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李起保持通話，兩人停車下來，開始尋找牌照汽車。 M這批貨是冒號負責的走私貨。主要是為了對付夜鶯準備。荀宣和李起，特別是李起是冒號的老客戶，所以送貨上門。李起走了幾步對藍牙道:“今天陰雲密布，你說會不會下雨?”他發現有點不對勁。十米外有一輛車輕微的動了一下，這表明車上有人。

　荀宣看見一輛車，車底下有水漬。很可能是車載空調水。荀宣道:“下雨最好記得收衣服。”他已經看見了XX339的車輛。

　說罷，兩人停止前進腳步，轉身後退。突然一陣聲響，幾輛廂車的後門打開，數道強光照射在兩人的頭部。一隊隊特警手持衝鋒槍包圍兩人:“警察，雙手抱頭，蹲在地上。”

　手電筒燈光下，一個身影靠近李起:“李起，這麽巧，能在這裡看見你。”

　“唐靜，唐隊長。”李起雙手抱頭笑道:“沒辦法，床前明月光，實在睡不香，出來逛逛。”

　“帶走！”唐靜吩咐，馬上有兩個特警隊員給兩人戴上手銬，押上警車。唐靜打電話:“搜查他們的住處，不要驚動聽海安保公司。”

　這次審訊室整體光線昏暗，一台台燈強光李起臉部，李起看不見周圍的動靜。唐靜坐在李起對面，翻開文件夾:“李起，三更半夜為什麽會出現在停車場?”她不再和李起在姓名等問題上兜圈子。

　李起反問:“有法律規定三更半夜不能出現在停車場嗎?”

　“如果你是這樣的態度，我想我們很難溝通。”唐靜道:“我黨的政策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和荀宣顧問，只有一個人有這樣的機會。很遺憾告訴你，一個也許只需要緩刑，另外一個可能是十年以上的重刑。”

　“囚徒博弈。”李起搖頭道:“不過。我真的不清楚唐隊長你在說什麽。”

　“FN英製九毫米軍用半自動，衛星傳感追蹤器，德國PSG1狙擊步槍。北約專屬衛星加密電話，快速迷醉劑。硫噴妥鈉，還是A對恐怖份子使用的吐真藥。HMX軍事……李起，你知道不知道隨便一個罪名就能讓你無期徒刑。我們甚至可以按照恐怖分子來對待你。”唐靜問:“不過，我個人覺得間諜罪比較好。”

　李起問:“和我有什麽關系?”冒號本次損失慘重啊。

　“大家都是聰明人，我們注意到這條走私線很久。一直沒有動手。”唐靜笑:“現在你們發展很好，不走海運，直接汽車運輸。實在是目中無人。”

　說話間，有人敲門。李起偏頭朝外一看。荀宣笑咪咪的揮手。唐靜一愣。開門攔住:“你怎麽出來?”

　荀宣身後一名洋人用中文道:“我是美國領事館的律師，我已經和你們上級交涉過。對於你們無故扣押我們國家公民表示抗議。如果你有證據指控我的當事人，請現在提出。否則我們馬上就要離開。另外我們會發文給你們的外交部，希望你們能尊重我們在華公民的人身自由和安全。”

　唐靜大為驚訝:“你美國人?”

　荀宣搖頭:“唐隊，你的功課可做的不充分。他才是中國人。”

　律師問:“我們可以走了嗎?”

　“當然！”唐靜目送荀宣離開。回到審訊室恨恨的砸下桌子。自己並非不想等兩人拿貨物時候再動手。但是人家明顯已經警覺放棄貨物。自己也是被逼無奈。幸虧還有一個是中國人。唐靜道:“李起，現在你朋友走了，你就自求多福。也許我會突然放了你，走私者就以為你和我們警方合作。說不準會殺你滅口。這是你的機會。”

　李起攤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唐靜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和走私者之間關系。還以為只是普通的客戶。

　“證據確鑿，你還抵賴?”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李起後仰靠在椅背上。他娘的。有美國戶口可以打電話，有中國戶口水都不讓喝。

　“如果你不開口。我只能把你交給有關部門以恐怖份子處理。”

　“哦！”

　一個便衣進來:“聽海安保律師來了，還有上面人打電話來要求放人。”

　唐靜一指李起:“我會盯住你。”說罷一合文件夾走人。

　……

　荀宣難得單獨來到三十一樓李起的住處，並且還買了幾個菜，拉攏了趙雲一起喝酒。李起笑眯眯的給趙雲倒酒，荀宣殷勤的夾菜，把趙雲整的毛毛的:“兩位，有話就說。”

　“雲哥。”李起給趙雲再滿上:“明人不說暗話，我丟了點東西在警察局，想麻煩你去失物招領。”

　“你前頭屋子才被搜過，回頭就找我幫忙?”趙雲道:“我已經義務免費幫你們偷了個女人，你們不能得寸進尺。”

　李起抱拳在右耳邊:“四海皆傳古鏡歌。”

　趙雲抱拳:“五湖盡頌兄弟情。”

　李起熱情握手:“同志，我終於見到你了。”

　“死開，要用時候是同志。不用的時候叫小偷。”趙雲上下打量李起:“現在沒剩幾個道上兄弟，大家平時就是盡盡江湖道義。你這偷東西叫哪門子道義，還要去警察局偷。如果你被官府誣陷，兄弟們有錢出錢有力出力。你被官府欺壓，兄弟們也會幫忙。你要被官府誣殺，我們拿人頭祭你。但絕對沒有一條幫著去警察局偷東西。再說，現在道上兄弟大都沒練，畢竟是熱兵器時代。”

　李起考慮會道:“這樣吧，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你需要幫忙盡管開口。除非和我雇主有關。”

　荀宣道:“如果唐靜收到，盜俠到此一遊。你說會不會對盜俠發生興趣。說不準慢慢變成了愛情……”

　“扯淡。”趙雲道:“我已經夠意思。唐靜和我約會是假，打聽你們的情報是真。她注意你們可不是一兩天。”

　李起道:“那反過來說，你在用我的情報去釣妹?”

　“這倒是。”趙雲沉思片刻點頭:“雖然我不想動手，不過……去警察局偷東西我還是第一次。也許可以幫你們參考參考。”

　荀宣和李起立刻把酒菜拿到地上，然後放上一台筆記本電腦。電腦中警察局的建築藍圖。荀宣介紹:“物證室在側樓。幾面全封閉，只有一個進口，裡面面積很大，保存各種物證和沒有處理的贓物。上班時間是早上八點到晚上六點，只有一名警察。側樓只有兩層，下層是物證室，上層是會議室。”

　趙雲道:“這防禦很簡單。這門還是九十年代的門。裡面又沒有什麽安保手段。”

　“進門比較簡單，但是裡面有十二個監控。全部是暗線連接到警察局值班室。”李起道:“全部是轉動攝像頭，無死角掃描。最麻煩是這監控沒有聯網直連服務器，無法外部入侵。”

　趙雲問:“你們有沒有監控的位置。和每個監控轉動的時間，覆蓋掃描的范圍。”

　“沒有。”李起回答。李起道:“如果你需要，我們可以通過遠處拍攝或者安裝針孔攝像機獲得監控畫面，然後把每個攝像頭軌跡和監視范圍分析出來。”

　“我沒需要，是你們需要。”趙雲糾正道:“這偷東西難點就在。要根據攝像頭掃描的區域潛入，不停移動變化位置，保持在攝像頭的死角。你們要過這關，需要先獲得每個攝像頭的位置、運行軌跡。然後自己布置好一個同樣的物證室進行訓練。恩。很有挑戰。普通人估計做不到。”

　李起道:“幫個忙了兄弟。”

　趙雲想想:“你們幫我搞張美國綠卡，這樣我就可以全世界到處瞎逛。”

　荀宣汗道:“這美國又不是我家開的。無論是誰。要拿綠卡都要通過移民局。現在管的很嚴，即使是結婚。移民局還要調查對方的企圖，還需要保證人。如果有任何懷疑，會拒絕或者延後頒發綠卡。”

　趙雲不滿意:“那我為什麽幫你們。每次禍害同胞，我有心理陰影的。上次禍害校長，心裡過意不去。但是我走不出去，不禍害同胞還能禍害誰?”

　“綠卡可以慢慢申請。”荀宣道:“你既然想把業務擴展到國外，肯定需要相當的人脈基礎。恰巧，將來有問題，你絕對會認識到欠我們這個人情有多值。你會鑒定油畫嗎?你怎麽才能參加上流宴會?你去哪弄到物美價廉的盜竊工具?你在被追捕時想快速逃脫嗎?歐亞美三大洲任你翱翔，乾吧。”

　“好！”趙雲答應:“不過，要做到完美還需要做點計劃。首先要把警察局的人清空，盡可能的清空。”

　“沒問題，我有專業人才製造假案。”

　“還要有個後備撤退計劃，有把握切斷警察局內電源，一輛汽車……”趙雲根據自己的所需，向兩人提出要求。

　獲得監控畫面並不難，雖然監控線深埋在內無法切入，但是可以通過視頻記錄監控。警察局對面的小旅社，米悟正在拍攝監控畫面。然後做成三維立體圖模型，把監控掃視物證室的范圍、轉動的速度精確的模擬到三維動畫中。荀宣小組幫忙，在老紡織廠社區的廢棄倉庫布置了射燈。射燈全部電腦控制轉動，所轉動頻率和燈光覆蓋的范圍全部和監控器一致。除了燈光外，根據監控畫面，還設置了物證架、過道，幾乎完整的模擬物證室的環境。

　倉庫中，李起遞給趙雲一塊手表介紹:“按下按鈕，激活追蹤器。就會顯示我們所需要物品的位置。”

　荀宣道:“根據米悟竊聽的消息，這批物證將在後天上交到有關部門。所以只有今天晚上和明天晚上這兩次機會。”

　“今天不行。”趙雲試驗了兩次，始終是被燈光抓住。趙雲道:“明天晚上，你們也自己去準備。別因為你們疏忽導致我的失敗。”

　“沒問題。”李起拿起電話，是歐陽劍蘭打來。李起把電話連接米悟電腦。

　米悟觀察片刻道:“沒有追蹤。”

　李起接起電話:“喂。”

　歐陽劍蘭問:“出任務?”荀宣和幾個組員，李起還有米悟都不在公司。

　“沒任務。”李起道:“晚上一起吃飯?”

　“好！”歐陽劍蘭掛電話。女人直覺告訴她，李起並不信任自己。並且很明顯的，荀宣和李起搞了一個小團夥。按照歐陽劍蘭的分析，李起和荀宣是有一定的矛盾。私下是很少往來，除非有一些見不得人的事。

　……

　唐靜夜班，幾天下來她還在思考李起和荀宣的案件。據她所知，不僅是對自己，即使是對聽海安保，這兩人都異口同聲說自己和軍用走私貨沒有任何關系。唐靜正在看照片分析這些東西，這些走私品中大都是攻擊性的軍事產品。除了遠程外，還有近程的傷害工具。更象是一次刺殺的用品。那他們要刺殺誰呢?聽海有多少目標值得他們潛伏、刺殺的呢?

　手機響起，唐靜接電話。然後掛掉電話拿對講機:“所有人攜帶武器前往南城。”

　不僅是唐靜，警察局內的特警也整裝出發。開車半小時到了南城，許多警車、救護車和消防車停靠在一棟居民樓下。現場人員見了唐靜，立刻說明情況:“一個小時前接到報警，說是聽見301發出類似槍聲的聲響。我們警員到達查看，裡面傳來男人的聲音:‘滾蛋，再靠近我就殺了他們’。警員不敢再騷擾，通知了指揮中心。”

　“屋內有幾個人?屋主是什麽情況?”

　“屋主是個賭鬼，四十歲，脾氣暴躁。曾經因為非法持有被刑拘。他單身一個人，經常會約一些賭鬼來他家打麻將。有個妹妹在西城。我們已經和轄區派出所聯系，大概需要一個小時才會到達。”特警現場指揮道:“熱成像無法使用， 屋內可能有火苗存在，所以我們再呼叫了消防車。”

　唐靜問:“強攻怎樣?”

　“門是防盜門加木門，窗戶全部使用防盜網。”現場指揮道:“原來是防賊，現在防警察了。”

　“有多少名人質?”

　“不確定，但是最少有一名女子。警員清楚聽見女子尖叫聲。”

　“能不能接通電話?”

　“打不通。”現場指揮道:“我們現在等他妹妹過來，他妹妹有鑰匙，如果說不通。我們吸引他的注意，先把防盜門打開，這樣才能強攻。”

　一名警員跑過來道:“王隊，領導要聽匯報。有記者。”

　現場指揮王隊看下遠處的采訪車苦笑道:“外行人來領導，內行人背黑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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