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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大相見她模樣，眼底也稍有幾分好奇，跟著抽了抽鼻子，好像是挺香。

　而且此時才驚覺，自己貌似還沒吃早飯，而這股味道，成功的勾起來肚裡面的饞蟲。

　“這什麽味道這麽香?”陳大相忍不住跟著走，昨晚上喝酒就沒吃多少東西，這會兒驚覺餓到不行。

　“要不你在這兒盯著，我先去看看！”千檸小舌頭舔舔嘴唇，作勢就欲跑。

　陳大相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唉唉，等等，要不我去一趟，幫你帶回來唄！”

　“屁！”千檸雙手叉腰就要開始懟，陳大相忙著一把拉住:“等等，小聲點兒，我們還在監視呢?”

　“哼！”千檸癟癟嘴面色鄙夷，忽然瞧瞧院子裡，又瞧瞧香味兒傳來的方向，眼珠子轉轉:

　“要不咱倆一起，反正一下下就回來了，他在裡面那麽久都沒出來，肯定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出來的！”

　陳大相琢磨琢磨，最後肚子戰勝了腦子，瞥一眼院子裡就開始小跑:“誰先到誰吃！”

　“喂！你個騙子！太過分了！”後面千檸一聲低吼，原地跺腳就跟上。

　過去那個方向沒多遠，就發現了香味兒的由來，原來是行宮的廚房，這會兒正忙得熱火朝天。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雖然戰局當前，但這裡的飯也是一頓不能少。

　“阿壯，今天是什麽好吃的?”千檸湊窗口就問，顯然平日和這裡可頗熟悉。

　裡面阿壯笑點頭:“千檸大人好早，今兒正好有好東西，您來嘗嘗吧！”

　“真的！”千檸高興一臉，扭頭就跑進去，後面陳大相跟著，阿壯有幾分皺眉意外:“你是哪個殿的?主子有什麽吩咐嗎?”

　“額……”陳大相摸摸鼻子，這就尷尬了，不過轉念想想，這廚子一直在廚房做飯，不認識自己倒是當然。

　雖說自己之前和千肅在附近吃過飯，但估計這個阿壯沒注意。

　果然是一心一意都撲在了菜上面。

　“阿壯你不認識他嗎?他是丞相大人呀?”千檸手裡拿著個雞腿，還不忘出聲拯救陳大相。

　一聽這話，阿壯上下打量一眼頓時回神，一臉抱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丞相大人！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可是我們翼人族的大恩人呐！”

　“呵呵……”陳大相撓撓頭不好意思:“沒事兒沒事兒……對了，今兒是什麽好東西?”

　一說這個阿壯頓時來勁兒，帶著陳大相過去旁邊，爐子上有一個大砂鍋，那股香氣就是從鍋蓋上的洞竄出來的。

　阿壯上前鍋蓋一揭，頓時一股白色霧氣升空，霧氣散去，明顯看到鍋裡面湯色誘白，表面略微有些金黃，但油脂一點兒都不重。

　仔細一看，原來是將整隻雞撕下雞皮再煮的，所以才有這樣的效果。

　“咦?花膠的味道?”千檸鼻子湊近，面上驚喜。

　阿壯豎起來大拇指:“千檸大人厲害，響鑼花膠熬竹絲雞，滋補養生，專門用來做雞湯飯的，都來一份兒吧！”

　“嗯嗯嗯！”

　兩人異常默契的點頭，全然把監事行動拋到了腦後，眼裡只有那碗雞湯飯。

　上桌呼啦啦就是兩碗，陳大相一本滿足，簡直完美。

　這翼人族的夥食，其實更偏向清淡，注重養生滋補，喜用藥膳湯羹。

　雖然陳大相喜歡重麻重辣的，但偶爾來點兒這種原汁原味，也是非常不錯的。

　“唔……”

　千檸同樣兩碗飯下肚，嘴裡發出異常滿足的聲音——“飽了！”

　“走吧，行動繼續！”

　陳大相臨走不忘抓個雞腿，千檸不甘示弱，一手一個雞翅跟上。

　然而過去院子卻發現，剛才還開著的門，不知道什麽時候關上了。

　手裡雞翅雞腿都忘了啃，兩兩對視一眼，幾乎是異口同聲——

　“怎辦?”

　“我怎知道怎辦?”

　自然，異口同聲雖然有默契，但是沒結果。

　陳大相狠狠咬一口雞腿，嚼著忽然道:“要不找千肅商量商量……”

　“……”

　千檸眉頭皺起一個八字兒，最後點了頭:“行吧……”

　陳大相癟嘴想吐槽:“難道你還有什麽更好的辦法嗎?”

　不過最後也沒說出來，狠狠咬一口雞腿，兩人端端往千肅住的地方去了。

　洗個手進去，湊門口一瞧，正好千肅在練劍，瞥見門口兩人進來頓時停了——

　“丞相大人，千檸大人，你們兩位怎麽一起過來了?”

　陳大相兩人對視一眼，千檸努努嘴:“你說唄！反正是你看到的！”

　“……”無言以對，是是是我說的！

　原原本本說了，千肅表情卻透著和之前千檸一樣的不相信。

　“別這樣看著我，我可沒說謊，大不了帶你們去看案發現場也行！”

　陳大相兩手一攤，反正破罐子破摔，聳聳肩沒所謂。

　千肅和千檸對視一眼，千肅遲疑出聲:“昨晚上您喝了不少吧……”

　“啊呸！”陳大相一個利落白眼送給千肅，對著兩人招招手:“跟我來，讓你們見證奇跡的時刻！”

　說著就往外走，千肅兩人自然跟上，一路進去青竹殿，從後門出去，陳大相深吸口氣才上前。

　今兒早上他已經確定自己不是做夢，臨走從後門出去，那些暗色的血跡雖然不太扎眼，但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來。

　饒是不知情的人只會當做竹子長了斑點。

　“看吧！”陳大相對著那邊努努嘴，血跡星星點點，雖然昨夜下過雨，但雨水停的很及時，並沒有湮滅所有痕跡。

　“這是竹子長得……”

　“這是血跡。”

　千檸還沒說完，千肅已經伸手摸了一下，自顧自盯著指尖出聲。

　千檸眸底略驚訝，也學著千肅樣子上手一摸，竹葉上的露水滴下來，正好落在指尖，一抹紅色緊跟著暈開。

　所見這一幕，千肅和千檸兩人除了驚訝還是驚訝，只能證明一件事情，昨晚上陳大相確實看到了一些東西。

　他沒喝醉，也沒產生幻覺。

　有些他們不清楚的事情，真實發生在昨夜，目前，就像一團迷霧，讓人摸不準情況。

　但陳大相所說是否為真，尚且需要定論，或許千力殺人是為了旁的事情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