體悟。
“無夜哥哥,你現在是在練什麽?這樣子拿著劍,到底有什麽用啊?”
宋玉致疑惑的道。
她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練劍方式,別人的高手練劍,都是銀光傾瀉,劍氣縱橫, 哪裡有花無夜這般站著的。
“玉致終於注意到了.....也是,現在應該提點提點她了,以她現在的修為及天賦、悟性,應該能理解吧。”
花無夜心中暗想。
“玉致,”花無夜臉上掛起自得的笑容,“我一直是這麽練的哦,其實不管任何武器,都是拳腳的延伸。如果能練至,劍,就是身體的一部分,那麽離天下無敵也不遠了。”
花無夜的一番話,讓宋玉致愣住了。
“身體的一部分?”宋玉致一怔。
難道是武道上所說的“人劍合一”的境界?
那種境界極為高妙,只有傳聞中的大宗師才能達到。
她的父親,“天刀”就是大宗師,但即使是他,也無法教給別人,到底要怎麽“人刀合一”,似乎這種事情,只能全憑悟性。
而花無夜,似乎有法門?
宋玉致美眸不由一亮。
“無夜哥哥,你知道怎麽讓劍,成為身體的一部分?”宋玉致有些激動的道。
她從小喜愛舞槍弄棒,性格頗似男孩,只不過宋閥的傳統,從不著力培養女孩才使得她在和花無夜一起之前一直武藝不高,當下聽聞竟有達至高妙境界的切實之法,心中忍不住有些激動。
花無夜得意的一笑:“這個辦法是我前陣子想出來的。抓住劍柄,感受劍上的力量,如果練到,即使有一隻蚊蟲落在劍身上,都可以清晰察覺,就離這個境界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