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鬥空間,琴聲再響。
花映樓為了驗證青宣的話語,終於還是演奏了蕭臨淵所作的新曲。
這次青宣如果還是知曉全曲,那花映樓再也沒有為蕭臨淵開脫的理由。屆時結果如何,已是不言而明。
“呵~!”
而青宣聽了花映樓演奏了一小段後,又是忍不住了笑了起來,神情有些感慨。
雖然蕭臨淵為人不怎地,但不得不說品味還是不錯的,所挑選的曲子都是傳世的經典名曲。
生怕別人聽不出來這曲子是剽竊的!
連《十面埋伏》都敢拿來裝,也是沒誰了!
隨即青宣也不想再等了,朝著花映樓一擺手,示意她可以停下來了。
“錚~。”
花映樓見狀不禁心神劇顫,臉色瞬間蒼白如紙,手指如石化般僵住了,琴聲戛然而止。
而青宣轉過身去,再次揮舞起了指揮棒,至少幻化出的虛幻人影再次演奏起來。
外界會場立刻為之一靜,所有觀眾頓時凝神細聽。而隨著青宣的演奏,所有觀眾的神情也是不斷變化,或是驚奇,或是震撼,亦或是惶恐茫然。
卻聽青宣所奏之曲的旋律和花映樓剛才的曲子無縫銜接,沒有絲毫的違和割裂之處,明顯就是一首曲子。
而且比起來花映樓的演奏,青宣所演奏的旋律更具氣勢,所表達出的情感也更豐富多變,令所有觀眾心神不禁與之共鳴,意識動搖之間恍若身臨其境!
顯然,青宣不僅熟知此曲,對於這曲子的理解也遠比花映樓深刻,無論是表現手法,還是向聽眾所傳達的意境和情感,都比花映樓高了不止一籌。
《十面埋伏》全曲也不算長,不到一刻的功夫便演奏完畢。青宣轉過身來向花映樓看去,只見花映樓面若死灰,牙齒緊緊咬著嘴唇,已是微微咬出血來。
“唉~。”青宣不禁歎息一聲,滿臉同情的搖了搖頭。
“嘎吱~!”
忽然,花映樓狠狠一咬牙,臉上浮現出強烈的悲憤之色,再次撥動琴弦彈奏起來。青宣微微一怔,隨之一陣苦笑。
顯然,花映樓還是無法接受現實,不肯死心的想要再次驗證一番。
不過青宣倒也沒多說什麽,十分配合的默然聆聽,待到聽出是哪首曲子後便接著演奏起來。
只是青宣一曲尚未結束,花映樓的手指便猛然一動,強行打斷了青宣的演奏,改彈起了另一首曲子。青宣無奈一笑,聽了片刻後又指揮自己的樂隊跟奏。
花映樓見狀頓時更加悲憤,立刻再次變曲。只是青宣仍舊不慌不忙,再次順利銜接上來。
眼見此景,花映樓的眼中浮現出絲絲絕望之色,變曲的速度越來越快。然而無論花映樓如何改彈曲子,青宣總是能跟上,甚至花映樓隻彈了幾個音節,青宣便聽出了曲子的名字和來源。
一時間,兩人交相彈奏,會場之中樂聲盈耳,好似變成了音樂會,倒是讓現場觀眾大飽了耳福。
足足過了半炷香的功夫,花映樓才停止了演奏,額上滿是高汗水,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眼中滿是悲痛心碎之色,仿佛經歷了一場巨大的劫難。
剛才她所演奏的那些曲子,全都是在蕭香薰離開之後,蕭臨淵為她所“創作”的,已是杜絕了外泄的可能。即便是青宣手段通天也無法知曉其中的內容。
但此刻青宣不僅完全知曉這些樂曲的旋律,而且演奏得比她還熟練,那事情的真相已是顯而易見了。
即便花映樓再怎麽愛慕蕭臨淵,到現在也無法再欺騙自己了。
隨之花映樓隻覺頭暈目眩,渾身力氣好似被抽幹了一般,扶著豎琴緩緩癱坐在了地上,雙眼呆呆的看著天空。
“嗡~!”
而此刻會場之中已是掀起了軒然大波,喧鬧之聲沸滾震天。所有觀眾都是激動無比的討論著眼下的青筋,然後不約而同的全都看向了蕭臨淵的包廂,眼中皆是無盡的鄙夷之色。
就連原本那些蕭臨淵的鐵杆粉絲也是滿面憤慨,悲痛至極,再也無法說出半句辯解的話來。
蕭臨淵這些所謂原創的這些曲子,青宣知道一首可能是巧合,知道兩首可能是意外。但現在青宣卻全部都知道,那就算是傻子都看出這其中的問題了!
在如山鐵證之前,蕭臨淵剽竊他人作品的這個結果已是板上釘釘,再無改變的可能!
而也不知道是誰先起了頭,對著蕭臨淵的包廂了罵了一句“無恥”,現場的氛圍立刻就如炸藥桶般被引爆,所有人都跟著紛紛聲討起來。
“哈哈哈~~~!沒想到啊沒想到,原來傳說中的五界新時代第一人竟是這種人物!今天可真是開了眼了!”
“蕭臨淵!枉本姑娘曾經對你一片崇敬,沒想到你卻是此等下作之輩,本姑娘與你勢不兩立!”
“他口口聲聲說人家青宣仙君卑鄙小人,自己卻乾出這等下作之事來,真是賊喊抓賊啊!”
“呵~!這也正常嘛!在小人眼裡,除了他自己,誰都是小人!”
“對!他自己才是那個最虛偽無恥的小人!若非今日青宣仙君出手,我等還不知道要被他蒙騙到什麽時候!”
“無恥!下賤!此子實乃我五界有史以來最卑劣之人,乃是我修者之恥!”
“此等惡賊!人人得而誅之!”
一時間,怒罵聲、嘲笑聲、指責聲等等聲音此起彼伏,滾滾聲浪直衝雲霄!
此情此景,此時此刻,蕭臨淵已是徹底身敗名裂!
而蕭臨淵的包廂之中,氣氛已是壓抑到了極點。
蕭臨淵臉色鐵青的坐在椅子上,額上已是冷汗淋漓,身體也跟著顫抖不止,饒是他臉皮再厚,修為再高,此刻聽到外面那鋪天蓋地的聲討也是忍不住心驚膽顫。
直至現在,他才明白舉世皆敵是什麽意思。
但隨之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湧上心頭蕭臨淵的心頭,令他的面目越發的猙獰起來。
從他脫離蕭家出道至今何曾再受過這麽大的委屈!?何曾被人如此當面侮辱!?
下意識間,蕭臨淵便想要站起來,將外面那些嘲笑辱罵自己的人統統殺光,體內的元力甚至都已是運轉了。
不過隨即蕭臨淵就反應了過來,用最後一絲理智壓製住了怒火,打消了這可笑的念頭。
如果他今天真這麽幹了,那就別想安然走出上都了!
只是這有火難發的感覺憋得蕭臨淵難受至極,一股股暴戾的氣息從他體內散發而出,使得整個房間中充滿了一股極為沉重的壓迫之感,仿佛空氣都凝結了起來。
林九陵和牧盛歌不禁滿頭大汗,滿臉苦澀,隻覺被壓得喘不過氣,隻想趕快離開此地。秦道心和凌柔也終於有所反應, 卻是滿臉畏懼之情,下意識的挪動身子,遠離蕭臨淵。
眼見此景,蕭臨淵不禁勃然大怒,心中湧起一股眾叛親離之感,向著林九陵等人怒吼起來,“你們這是什麽表情!?又是什麽意思!?”
林九零和牧盛歌見狀大驚失色,萬萬沒想到蕭臨淵會對自己發火,心中滿是惶恐驚懼,慌張之下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秦道心和凌柔更是身體哆嗦,眼眶發紅,已是快被嚇哭了。
而眼見沒人回話,蕭臨淵越加暴怒,心中的怒火一下找到了宣泄口,立刻就要繼續開口怒罵責問。
“呵~!”
而就在此刻,一直在冷眼旁觀的道仙忽然冷笑了起來,極為鄙夷的看著蕭臨淵,“蕭臨淵,你就只有這點本事了麽?不去想著解決問題,只會對自己人發火?”
言語之間,道仙兒便站起身來,向著屋外走去。
這場鬧劇......她已經看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