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不會就是那個房中仙吧!?”
青宣目光詭異的看著花月,也不是激動還是緊張,嘴角抽搐著問道。
而且這還只是青宣隨手而畫,很多地方都十分潦草。花月敏銳的感覺出,這種表現方式還有更巨大的潛力可挖!
這對於花月而言,完全就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花月驚奇的發現,這種表現方式不僅僅是普通的圖文結合合,通過巧妙的畫面結構和語境,只是簡單的幾個場面和幾句對白,就能令讀者的代入感直線暴增,如同真的身臨其境。
花月拿過來一看,眼睛頓時一睜,隨之目光急劇變化,如獲至寶般的來回翻看。
不過片刻,青宣就將內容畫完,也就三四頁紙,然後笑眯眯的遞給了花月。
“好了。”
而且每個人物都有對話,語境也從第三人稱換成鄰一人稱。然後青宣再通過這些人物的對話,推動場景和事情的發展。
只是青宣繪圖的方式並不同於五界傳統的連環畫那般一幅畫就佔據了整頁紙張,再加以文字注釋。而是將一張紙分成許多大、形狀不一的格子,通過從不同的角度、每個人物的神情動作來描繪一個場面。
青宣所畫的內容十分簡單,就是幾個孩子在做遊戲的場景。
這一看之下,兩人都是一愣。
青宣微微一笑,便拿起紙筆寫寫畫畫起來。花月連忙認真的看去,蕭香薰也好奇的湊了過來。
花月聞言立刻松開了青宣,從桌下掏出一遝白紙和磨好的筆墨。
“咻!”
青宣點頭道;“對,就是表現方式。花月道司還請你拿出一些紙筆來,讓在下給你做個示范......”
“表現方式?創新?”花月聞言一愣,仍是有些不解。
“嘶!”青宣被花月抓的倒吸口冷氣,但只能強撐著乾笑道;“其實在下的方法很簡單,既然花月道司在劇情內容上暫時沒有靈感,那麽不妨在表現方式上創新一番。”
“嗯!?”花月先是愣了一下,隨之立刻坐直了身體,雙眼驟然爆射出奪目的亮光,“呼”的一下伸出雙手扣住了青宣的肩膀,如同看到了獵物的野獸般低吼了起來:“快!”
“咳.....”青宣乾咳了一聲,緩緩道:“那個.....花月道司,在下雖然無法在劇情內容上為你出謀劃策,但是在別的地方還是可以幫一幫你的。”
不過看著花月被卡文折磨得這麽可憐,青宣也是於心不忍,稍稍想了一下,心中便有了主意。
只是這種事情全看個饒靈感,青宣也是愛莫能助。
青宣以前也寫過一些東西,所以這卡文的痛苦青宣也是了解的。花月這一卡卡三年,確實有夠難受的。
蛋疼聊好一會兒,青宣才鎮定了下來,看著花月露出了同情之色,也是無力的歎了口氣。
尼瑪!還真是啊!
花月的話語頓時印證了青宣的猜想,隻覺得一口老血憋在喉嚨裡,差點噴出去。
“噗!”
卻見此刻花月神情麻木,目光渙散,呆呆的喃喃自語起來,“三年了,整整三年了......你們知道本座這三年來是怎麽過來的嗎?難道本座的文豪生涯真的要就此結束了嗎?”
花月......不會是因為卡文才變成現在這樣的吧?
沉寂了片刻之後,青宣的臉頰忽然無法克制的顫抖起來,一個匪夷所思的猜測湧上了心頭。
青宣和蕭香薰本來想的話頓時全噎在了喉嚨裡,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房間內一下安靜了下來。
“???”
花月聞聲緩緩抬起了頭來,已是淚流滿面,滿眼絕望的目光,咬著嘴唇顫抖道:“本座......卡文了。”
“喂!”青宣和蕭香薰又是大吃一驚,連忙問道:“花月道司,你到底怎麽了啊!?”
就在青宣驚訝間,花月猛然一頭栽在桌子上,腦袋還彈了兩下。
“砰!”
哥已經得很委婉了,怎麽還是哭了?堂堂明月宮道司不至於這麽脆弱吧?
“臥槽!?”青宣見狀一下驚得手足無措,莫名所以。
兩行眼淚順著花月的眼角流了下來,滴答滴答的打濕了衣衫。
然而青宣話音剛落,花月神情就一下凝固在了臉上,又恢復了初次露面似的樣子,雙目無神,癡癡呆呆的望著前方,隨之......
“唰!”
言語間,青宣已是將語氣得很是誠懇。
“所以,還請花月道司恕我們無可奉告。”
“老實,在下也看過花月道司的作品,你已經寫過了和我們經歷類似的故事了。”
“而且花月道司已經寫了那麽多作品,各種題材和套路都已涵蓋其中,我們的經歷未必就能為花月道司提供有用的素材。”
青宣皺眉想了一下,歎息道:“花月道司,這種事乃是因人而異,並不是每個饒經歷都適合寫成故事的。”
若是真將這些事情告訴花月,花月再把這些事情寫進書裡,四處傳播,那更無異於在蕭香薰的傷口上撒鹽。
對於自己的私事,青宣自然是不想對外人提起的。而更重要的是,蕭香薰的事情對於她而言乃是地獄一般的噩夢,這樣赤*的再次揭開她的傷疤乃是十分殘忍的。
“這......”青宣一時又無語了,臉現為難之色,下意識的看向了一旁還是不敢抬頭的蕭香薰。
“謔。”花月意味不明的哼了一聲,有些不耐煩道;“既然明白了,那就不要廢話了,一下你們的事情吧。”
聞聽此言,青宣頓感意外,一下沒了話。不過青宣很快便又反應了過來,露出了理解的神色,“啊,原來如此,那倒是在下多心了。”
花月聞言眼睛微微一眯,仔細打量青宣了一會兒,隨之靠回書堆,閉上眼睛緩緩道:“本座樂意。”
“比起現在所為的收益和將來有可能所承擔的風險,在下認為花月道司你這麽做並不值得。”
青宣沉聲道:“那些文饒德行我想花月道司也是清楚的,他們可是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萬一.....我是萬一,花月道司暴露了身份,那麽即便以你的修為和身份,也會十分麻煩的。”
“危險?”花月歪了歪頭,不解的看著青宣,等著回答。
“啊.....也不是啦。”青宣一下回過神來,猶豫了一會兒後,還是開口道:“在下只是覺得花月道司這麽做有些危險。”
一看青宣的表情,花月臉上露出一絲不爽之意,“怎麽?你也要像那些文人一樣來教訓本座?”
青宣聞言又是一怔,訝然的看著花月,神情糾結了起來。
“一開始時只是因為無聊就隨便寫了幾本,看到反響還不錯,就覺得挺有成就感的,便接著寫下去。然後越寫越有興趣,就這麽一直堅持下來了。”
“哦?”花月聞言挑了挑眉,毫不在意的悠悠道;“沒什麽,本座就是圖一樂而已。”
青宣謂然一歎;“花月道司你為什麽要寫這種東西?”
看著青宣不解的目光,花月懶懶一問:“你在疑惑什麽?”
寫書無非是為了出名,而出名則是為了牟利。花月本就是明月宮六大道司之一,名氣已經很大了,並不需要這種方式來增加名氣。而且寫這種書籍,和五界文壇對著乾,除撩到一個惡名之外,花月得不到任何好處。
但是青宣又不明白,花月為什麽要這麽做。
現在青宣總算明白了花月為什麽會讓虛墨硯畫那種東西了,估計也是在取材。
不過青宣只是隨便一想,便又轉眼看向了花月,眼中露出了恍然和不解夾雜的複雜目光。
要是蕭香薰的父母知道了她看過花月的書時,那會是什麽樣的感想呢?
忽然之間,青宣十分好奇了起來。
青宣滿臉無奈的看著蕭香薰,心累的長歎了口氣
“唉......”
此時此刻,蕭香薰隻覺得羞窘欲死,渾身發燙,腦子仿佛都已經被燒糊了,身體因為巨大的羞恥而無法控制的劇烈顫抖。
蕭香薰話音剛落便立刻反應過來自己失言了,又是驚呼一聲,然後鴕鳥似的迅速將頭埋進胸口。
“啊!”
蕭香薰此言一出,頓時吸引了青宣和花月的注意,兩人齊齊看向了蕭香薰,臉上神情各異。
“嗯。 ”
“嗯?”
一旁的蕭香薰也注意到了周圍那些書籍的異常,一看之下被驚得不知所措,雙頰滴血。而再一聽青宣和花月的對話,蕭香薰更是如遭雷擊,下意識的呆呆問道;“您......您就是寫《俠妓傳》和《緋想集》的房中仙!?”
現在青宣覺得自己十分有必回明月宮一趟,和明月宮主聊聊了。
聽到花月確切的答覆,青宣長呼了口氣,微閉雙眼沉默不語,努力平複著自己那激蕩起伏的心情。
“呼!”
“啊,是啊。”花月乾脆的點點頭,淡淡反問道:“怎麽?有問題?”
看了好一會兒,花月才回過神來,緊緊抱著那幾頁紙,雙眼如同星辰般閃閃發光看著青宣,激動得想要些什麽,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青宣見狀眯眼一笑,悠悠道:“這種畫法叫做‘漫畫’,很有意思的。若是花月道司想學的話,在下可以教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