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鋒利的刀刃,割開了陳義的胸大肌,血液如泉湧。
“嗡!”
伴隨著腦海中回蕩的金屬共鳴音,一圈綠色光環,在陳義身下快速成型。
可憐光環——發動!
與陳義相隔最近的男法師隻感覺大腦一陣恍惚,眼中原本凌厲的神色漸漸柔和軟化:“你…你要自殺?”
從湯姆院長的經驗中陳義了解到,自身越可憐,光環增幅的效果越大。於是,在短短一秒鍾內,他便腦補了一出悲情戲,眼眶含淚大喊:“別攔我!讓我去死吧!”
“不要動!”男法師急忙掏出長袍內的板磚,高舉過頂威脅道:“如果你敢自殺,就別怪我痛下殺手了!”
眾人:“……”
陳義:“……”
他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沉默片刻,還是配合的道:“不要阻攔我自殺,我已經決定了。”
“有什麽苦衷可以和我們說,逃避現實是可恥的!”男法師緊捏板磚,似乎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大吼。
“你幫不了我,我的痛苦只有死亡能夠掩埋。”
“沒有什麽能比活著重要,你不要糊塗啊!”
一旁四位法師呆若木雞……
陳義大喘一口氣,搖頭:“不要在勸我了,我意已決,記得給我的母親帶個話,恕兒子不孝啊……”
男法師眼眶瞬間紅了,站起身,急的抓耳撓腮:“別!冷靜!千萬冷靜……”
“你倆丫的有病吧?”青年法師隊長一臉懵逼的起身,握住蘇魯法杖走上前:“你個偷杖賊老實一點,否……你…你為什麽要這樣傷害自己?”
剩余三位法師:“?”
青年隊長左腳踩在綠色光環之內,看著胸口鮮血不止的陳義,眼神複雜:“有什麽難處可以和我商量,你傷害自己沒有任何意義。”
“隊長……”同樣站在光環內的男法師欲言又止:“他太可憐了。”
“我知道。”青年隊長點頭:“你偷院長的法杖,一定也是有苦衷的吧?”
剩余三位法師:“???”
“不知道算不算苦衷。”陳義用力擠出兩滴鱷魚的眼淚,哽咽道:“我拿著個法杖,只是為了想要保護我的愛人啊……”
“太感人了。”男法師摸了摸眼淚。
青年隊長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我聽不下去了,感人。”
“感個毛的人啊?!哪裡特麽就感人了?!”坐在不遠處的胖法師終於忍不住站起身,大步流星的走向兩人:“你們腦子是不……他…他竟然流了那麽多的血……”
剩余兩位法師:“ ”
“我看東西有些模糊了,應該也是要休克了。堅持不了多久了。”陳義抿著嘴,一個翻滾躺在地上,裝作無力的呻吟道:“在我死後,給我…給我挖一座墳,墓志銘上就刻五個字:下面好黑啊……”
青年隊長快步前衝,一腳踢飛地上的手術刀,轉身對著愣神的女法師怒斥:“告訴你多少次了!東西不要亂扔!你他媽不長記性嗎?”
女法師嚇了一個激靈,假睫毛都掉了。
“不要怪她,是我一心求死。”陳義虛弱道:“對了,剛才說到哪了?”
“你偷法杖是為了保護你的愛人。”
“啊對,是這樣的。你們知道我的愛人是誰嗎?”陳義衝著白雪努努嘴:“就是她啊!”
“她?外族人?!”胖法師配合的驚呼道。
“是的。
”陳義仰頭,出神望著天空漂浮的雲朵:“我知道,跨越種族的愛戀是不受祝福的。我是人類,而她是外族人,我們注定沒有結果。” 光環內的三人沉默。
光環外的兩人懵逼。
知道時間緊迫的陳義加快了胡說八道的速度:“但我愛她,愛她對我的溫柔、愛她對我的微笑、愛她對我點點滴滴的關照。我不在乎她是什麽種族,我只知道,我愛她。”
說到這時,白雪緩緩睜開看雙眼,下意識的就要摸刀……卻發現自己還被一個法師按著,隻得作罷。
“為此,我不惜陪她狼藉天涯,不惜為她拋棄我的家庭與人生,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去拿傳奇法師的法杖。”陳義露出一絲慘笑:“只要能夠保護她,我什麽都不在乎。你們懂得這種愛嗎?我……”
“嗚嗚嗚嗚……”
突如其來的一道哭聲,打斷了陳義的敘述,他下意識抬頭看去,發現哭出聲的正是女法師。
而且此時,這位女法師根本沒有站在光環內!
“真尼瑪是個人才。”
低聲嘟囔了一句,陳義繼續道:“而她傷成這個樣子,也是因為我。人類根本不接受我們的愛情,所以她被大蛇頭擊傷了,而我,也被捆起來接受製裁。”
“你…你傷口流血太多了。”
“沒關系,扶我起來,我還能說。”
青年隊長連忙上前,扶起陳義。
而陳義,也越說也精神:“我自殺,不是因為想要逃避懲罰,只是想先走一步,在死後的世界等待她。因為…因為我怕白雪這個傻丫頭,找不到我啊……”
白雪痛苦的閉上了雙眼。
她不知道要怎麽才能宰了陳義。
“嗚嗚嗚~~~”女法師哭的更大聲了。
站在光環內的三個男法師心裡也不是滋味。
唯有按住白雪雙臂的法師,大腦完全混亂。
“是不是昨晚擼多了?”他深深的思考了起來。
“呼!呼……”
故作痛苦的大喘了幾口氣,陳義神情與目光凶厲的白雪對視:“我要死了。在我死之前,我想實現一個願望。”
“不!”青年隊長擦掉陳義胸前流淌的血跡:“現在就給你治療,這點出血量暫時死不了的。”
“先不說這個,還是說願望的事。”陳義不滿的瞪了對方一眼,隨即開口請求道:“我想在生命的最後,再一次抱抱我的愛人。”
青年隊長一愣,隨即猶豫:“所以……”
“所以請解開我的束縛,讓我親自抱一下她。”
白雪打了個寒顫,雞皮疙瘩層層而起。
而青年隊長則面色為難:“這…這我做不到。”
“既然如此。”陳義遺憾的搖了搖頭:“那就殺了我吧。我要去那個世界提前等候了。”
踩在光環內的男法師湊上前,聞了聞陳義的後腦杓,接著咬咬牙:“隊長,他的精神力很弱,我們這麽多人……滿足他吧!”
“是啊隊長。”胖法師抹了下眼淚:“滿足他吧。”
青年隊長攥緊了拳頭,看了看白雪,又看了看一臉死灰的陳義,狠狠一跺腳:“只能松開上半部分!”
“隊長!”
遠處按壓白雪雙臂的法師“騰”地站起身,衝了過去:“隊長!不能給他松……松的太少啊!要松就全松!出了責任我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