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說不行嗎?當然是行。

　　陳大相表示，自己現在是掉進去坑裡面爬不起來了。

　　算了算了，反正坑底風景也獨好，多看看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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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話說之前皇上是怎麽乾掉那隻老虎的，別跟我說什麽王霸之氣，老子不信！”

　　看皇上在前面走，陳大相拉過孔星淼附耳低聲問了一句。

　　本來其實對皇上的箭法還稍微有點兒信心的，可看過剛才一幕之後，陳大相表示，自己還是太天真。

　　孔星淼瞧一眼前面皇上沒注意，地上撿了一顆小石子兒遞給陳大相:“你猜是老虎先倒，還是箭先刺進去……”

　　“……”

　　好吧，高，實在是高，果然糊弄皇上這方面，你們是真的不遺余力。

　　老夫實在是佩服。

　　晃悠悠下山，倒是皇上在村口停了，原來前面鬧哄哄好像挺熱鬧，人群中明顯有些老虎什麽的聲兒出來。

　　悻悻癟嘴轉頭看一眼陳大相兩人，陳大相上前好笑:“沒事兒少爺，有輸有贏，你讓他贏是給他面子知道吧！”

　　“對哦！”一聽這話皇上頓時高興了，一拍大腿:“這次我龍……”

　　“唉唉，低調低調！”看皇上一禿嚕就要說漏嘴，陳大相忙給止了。

　　皇上咧嘴笑:“是我氣度不凡，今天沒有發揮好，算那隻老虎運氣好。”

　　很好很好，就喜歡皇上這個沙雕樣子。

　　遠遠的好像姚美娥看到幾人，踮著腳瞧一眼確定沒有老虎之後，這才笑將著過來:“快中午了，你們還沒吃飯吧，正好江哥哥回來不嫌棄的話就一起吃。”

　　“行啊！”半點兒不客氣，皇上直接就答應了，讓陳大相和孔星淼連反對的機會都沒有。

　　想硬著頭皮給皇上拖走又覺得有點兒過，讓他瞧出來什麽，之前乾的事兒可就真白費力氣。

　　還沒回神就見到皇上跟屁蟲似的走了，剛才的話就是耳旁風吧！

　　沒辦法只能跟上。

　　“中午清炒個茼蒿菜，還有山上采的蘑菇，用之前的臘肉加蕨菜炒行嗎?”

　　進去廚房收拾一下，姚美娥出聲問了一句。

　　“都行。”皇上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陳大相和孔星淼能說什麽，當然是原諒他啊。

　　“我來幫你，好歹我也是半個廚子。”陳大相自告奮勇挽袖子上手，一點兒不客氣。

　　是因為真想幫忙嗎?當然不是。

　　老子是怕她下毒，至少在這兒能盯著點兒。

　　行差錯步，萬一掉腦袋的可是自己，陳大相可不得警醒著些嗎?

　　姚美娥倒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點了頭:“行，你幫我把菜摘出來吧，我這兒切肉。”

　　“沒問題。”陳大相微微笑開始上手。

　　不得不說，雖然是家常小炒，但出來的效果還是不錯的。

　　清炒茼蒿，一個炒蘑菇，一個蘑菇湯，然後一個臘肉炒蕨菜，估計是瞧著不太夠，又順便煮了幾條臘排骨，聞著倒是挺香的。

　　趁著上菜之前偷偷用銀針試了試，看似沒有問題。

　　端著上桌，江泰恆倒是不客氣，很有默契的把每樣菜都夾了一口吃，最後還抱著臘排骨啃得不亦樂乎，徹底免了陳大相後顧之憂。

　　然而就在皇上打算下手之際，陳大相卻一筷子夾住了他的爪子，和孔星淼對視一眼，顯然都感覺到了問題。

　　很熟悉的目光，那種猶如芒刺在背的陰森感，突然就冒出來了，

而且目光的源頭，就在廚房窗口。　　“別吃。”

　　叮囑了一句小六子讓他顧著皇上，陳大相和孔星淼直接往屋外跑。

　　這裡是一樓，後面之前看過是隔壁圍牆，中間一條小路，左右圍追堵截，分分鍾守住了他們的目標。

　　然而……好像……可能……畫風有點兒不對勁兒。

　　被堵在中間的是一群阿姨嬸嬸，要說待嫁的二八年華姑娘也有，反正上到八十歲，下到八歲，一夥子人全都圍在窗口。

　　這個暗殺的情景，好像和想象中有點兒不一樣啊！

　　兩人遙遙對望一眼，都不知道是怎回事兒，而且剛才的感覺明明沒錯，她們就是客棧那批人。

　　然而，看她們狀態，對陳大相來說，有種畫風突轉進入虹橋機場的感覺，這根本就是一群追星迷妹吧！

　　但見對面孔星淼也像是想起來什麽，一個健步轉身就跑回去，陳大相懵逼當中也只能跟著跑。

　　屋裡似乎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姚美娥和江泰恆稍微有點兒躊躇緊張的樣子，孔星淼質問出聲:“姚寒駿是你什麽人?”

　　姚美娥和江泰恆對視一眼，江泰恆憨厚不好意思，姚美娥咬咬嘴唇面上緋紅到了耳朵尖。

　　抿了抿嘴唇才開口:“是……是我哥哥……”

　　“老子………”

　　難得的爆了句粗口，孔星淼表示，自己早晚得被這夥兒人給玩兒死。

　　“等等，姚寒駿是誰啊?”孔星淼明白了，陳大相可還沒明白。

　　深吸口氣，孔星淼氣不打一處來:“是我副手，此次我出來，睦疆城中就是他負責，他也是唯一知道我們具體行動的人……我怎麽就沒想到他！”

　　“……”陳大相無話可說，日防夜防，家賊難防，之前還以為是自己哪裡弄個坑，結果呢，坑卻在孔星淼那邊。

　　“看我回去怎麽收拾他！”一拳頭砸在桌上嚇了眾人一跳。

　　姚美娥慌忙一跪:“請大人饒命，此事是我求著哥哥做的，我們從未見過皇上，一直想找機會瞻仰龍顏，我們真的沒有惡意，大家都只是好奇，想一睹天子真容……”

　　“你們到底有多少人知道?”陳大相想起來什麽忽然問道。

　　姚美娥面上有點兒不好意思，不過正對上兩人認真神色，還是低低出聲:“……都……都知道……”

　　“……”日了狗。

　　這個范圍，終於解開了為什麽他們一進入武清城就感覺怪怪的，好像到處都被人窺視似的。

　　原來不是感覺被人窺視，而是真的被人窺視。

　　服了服了，真的服了這些人。

　　“你們啊……”陳大相真的是語塞說不出來話，有苦難言，早知道是這回事兒，自己還那麽折騰幹嘛！

　　這才是個悲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