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虛念一等人的到來,事態陡然緊張了起來。
只是面對雲丹鴻氣勢洶洶的質問和指責,青宣卻絲毫不生氣,反而對他十分同情,很快又轉為了不屑和戲謔。
看著氣急敗壞的雲丹鴻,青宣冷笑著譏諷道:“你不是想要證據嗎?”
“好啊~,我現在就給你證據,讓你知道你的猜測是多麽的荒謬可笑!”
在場眾人聞言都是一愣,隨之神情詫異了起來。
類似眼下這種情況的事情,自古以來都是各說各有理,很難說清楚,即便是用法術重現之前的經過,也會被質疑作假。
所以此刻眾人不禁都是有些好奇,要看看青宣會拿出什麽證據來。
青宣也不賣關子,扭頭看向了溫夢竹,伸手指了指不遠處涼亭中兩名聖龍衛,微微笑道:“溫副帥,麻煩你讓你的兩名屬下過來,讓他們說一下事情的經過吧。”
“呃!?”青宣此言一出,虛念一等人頓時恍然大悟,這才反應過來。
對啊,能找到第三方勢力來做證人江明緣由,事情不就清楚了麽!
江畔霜和雲間月也是滿臉錯愕,跟著看向了那兩名聖龍衛,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被跟蹤了。
而雲丹鴻神色大變,怒火一下消散了不少,轉而化為了一種十分不妙的感覺,眼中浮現出絲絲驚疑和心虛。
難道真是自己想錯了!?
溫夢竹將虛念一等人的反應都看在眼中,嘴角也不禁露出一絲譏諷的笑意,十分乾脆的對青宣點了點頭,“好啊。”
一邊說著,溫夢竹就向涼亭中的那兩名聖龍衛招了招手。
那兩名聖龍衛見狀立刻來到眾人面前,依次向眾人行禮。待他們禮畢,溫夢竹悠悠道:“你們把剛才所看到的事情說一下,仙君什麽時候來的,都和兩位虛方境的姑娘說了些什麽,一一詳實道來。”
言語間,
溫夢竹又目光戲謔的瞥了雲丹鴻一眼,冷笑著補充道:“仙君和虛老宗師都是我朝的貴客,沒有高低之分,所以你們不用有所顧忌,有什麽說什麽便是。”
兩名聖龍衛哪能不明白溫夢竹的意思,立刻點頭應是,將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和聽到的一切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只是青宣和雲間月的對話中有一些關鍵內容是以神念交流的,所以導致兩名聖龍衛若複述的內容有些割裂,並不連貫。但這並不影響眾人的理解,很快就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一時間,虛念一等人臉色皆變,神情各異。虛念一和江上秋都是暗暗松了口氣,心中放松了下來。只不過虛念一是在慶幸青宣和雲間月之間果然是清白的,沒鬧出什麽醜事來。江上秋則是在慶幸事情總算沒鬧大,雲間月應該不會有什麽麻煩。隨之江上秋更是對青宣曲身一禮,對青宣幫忙尋找雲間月的舉動表示感激。
青宣見狀連忙回禮,又笑呵呵的客氣了兩句,隨之扭頭看向雲丹鴻。
而此刻雲丹鴻的臉色已是變成了豬肝色,身體在暴烈卻又無法發泄的怒火下不住顫抖。他在知道青宣真的只是來幫忙尋找雲間月,並安慰開導雲間月後,不僅沒有半分高興,反而感到一股巨大的恥辱之感。
因為青宣和雲間月之間越是清白,就越是顯得他之前的話有多可笑。那兩名聖龍衛的證詞,就如同一個個耳光狠狠抽在他的臉上。
他現在很想連這兩名聖龍衛也質疑一番,把他們的說法給否定了。不過他最後的理智還是阻止他,沒讓把這些話說出口。
畢竟聖龍衛乃是宇極宙的直屬衛隊,他們就代表著宇極宙,就代表著大聖朝。雲丹鴻敢質疑他們,就是在質疑大聖朝,得罪宇極宙。
雲丹鴻已經得罪了青宣,讓虛念一極為不滿。如果再去得罪宇極宙,那後果就更嚴重了。雲丹鴻就算再傻也知道不能這麽做。
況且以聖龍衛的身份,根本就沒必要說假話,去偏袒哪一方。
看著有火難發的雲丹鴻,青宣微笑道:“雲公子,我就跟你說句實在話吧。”
“不管是來找雲姑娘,還是安慰雲姑娘,亦或是去陪雲姑娘吃飯,這其實都是該由你來做的事情,因為雲姑娘可是你的未婚妻啊。若非江姑娘所托,我又何嘗願意摻和到你們之間?”
“但你不僅不珍惜雲姑娘,還肆意侮辱遷怒於她,然後轉過頭還反咬她一口,質疑她對你不忠……呵~,就算是地痞流氓也沒你這麽不要臉吧?雲仙主和貴宗就是這麽教育你為人處事的麽?”
“你做人做到這種份兒上,不覺得自己很失敗麽?不覺得給雲仙主和貴宗丟人麽?”
青宣此言一出,在場眾人頓時又是一陣神情變化。虛念一老臉一紅,眉宇間滿是羞愧之色。
青宣的話裡雖然沒有直接提到他,但他作為教導雲丹鴻的師父。雲丹鴻變成如今這樣,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江畔霜神情大喜,滿眼都是解氣的快意。青宣這幾句話實在是說到她心坎兒上去了,而且這麽當著虛念一的面罵雲丹鴻更讓她心中大爽。
雲間月則驚愕的看向青宣,一臉意外之色,隨之眼中浮現出絲絲感激,目光柔和了起來。
而江上秋看著眾人反應,神情無比複雜,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暗暗歎了口氣。
唯獨雲丹鴻雙目充血,幾乎被氣得失去理智,下意識的怒吼反駁,“你胡說八道!血口噴人!我何時侮辱遷怒……”
只是話剛一出口,雲丹鴻就反應就過來,心中頓時一陣後悔,連忙閉嘴把後面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臉色被憋得更加難看。
而青宣眉毛一挑,哪會放過這個機會,呵呵笑道:“雲公子,你是沒有腦子,還是沒有良心啊?
“這件事為什麽會發生,雲姑娘為什麽忽然獨自離開貴宗,跑到這裡來,難道你心中不清楚麽?非要我當著所有人的面把這件事情的原委說出來嗎?”
“就是就是!”江畔霜也立刻附和起來,冷笑道:“雲大傻子,你敢不敢把你之前在包廂裡說得話,現在再當著青磚兒的面說一遍?”
只不過江畔霜這話雖然是對雲丹鴻說得,但是目光卻看向了一旁的虛念一,眼中滿是不忿。
而聞聽江畔霜此言,虛念一和江上秋頓時神情大變,都是緊張焦急了起來,惱怒的看向了江畔霜。
這臭丫頭還嫌事情鬧得不夠大嗎!怎麽專挑這時候拱火啊!
雲丹鴻私下裡罵罵青宣倒無所謂,虛方境的人就當是沒聽到。
但要是真讓雲丹鴻把他那些罵青宣的話當著青宣的面說出來,那事情的性質可就變了,雙方是真有可能因此撕破臉啊!
因為, 雙方的身份完全不同。
無論雲丹鴻身份在虛方境裡中再怎麽尊貴,他現在也只是個弟子而已,虛方境還輪不到他做主。但青宣可是實打實的靈族族長,藏淵魁首,是和虛念一,乃至雲上仙對等的身份。
若是雲丹鴻真的公開辱罵青宣,那青宣作為一方首領,無論如何都是要有所反應的。如此一來,事情只會越鬧越大。
一想起上次雲丹鴻和青宣見面時的場景,虛念一也毫不懷疑若是雲丹鴻真的敢罵,青宣也會真的敢對雲丹鴻出手,論道決賽很可能就要在這裡提前開打了。
而雲丹鴻也是面露驚色,怒火消散不少。他就算再笨,也是知道有些話是不能說的,不禁也想起了上次見到青宣時的情景,嘴裡剛長出來的牙又隱隱作痛了起來。
霎時間,虛念一便意識到不能再讓雲丹鴻繼續留在這裡了,不然事情就沒法收拾了,立刻沉著臉向雲丹鴻怒喝道:“你還傻站在這裡做什麽?還不立刻給為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