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味道能下嘴?”村長也很接地氣的端了個大碗蹲旁邊,凳子讓給了一位老人坐,大靖大口扒飯讚不絕口:“很是好吃,這米飯是你們的新品種嗎?”
村長自豪道:“大人火眼金睛,正是!”
剔透如玉,顆粒飽滿,用手在碗邊煽動能聞到一陣撲鼻的清香,這讓大靖對這新品稻谷有些好奇,同時他對勤勞能乾的楊家村村民也有了一層敬意。
如同奏折上所說新的稻谷面試能解救一批饑困人群,魔族處於峽谷地帶常年不見日照,峽谷底下非常潮濕,所以種出來的農作物基本本身都自帶一股霉味,像這種臘肉板鴨之類的東西在地底珍貴異常,而這種大米更是珍品,可以說此舉是造福魔族。
吃完飯,大靖本來要幫著一起收拾桌子,但村長攔住了他,說這些讓他們來就好,請隨他去田裡看看新種。
原在大靖料想中田地初種應該是綠油油的一片,一眼望去是盎然的生機,再不濟剛剛插秧下去的泥水顏色也能多少帶點青蔥色彩,成熟的麥田會化身一朵朵金色的雲彩,清風拂過卻蕩起彼伏的浪花,不知名的鳥兒略過賊溜的偷食谷粒,轉頭瞥見笑盈盈的稻草人驚慌的飛走。
但楊家村的農田確實有些奇怪——他們的稻子種在牆壁上。
村長帶大靖來到一片燈火通明,牆壁上滿是綠苗的地方,村長把腦袋湊近觀察了一下對大靖說道:“大人,這一批新品種的秧苗長勢良好,您看看。”
大靖湊上前仔細打量了一下,卻並沒有發現什麽特殊的地方,和普通秧苗一般無二,村長見他瞧了許久又把他帶到了另一處,這邊明顯昏暗許多,牆壁上也沒有精心整理,一簇簇彎了腰的稻谷無規律的長在上面。
村長道:“大人,這是當時研製時的成品,雖有些雜亂,但並不影響味道。”
恰逢峽谷內一陣風吹來,牆壁上的稻谷刷刷往下掉,大靖抓起一把細細端詳。與以往真實的稻谷不同,它的糠衣不是麥黃色而是類似石頭一般灰黑色的堅硬外殼,想來這也和地理環境濕度溫度品種有關。
大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對村長說道:“其實我也不太會測評,也只是平民老百姓,具體的參數什麽村長您有數據嗎?”
村長托手道:“天魔將大人可千萬別這麽說,您武藝高強當初以一己之力扭轉關鍵戰役,不僅如此還肯到我們這等窮鄉僻壤的地方來我等已經倍感榮幸,新稻谷的各種資料在小人已經書寫好了,回去便交給大人。”
抱一抱拳,大靖道:“如此說來便太感謝了,不過你怎麽認出我是天魔將的?”
村長道:“當初知曉魔族將覆之時我曾去了主城,想著如果大軍敗了便出城與眾將士一同赴死,那時,有幸見過將軍。”
大靖聞言點點頭說道:“原來如此,村長,那這新稻谷是誰研製出來的?”
村長哈哈大笑,嘴角的笑意既自豪又謙虛:“不瞞將軍,正是小人。”
“村長真是造福魔族,佩服佩服。”
“哪裡哪裡,將軍謬讚了。”
……
在楊家村村民的熱情送別下,大靖左手一隻板鴨,右手一塊臘肉,脖子上纏著兩圈香腸,背上一個滿是補丁縫了又縫的布袋子裡裝了些稻米,嘴裡叼著村長給的小冊子,直到走遠後大靖才把東西收進背包。
如果之前就收的話那麽這些村民一定又會拿出許多東西來,大靖實在是不好意思所以就這麽乾拿著。
一路回到魔族主城,主城兩側的衛兵恭敬的對大靖行禮,大靖點點頭隨口說了句:“辛苦了。”衛兵立馬像是打了雞血一樣雄赳赳氣昂昂的站的筆挺,大靖走後他倆興奮的說道:“將軍對我說‘辛苦了’!”
“是呀是呀,咱門可得更認真點,千萬不能辜負大鯨魚將軍的期望!”
滿是黑氣的密室內周瑜盤腿坐在蒲團上,他的呼吸中帶著濃重的黑氣,如果仔細觀察能發現在這些黑氣中看到些許若隱若現的光點,而這些光點每次伴隨呼吸進入周瑜體內或吐出時他的體內都會發出一聲悶響。
隨著吐納,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密室外傳來一陣腳步聲,聲音在密室外停下,隨之傳來的是陣陣敲門聲:“公瑾,大靖回來了。”
聲音響起周瑜緩緩將功法停下,整了整衣冠推開門來,諸葛亮手持羽扇站在門外擔憂的看著他:“公瑾……我剛剛聽見聲音,是不是又惡化了……”
“小事,無妨。”周瑜抬頭挺胸,一股透體而發的自信油然而生,諸葛亮仿佛又看見了那個當年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男人。
“都什麽時候了還耍帥,真是的……”諸葛亮不滿的嘟囔,語氣裡既有擔憂,又有為周瑜重現氣魄的由衷讚歎。
推開房門,周瑜還是坐在桌上批改奏折,諸葛亮則是在旁邊一張椅子上看書,大靖把村長的冊子給了他對他說道:“你要的信息應該都在裡面了, 如果有什麽不全的我再回去要。”
周瑜隨意翻看了兩下便把冊子放到了一邊,然後對大靖說道:“去杜澤那報道。”
諸葛亮的手一緊,卻強作鎮定佯裝看書,大靖不解的問道:“是什麽新任務嗎?”
周瑜只是冷冷吐出兩個字:“命令。”
“行吧,你這大臭臉。”大靖聳聳肩,最近周瑜脾氣越來越不好,大靖也懶得和他多說廢話,唉,男人的臉,說變就變。
大靖走後,諸葛亮連忙放下書去書桌上扶住周瑜:“你怎麽樣了?”
周瑜惜字如金:“死不了。”
諸葛亮知道,周瑜不是不想說話而是他的身體無法支撐他繼續開口,每說一個字其實周瑜都花費了大量體力來抑製住上湧的氣血,饒是端坐了這麽一小會他感覺自己的大腦現在就要炸裂,周遭事物歪歪扭扭,這也是方才大靖沒來一會周瑜就差他走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