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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少爺,小女子這廂有禮,不知公子平日喜歡什麽樣的詩詞,對對子是我的專長。”
李家小姐李冰蘭,雖然來得晚,卻一點兒不露怯,反而大大方方上前敬酒,顯然自己老爹也同樣交代了任務。
陳大相尷尬接過酒杯,卻順手就放在了桌上:“抱歉,在下不勝酒力,已經不能再喝了!”
“李小姐一點沒有眼色,姐姐,給陳公子來一碗參湯吧,驅驅寒氣。”楊家楊婉芹頓時接了話茬。
邊上的姐姐楊秋玉,溫溫柔柔就是一碗湯遞過來:“陳公子請。”
“咳咳……”三個大姑娘來這一手,陳大相確實有點兒招架不住,忙著一擺手:“不用不用,這參湯太躁了,不合適不合適!”
“既然這樣,吃個雪梨潤潤喉嚨吧!”李冰蘭眼疾手快,徑直擺在陳大相面前,眼神示威似得看過去那兩姐妹。
兩姐妹也不甘示弱,齊齊針對李冰蘭:“李小姐,這飯都還沒吃,吃什麽雪梨呀!”
李冰蘭冷笑:“誰說吃飯就不能吃雪梨了,我們願意吃什麽就吃什麽,你們看不慣就走啊!”
“憑什麽要我們走,倒是你,搶不贏就早點兒退出去!”楊婉芹鼻間哼一聲,是個不饒人的主兒。
“好了,吵嚷嚷像什麽樣子!”
李冰蘭正要說話,卻是隔壁間自己爹和楊老爺過來,頓時偃旗息鼓。
眼神一低忽然瞥見陳大相位置沒人,目有幾分意外,又掀開桌布,確定以及肯定沒人。
另一邊的兩姐妹也看情況不對開始滿屋子找人,當然人是找不到的。
回來楊婉芹就是恨恨一句:“都怪你!”
“什麽叫……”
“好了,吵嚷嚷幹嘛!有點兒小姐的樣子行不行,丟人不丟人!”
李冰蘭還想再說,卻被自己爹給阻了,無奈只能癟嘴憤憤不平。
“行了,都別鬧騰,該吃飯吃飯!”楊老爺也開了口。
面對兩個女兒恨鐵不成鋼,好好的一個機會,就這麽吵嚷嚷給放過了。
狠狠一拂袖,這才端的回去隔壁,李老爺後面跟上,進屋去面上有點兒不好看,微微一拱手:
“不好意思,讓兩位見笑了!”
“無妨,若我有閨女,估計現在也跟你們爭一爭了,可惜我就兩個兒子,實在有心無力!”林岱煊調笑著開了口。
“呵呵!”楊洪明笑笑,眼神瞥過去沒說話的陳暮生,抬手倒杯酒開口:“不知道陳老爺對我們哪一家的小姐滿意呢?”
“此事還是交由犬子定奪,他既心有所屬,我這老一輩的也就不參與意見了!”
陳暮生端酒一飲而盡,酒是喝得痛快,話卻說得事不關己。
林岱煊聽到這話,面上神色不變,一杯酒飲盡,這才笑問道:“且不知那一位是哪家的小姐,若身份不夠,這正妻之位可就……”
聽到這個邊上楊洪明和李文康都多了幾分正色,然陳暮生卻說得隨意:
“之前聽林老爺說,犬子在睦疆城中甚至能夠和大祭司成為忘年交,還能為汾江縣的柚子專門組建商隊,加上拜得名師廚藝非凡,相信心有所屬之人,也定然是睦疆城中一號人物吧……”
隻施施然一句開口,就讓剛才還覺得陳大相高攀的兩位老爹變了臉色。
忍不住對視一眼,都轉而看向林岱煊,對方卻笑嘻嘻喝酒,顯然就是專門看笑話的。
雖有恨恨,但同為這寶蘭城四大家族之一,想做什麽也自然不可能。
至於旁的,倒確實沒想到,這陳大相一個孤兒,沒有自己父親的照拂,竟然能夠在睦疆城中混出如此名堂。
也怪自己來之前沒打聽清楚,隻按自己心中所想,陳家不過撿了個沒見過世面的窮小子回來。
然,這個窮小子忽然變成貴公子,剛才自己女兒乾的事兒,莫名就有點兒像耍猴戲了。
兩位老父親這會兒倒是莫名同聲同氣,腦子裡想的完全一樣,幾乎是異口同聲——
“不如給陳少爺選一個妾吧,陳少爺英雄出少年,自然不可能隻娶一位。”
話音落下,兩老頭對視表情不岔,意思很明顯,你丫的幹嘛搶我話!
陳暮生一張臉依舊古井無波沒定論,邊上林岱煊開了口:“此事還是問問陳家少爺的意見吧,畢竟是他們年輕人的事兒,雖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也講究情投意合!”
“是吧,陳老爺!”
話音落下之後,林岱煊還不忘cue到陳暮生,雖然看在另外兩人眼中完全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倒是陳暮生不在意,點頭道:
“確實這樣,畢竟犬子剛回來,我還是想等他適應一段時間,近日天氣不錯,既然三位都到了,可以在這邊住一段時間也無妨。”
一句話說得不卑不亢,反正意思明顯,今兒是定不下來了,你們之後各憑本事,誰能征服我兒子,誰就能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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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的四個老頭吃飯吃得心懷鬼胎,那邊的陳大相卻已經逃離魔窟。
剛才趁著那三位小姐吵架的時候偷偷跑了,然後從廚房撈走兩隻鹽焗雞,順便提上二兩燒酒,捎帶一隻烤鴨,回去自己小院。
藍介和藍舞不想去和他們吃飯,所以就在院子裡開小灶,剛炒好菜還沒開吃就見到陳大相回來了。
藍舞鄙夷一臉:“你不是和那些小姐吃飯去了嗎?”
“你吃醋了嗎?”陳大相脫口而出。
一句話頓時鬧了藍舞個大紅臉,張嘴就來:“呸!你才吃醋了!我吃誰的醋也不會吃你的醋!”
“是嗎?那烤鴨和鹽焗雞要吃嗎?”陳大相晃晃手裡東西,頓時吸引某人目光。
恨恨瞪過去,一把就搶過放桌上,下手一個雞腿,大眼睛變成了月牙彎彎,惹得人好笑。
之前藍舞和藍介的話他聽到了,其實他很喜歡這個丫頭,有她陪在身邊很好。
可就算自己變年輕,也不過能活幾十年,還不如就像這樣過。
反倒捅破那層窗戶紙,徒增很多煩惱。
此時那雙眼睛正瞥著自己看,自己就權當什麽都不知道,或許對兩人都好,總比最後又留下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