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術中有‘淨化術’,主要用於消除液體裡的有害物質;法術中的‘除汙術’則可以去除物體表層的汙跡。。。
而你這個法術好像介於兩者之間,而且更加可控,能自由決定消除哪一些雜質。。。這好像才是真正的‘淨化術’,我想光明教會應該會很有興趣!”
“你有空時,把這些想法都寫下來吧!我知道你還有很多其他的想法,寫下來,往往會對思考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而且這樣才方便我閱讀呀!
對於知識的追求,壓倒了某位新晉導師對顏面的關注度。
實際上,愛麗姍本身也才十六歲出頭,正是好奇心濃厚的時期;平時又習慣了對自己導師——懷古會長問東問西,而協會裡的其他人都對她非常寬容、也是有問必答。
所以現在她一時根本還沒轉過腦筋來,也還沒搞明白作為一名導師應該如何自處。
“好吧,導師,我會的。”
“嗯,這樣吧,我這裡的的《元素論》、《魔法發展史》、《魔法符文集》。。。包括我自己的筆記,你都可以隨時翻閱,有什麽問題盡管問,我回答不了的我們還可以去問我導師。。。”
美女導師的熱情,讓陸奇受寵若驚,只能連連點頭稱謝,表示一定會努力學習、天天向上,絕不辜負導師的期望。
一時間師徒盡歡、其樂融融。
愛麗姍看了看窗外開始泛白的天際線,站起身來:“走吧!我們先去一樓實驗室,我先給你解釋一遍恆定加持法的原理,這是我們今後主要的工作。。。”
女法師從桌子後邊轉出,順手撿起桌上的幾本筆記本和一個布袋,向門口走去,陸奇連忙站起跟上。
在近處,陸奇觀察到,美女導師身上的藍袍似乎就是昨晚穿的那件,底部還有著幾處小小的焦黑痕跡,但是除此之外,整件法袍看起來乾淨整潔,像是洗過一般。
難道這就是恆定加持法的效果?加持了自動清潔術。。。不對,是‘除汙術’麽?
看著美女導師嬌俏迷人的臉龐,法袍包裹下婀娜窈窕的身段,他心底又升起了另一個,他很想問,但又不好意思問的問題:魔法,真的可以美容?
從昨晚看到的協會法師為例,真可說是男俊女俏,連那圓臉男也不過是微胖而已,如果瘦下來,其實也並不難看。就連會長大人,明顯年紀不小了,但看上去還是精神奕奕,而且面色紅潤、黑須黑發,一點不顯老!
就是不知道,這是自然而然的效果,還是必須主動用魔法去弄?怎麽弄?是否有一道專門的‘美容術’?
事關自身顏值,不得不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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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離陸奇與愛麗姍交談的閱讀室不遠的另一個辦公室裡,兩位魔導師也正在交談。
懷古一如既往的站在窗前,望著北方的平原。黎明前的黑暗亦難掩蓋草地上的點點星光,像群星拱月般圍繞著黑堡所在高地。
在他身後,韋弗靠坐在扶手椅上,手上舉著一隻琉璃酒杯,眼睛望著窗外雲辰覆蓋的夜空。他手不動,但杯中的深色液體卻不平靜:小小的‘海面’上波濤洶湧、電閃雷鳴、暴雨傾盆,如同豆子般大小的‘船隻’在乘風破浪、奮勇前行。
兩人就這麽靜靜地望著窗外,各自沉思。
杯中的小船也在浪濤中盤旋了一圈又一圈。
“你打算怎麽辦?”不知過了多久,
韋弗低沉的聲音打破了寂靜。 過了幾個呼吸,懷古才緩緩回答:“我已經把他從研究組剔除出去了。”
“你知道我不是問這個,”韋弗神色不變,眼睛仍盯著遠處的雲辰:“而且,現在這麽做也沒什麽意義了,該學的他們都學到了,學不到的。。。他們會不惜一切來得到。”
“所以,”他銳利的眼神似欲刺破蒼穹:“你打算怎麽辦?”
懷古深吸了口氣:“我們是盟友,完全能有更好的辦法,他們實在沒必要這麽做。。。”
“是麽?那麽,你會把核心配方拿出來和他們分享麽?”韋弗語氣平靜的道:“如果不會,那麽在計劃完成的那天,盟友就會變成敵人。”
懷古背負的雙手握緊了又松開:“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沒有我們,他們怎麽應對晨曦,還有教會?”
“你到現在還在堅持那個不可能的理想?我可沒有這麽樂觀。。。”韋弗望向了自己的老朋友:“正因為有了教會的榜樣在那裡, 才讓他們更加的警惕。他們需要的、想要的,僅僅只是魔法的力量,而並非魔法協會。
現在他們也已經學得差不多了,只差最重要的一塊。。。除非你願意讓魔法協會從此成為他們的附庸?相對於長途跋涉的敵人,近在咫尺的我們才更加的危險,不是嗎?”
“可是,七星盟。。。已經是我們最好,也是唯一的機會了。。。我們為此奮鬥了二十年啊!”懷古緊緊握著窗沿,語氣中透著無奈、不甘與不舍。
“是啊!我們奮鬥了二十年,結果就是:現在人家的法師數量,至少是我們的數倍,可以把施法者當作奴隸一樣使喚。。。和我們相比,當真是進步飛快。”韋弗無情的揭著傷疤,手上的杯中之海上,水龍卷、大漩渦接踵而至,將小船紛紛吞噬。
“他們對待施法者的態度,與二十年前已經完全不同了,人心難測。。。不,應該說人心本來就是如此,有這樣的結果不是很正常嗎?”
懷古轉過身來,抓過桌上的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那你想怎麽辦,開戰嗎?在這種時候?而且你剛剛也說了,人家數量比我們多得多。”
“那至少可以先把幾隻老鼠抓出來宰了,給他們一點震懾,或許能讓他們猶豫一會兒。。。”他一揚手,將杯中苦苦掙扎的‘小船’、風暴。。。統統灌入了喉嚨。
“不過你也知道,這只是治標不治本。”他把空杯擱在桌上,懷古為他再度添上。
兩人靜靜地喝著酒,直到窗外泛起了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