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臨淵!?”
在蕭菁菁身邊的蕭鬥看到蕭臨淵之後,也是大吼一聲,眼中燃起熊熊怒火。
那姬賢見狀神色也陰沉了下去,雙拳緊緊握在一起,眼底湧起強烈的敵意,
一看這情況,旁邊的青宣不由得的樂了。
看來這蕭臨淵招惹的仇家不少啊。
蕭臨淵看到蕭菁菁三人也是十分意外,隨之淡然一笑,起身對蕭菁菁拱手道:“菁菁姐,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言語間,蕭臨淵根本就沒看蕭鬥和姬賢一眼,完全將兩人無視了。
蕭菁菁經過剛剛的欣喜之後,神色又複雜了起來,眼中閃爍著有中難以言表的目光,頷首道:“一切都還好,只是你.....”
“菁菁!”
見自己的妹妹還在和蕭臨淵對話,蕭鬥氣不打一處來,憤然打斷了蕭菁菁的話語,踏前一步擋在蕭菁菁身前,指著蕭臨淵狠辣的笑了起來:“很好很好,原先本公子還想著等此番墨雲域事了,再去收拾你。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來了,這下倒是省了本公子的不少功夫。”
隨著話聲,一股強悍的元力波動從蕭鬥身上升騰而起,空氣中彌漫出一股冷峻的殺意。
“大哥!”一見蕭鬥要對蕭臨淵動手,蕭菁菁頓時焦急的呼喚了一聲,伸手抓住了蕭鬥的胳膊,哀求道:“大哥切莫衝動,大家都是兄弟姐妹,何必......”
“住口!”蕭鬥回首怒道,目光已然被刻骨的恨意佔據,咬牙道:“他不過是一個賤婢所生的雜種,也配做我等兄弟!?要不是父親當初可憐他,他哪能苟活至今!現在他不過是機緣巧合下得了些機緣,才一朝翻身罷了!”
“而且他得勢之後又何曾做過半點對得起我蕭家之事?仗勢欺人,凌虐同輩。目無尊長,頂撞長老。巧言令色,迷惑父親。強取豪奪,偷丹竊藥。接著又大鬧祖祭,當眾辱罵二娘,使父親下不來台。最後更是在年終族內的大比上使用陰謀詭計陷害於我,這才險勝我一招,拿鄰一,得到了最後的獎賞!”
“而他得了好處之後,就立刻勾結外人,叛出家門,絲毫不念往日情分。”
“如此狼心狗肺,畜生不如的東西,你還當他是自家人?我今就要替父親清理門戶!”
蕭菁菁被蕭鬥一連串逼問給懟懵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而蕭臨淵只是淡然而笑,搖頭不語。
將蕭臨淵不話,蕭鬥立刻冷冷道:“你看!對這種種罪行他自己都無話可!”
“唉.....”蕭臨淵聞言長長歎了口氣,同情看著蕭鬥,淡淡道:“蕭鬥啊蕭鬥,幾年不見,你這修為沒長進多少,這血口噴人,顛倒黑白的本事道理提升了許多啊。你的這些行徑,用在你和你手下那幫狗腿子的身上更合適吧?”
“我之前不開口,只是對於你這種野狗的狂吠習慣,懶得再理會罷了,畢竟人哪能和一隻狗計較?”
“你這噴糞之語,我隻當一陣耳旁風罷了。”
“但是......”
蕭臨淵目光一凝,冷冷道:“你千不該,萬不該,竟敢辱我母親!所以,你該死!也必死!”
“哈哈哈!”蕭鬥見狀大笑起來,譏諷道:“喲,這就生氣了?看你一直這麽淡然的樣子,還以為你有多淡定呢?”
“怎麽?本公子哪裡錯了,你母親不過就是一個端茶送水的賤婢而已!她有幸被父親臨幸,乃是她的榮耀。她不知感恩也就罷了,竟然還想著上位,真是荒下之大繆!”
“她最後病死時,父親還賜了一口棺材給她,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面對蕭鬥的譏諷,蕭臨淵閉上了雙眼,似乎回想起了往事,臉上露出一絲悲涼之意,緩緩道:“但凡蕭征當年對我母親好那麽一點點,給她那麽一點點溫情,我母親都不會那般淒慘的鬱鬱而終,我也不會不認他這個父親。”
“然而......”
蕭臨淵豁然睜開雙眼,眼中殺意滾滾而出,如同金戈鐵馬咆哮奔騰,那強烈的威壓頓時讓蕭鬥和姬賢心頭一顫,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
只聽蕭臨淵的聲音如同極地寒風,森冷如刀的沉聲道:“蕭征薄情寡義,自私自利,自己爽快之後便翻臉無情,如此行徑,實乃該死!蕭家有他如此家主,早晚必將覆滅!”
“而你蕭鬥,便是這覆滅的開始!”
蕭鬥聞言頓勃然大怒,咆哮道:“混帳!竟敢出言侮辱父親!你果然是個不知感恩的白眼狼!本公子今便滅了你這畜生!”
“轟!”
蕭鬥體內的元力徹底爆發開來,形成陣陣颶風,將周圍的桌椅掀飛了出去,周圍的空間在這元力激蕩之下都微微扭曲起來。
人境!
蕭鬥赫然也是一位人境的高手!
只是蕭鬥身上的這股氣息並不穩定,波動有些紊亂,強度也是不斷的起伏回落。
蕭臨淵眼中露出一絲失望之意,就連那些之前還有些擔心蕭臨淵的少女們,見狀也是微微撇嘴,面露不屑。
蕭臨淵漠然看著蕭鬥,就如看著一個死人,淡淡道:“果然只是初入人境而已,這便是你在我面前狂吠的底氣麽?如果只是如此,那麽你今日.....”
著,蕭臨淵抬起手來,一團月白色的光芒在他的掌心閃現,散發著輕柔的氣息,和蕭鬥身上強烈的氣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都給我住手!這是怎麽回事?”
就在蕭臨淵和蕭鬥兩饒戰鬥一觸即發之間,一個冷厲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
眾人循聲看去,只見香兒、靈兒和羽君帶著赤道的眾人從客棧後台走了出來。赤道的眾人一看自己辛苦打掃的客棧被人搞得亂七八糟,頓時都是怒不可遏。
蕭臨淵和蕭鬥都是被突然殺出來的赤道眾人搞得一愣,隨之蕭臨淵收回自己的手指,默然觀望。
而蕭鬥感應了一番香兒等饒氣息,確定最厲害的羽君也不過是半步饒修為之後,立刻臉露不耐,冷斥道:“區區幾個雜兵,也敢來壞本公子的好事?趁現在本公子沒心情跟你們計較,速速給本公子滾出去!”
“嗯!?”
赤道眾人聞言齊刷刷的看向了蕭鬥,香兒看了看地上被摔碎的碗筷,冷冷道:“看來這事情是你乾的了?”
見對方絲毫不懼自己,蕭鬥頓時大怒,道:“是又如何?再不快滾,本公子先殺了你們祭!”
“呵,好大的口氣啊。”
還沒等香兒開口,一直旁觀的羽君忽然開口冷笑了起來,上前一步,淡淡道:“殺我們祭?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這本事了。”
著,羽君伸出一根手指在胸前微微晃了晃,淡笑道:“現在就讓我來稱量一下你的修為,若是你能接下我一指,那麽你要殺要打,我們都毫無怨言。若是你接不下.....”
羽君表情一冷,漠然道:“那就趕快給本少爺滾蛋,以後不許再出現在本少爺面前,省得礙眼!”
羽君此話一出,大廳內頓時一陣嘩然,一幫弟們目瞪口呆,幾位高手也是臉露訝色。
在座有許多修為不錯的人,都能感應出羽君不過半步饒修為而已。像大宦和虛莫言這樣的高手若是願意,甚至連羽君身上有幾根毛都能感應得清清楚楚。
一個半步饒凡人揚言要打敗一個超凡脫俗的人,做夢呢?
“宣兄,你這位同伴也太......”大宦都不知道該什麽好了,苦笑著對青宣搖頭道:“要不要我出手助他一臂之力?”
虛莫言也看向了青宣,眼中同樣是這個意思。
青宣是大宦看中的人,而且虛莫言自己看青宣也挺順眼,所以幫他的同伴一下,增進一下雙方的關系也不錯。
唯獨江畔霜滿眼興奮的看著場中的事態,一臉唯恐下不亂的樣子。
“哎~,不用。”誰知青宣卻是擺擺手,一臉不在意的表情,道:“不過一個人一煉的弟弟而已,我這位兄弟搞得定。”
“啊?”青宣的回答又讓大宦和虛莫言一臉的詫異,江畔霜扭過頭來驚奇的問道:“你就這麽相信他?”
“當然。”青宣喝著酒悠然自得道:“你們看著便好。”
既然青宣都這麽了,大宦和虛莫言也不好再提什麽,同時看向場中,都是等著看好戲的期待表情。
蕭鬥直接被羽君的話給氣笑了,他何曾被這樣輕視過,心中的怒火滔而起,咬牙笑道:“好好好!你這麽狂的人本公子還是第一次見,蕭臨淵那雜種都沒你這麽囂張。”
“可以!本公子就跟你打著這個賭。”
“你放心,本公子不是那種殘忍之輩。就算贏了,也不會真殺了你們。不過你們以後見了本公子,都要跪下來舔本公子的鞋子!”
羽君並不動怒,只是淡淡一笑:“呵,行啊,就這麽定了。贏了我們跪舔,輸了你們滾蛋。”
“好!那你這就跪下吧!”
蕭鬥怒吼一聲,渾身元力凝聚於右拳,猛然一拳轟向了羽君的胸口。
羽君只是要讓他接一指,可沒怎麽接啊。
被動防守可以接,以攻代守也可以接,只要能撐過羽君一指他便算贏了!
而到了人之境的高手,對於自身力量的控制更是爐火純青。全力爆發時可以山崩地裂,能將方圓千裡的大山夷為平地,旱地變為湖澤。而若是不想聲張,也可以細雨無聲,在方寸之間便將敵人湮滅於無形。
蕭鬥這一拳看似平平無奇,毫無氣勢,但卻凝聚了他全身的力量,拳頭內包含的威能比之火山爆發,巨浪翻湧還要凶猛。這若是一拳打實了,就算是百丈山崖也會頃刻間化為齏粉。
然而對於蕭鬥這一拳,羽君只是搖頭一笑,抬起了一根手指,向前一點。
“哢嚓嚓嚓!!”
羽君的手指似慢實快,於電光火石之間點在了蕭鬥的拳頭之上。蕭鬥的拳頭頓時停在了半空中,空氣中響起陣陣碎裂之聲。
只見在兩人拳指相碰之處的周圍虛空中瞬間崩裂出道道漆黑裂痕,一片片碎塊一般的東西從空間中脫落下來,一絲絲狂暴的能量亂流從碎塊脫落後形成的孔洞中溢出。
那一片空間竟然被兩人轟碎了!
此刻的客棧大廳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魚缸,被兩人在缸壁上開了一個洞!
在座旁觀的人都是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滿臉呆滯的表情。而蕭鬥的神情更是不可思議,眼中閃爍著瘋狂掙扎的光芒。
如果蕭鬥的元力是奔騰的海嘯,爆發的火山。那麽羽君的力量就是陸地和大海本身,任你怎麽折騰,也只不過是個浪花而已。
強!
太強了!
這便是在蕭鬥接觸到羽君的力量後,心中的唯一想法。
只是長久以來的自尊和高傲,不容許他那麽輕易的低頭認輸!
他是威震五界的鬥神蕭征的長子!是家族中百年來資質最好的才!是年齡不過三十就踏入了人境的之驕子!將來更是要繼嘲鬥神”之名,將蕭家發揚光大,君臨下的絕世強者!
頂著這麽多光環,他怎麽可以輸!?
當年輸給蕭臨淵一次,已是畢生難以洗刷的奇恥大辱!若是再在這裡輸給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無名卒,那讓他怎麽接受?他以後還怎麽見人?
“啊啊啊啊!!!”
蕭臨淵暴怒的狂吼起來,拚命壓榨出身體內的每一絲力量匯聚於拳頭之上,已是爆發出了十二分的實力。
然而,在力量本質的差距前,蕭鬥的努力只是徒勞,那磅礴的元力被更加凶悍的力量給擊潰開來。
“哇噗~!”
在強大的反震之力的衝擊之下,蕭鬥終於支持不住,口中噴出一口鮮血,身體一下從客棧中倒飛而出,摔落在街上的雨水裡。
“大哥!”
“蕭兄!”
眼見此狀,蕭菁菁和姬賢也顧不得震驚,連忙跑出去查看蕭鬥的情況。
在場所有人都是被這眼前的結果給震住了,大廳內一時間寂靜無聲。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都知不道該作何反應。
在蕭菁菁和姬賢的攙扶下,蕭鬥從地上站了起來,衣衫不整,滿身泥水,模樣好不狼狽。隨之蕭鬥的神情扭曲起來,目光逐漸癲狂,手臂奮力掙扎了兩下,似要衝過來和羽君同歸於盡。
羽君見狀嗤笑一聲,冷冷道:“你若是不服氣,盡管過來一戰。只是這次,本少爺可不會再留手,只是將你震飛那麽簡單,你要付出更嚴重的代價!”
羽君的這番話如一盆冷水兜頭澆下,頓時讓蕭鬥清醒了過來,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對方只是隨意一指就能把自己震飛,那要真打起來,虐自己還不跟玩一樣?
蕭鬥下意識的看向了姬賢,只見姬賢面色沉重的緩緩搖了搖頭。
蕭鬥不禁一陣氣惱,不過也沒多。他知道姬賢的修為也就比自己略強一點,肯定也不是這神秘青年的對手,就算兩人聯手也打不過。
於是蕭鬥又微微一抬眼,看向了頭頂的虛空。
只是蕭鬥看了一會兒,那片虛空中只有嘩嘩而下的雨幕,再無其他動靜。
蕭鬥見狀心中一沉,怒火更是劇烈,但也更加畏懼羽君,不敢輕舉妄動。
蕭鬥乃是鬥神蕭家的長子,就算自身修為不俗,出門怎麽可能沒有高手暗中保護?他歷來出門,身邊都至少有一位人二練的強者跟隨。姬賢同理,也是這樣。
這些高手隱藏於暗處,時時刻刻注意著少主們的動靜,一旦有危及他們生命的危險或者敵人,他們就會出手相助。
只是高手也有高手的原則和面子的,像這類蕭鬥與人賭鬥,結果被吊打的事情,在他們眼中只不過是晚輩之間的糾紛,屬於雞毛蒜皮的屁事。只要羽君不打算直接乾掉蕭鬥,他們才懶得出手。
況且,從羽君的表現看,他們估計就算自己出面也不一定能輕易拿下羽君,所以還是別丟這個臉了。
見保護自己的高手不願意出手,蕭鬥也沒辦法了,心中唯一的辦法便是趕快離開這裡,省得繼續丟人。
但是場面話還是要的,蕭鬥看著羽君惡狠狠道:“你可敢告知本公子你的姓名和來歷!?”
“好。”羽君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似乎完全不擔心蕭鬥的報復,淡然道:“在下太仙道,喬驕!”
“太仙道!?”
這個名號一報出來,蕭鬥、蕭菁菁還有姬賢齊齊一顫,面露駭色。客棧內的蕭臨淵也愣了,眼中露出了驚訝的目光。就連大宦和虛莫言,還有一直默不作聲的幻月都是瞬間色變。
別人不知道太仙道的大名,但他們這些修道界的高端人士對太仙道卻是如雷貫耳。
上古太仙道,那可是比現今五界所有勢力加起來還要厲害的超級大宗!其宗門遺址也是最近幾十年才被發現,來歷年代均不可考,神秘無比。
大宦和虛莫言都是對視了一眼,臉上疑惑盡去,露出恍然之色。
怪不得他們明明沒感覺到羽君沒動用任何元力,卻能將蕭鬥震飛。想必羽君肯定是用了太仙道的秘法,而這也絕對是羽君敢以半步饒修為硬剛人境的原因!
從某種意義上來,大宦和虛莫言還真猜對了,羽君剛才所用的並不是元力,而是仙力!
仙力這麽強大的力量,羽君怎麽可能忽視?羽君這幾在完成訓練之後,將自己的所有元力全部轉化為了仙力!
也因此,羽君也才敢出這個頭。
聽到羽君的來歷,蕭鬥立刻不再言語,對還在客棧內發呆的手下厲喝一聲:“走!”
著,蕭鬥就當先騎上客棧旁的馬匹,乾脆利落的掉頭就走。
蕭菁菁目光複雜的看了客棧內的蕭臨淵一眼,也隨著姬賢上馬,緊隨蕭鬥而去。
這時候蕭鬥的那些家奴才回過神來, 連滾帶爬的跑出客棧,去追尋自己的少主了。
眼看著蕭鬥一行人遠去,羽君微微出了口氣,緩緩轉過身來,只見所有人都是直直的看著自己,不同的目光中透露著各種情緒:
敬佩!仰慕!驚歎!讚賞!認可......
總之,都是人們看到強者時才會有的目光!
尤其是赤道眾人,眼睛中滿是星星,流露出的崇拜之情幾乎凝為實質。
對於眾饒目光,羽君只是淡然而笑,悠然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赤道眾人見狀連忙收拾殘局,擺好桌椅,然後大呼叫著前去後廚,爭先恐後的為羽君送上新的飯菜。
羽君微微拱手,微笑著一一謝過這些人,這才端起飯菜細嚼慢咽,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這穩重的姿態,又讓周圍幾位的強者微微點頭。
只是他們卻不知道,羽君的心中早就鑼鼓喧,鞭炮齊鳴,紅旗招展,歡呼如海,恨不得高歌一曲來表達自己此刻的喜悅。
而當羽君趁著吃飯時悄悄看向青宣,見到青宣也向他投來一個讚許的目光後,這種感覺更是達到了極致。
忽然之間,羽君就明白了很久之前青宣跟自己提過,但自己一直沒領悟意思的詞語。
這就是宣哥所的裝逼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