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凜冽,雪花飄飄。
白記鏢行的屋裡屋外,到處落滿了細碎的雪花,屋頂上也是積滿了落雪。
遠遠望去,周圍也都成了雪的世界,白茫茫,一片乾淨。
熱鬧的春節,在美麗的冰雪世界中,終於到來。
不過對於只有三個人的白記鏢行而言,熱鬧的春節,稍微顯得有些單調。
所以早飯之後,白豎就帶著如霜如冰穿著盛裝,前往延城。
三人徒步,欣賞著沿途的雪景,有說有笑,也頗為的熱鬧。
整條官道上,空蕩蕩的,落滿了白雪,很是潔淨,遠處附近也都沒有什麽人。
不過三人都是習武之人,耳力靈敏,還是能隱隱聽到周圍附近的村子有著熱鬧的喧嘩聲隱隱傳來。
“你們待會想買什麽?”途中,白豎笑著問道。沒想到,人生第一次帶女孩子逛街,竟然會是在古代世界。
不過,白豎也覺得樂趣不錯。
如霜如冰穿著新裝,細細打扮了一番,比起所謂的大家閨秀,綽綽有余。
“我想買林記堂的年獸糕,白玉糕點,桂花糕,松子糕,好多呢!”如霜甜甜地說道,言語間一派天真。
“好,沒問題!”白豎微笑應允,看向如冰:“你呢?”
“公子,我喜歡煙花,我們去買煙花吧。”
“好。”白豎點頭。
三人就這樣說說笑笑,徒步前往延城。
中午時分,三人慢悠悠地走,也到了延城。
延城熱鬧的氣息,一下子感染了他們。只見每條街道兩邊的店鋪,都張燈結彩,大紅大紅的燈籠,一排排臨街懸掛,晝夜通明。許許多多的男女老少,歡笑著湧上街頭。
許多商鋪也趁機推出了各種歡慶活動,東一團,西一簇,有的是猜燈謎,有的圍繞投壺,有的樹立靶子比試射箭,還有的玩起了促織。
到處鑼鼓喧天,禮炮轟鳴,一片歡聲笑語。
白豎他們三人也懷著愉悅,向著其中一處比試射箭人群中走去。
熱鬧的節日裡,人們似乎也變得有禮儀了,自動讓開一個口子,讓白豎他們三人有地方觀看。
許多人,還很是羨慕地看著白豎。沒辦法,如霜如冰本就是天生麗質,加上早上刻意打扮了一番,實在是太美了,而且還穿了鮮豔的衣服,更是美麗無端。
只見人群中,樹立著十根木樁靶子,在每根木樁靶子上,還都樹立有十枚普通的銅錢。
許多參與者,交了銅錢,就能獲得一次射箭的機會。倘若箭能從銅錢孔子穿過,就能獲得一兩銀子的獎勵。
“來來,春節了,參與一次只需一枚銅板。”舉辦場子的人,提著響鑼吆喝道,每吆喝一次,就敲一次響鑼,氣氛格外火熱。
“射中,就是一兩銀子啊!”提著響鑼的老者,洪亮的聲音傳遍四周。
許多衣衫鮮豔的小孩子,爭先恐後地遞上壓歲錢,取過桌上的特製弓箭,急急忙忙地張弓搭箭,就是一頓開射。
“咻!”“咻!”“咻!”
一連串的箭矢,急急射出。
遺憾的是,只有少許數量的箭,能射中銅錢的方孔,絕大多數都是沒有射中。
可孩子們卻是玩得很開心。
許多大人,看著也都過癮,也有不少人交了銅板,紛紛排隊加入。
“如霜如冰,你們要不要試一試?”白豎笑著問道。
“這個簡單了些!”如霜靦腆地小聲說道。
如冰也是微微一笑。
的確,這麽短的距離,恐怕閉著眼睛都行。如霜如冰的飛刀,可是非常精準的。兩人如今不相伯仲,也都是內煉境七重的武者了。
當然,能進步這麽快,白豎的教導可說是功不可沒。
三人在比試射箭的人群,稍微駐足了片刻,便離開人群,向著街道的前方繼續走去。
這一路上,許多人都是紛紛轉頭,羨慕地看向白豎。
“哇擦,好個有豔福的小白臉。”在不遠處一座青樓的走廊上,兩名身穿錦衣滿身紈絝氣息的年輕公子哥,目光一亮,就發現了街道上人群中的白豎他們三人。
“嘖嘖,正點,我烏澤這麽大,自問尋花問柳,也有十年了,可還沒遇到此等角色。”說話的坐在走廊右邊的年輕男子,此刻他正扭頭看著,盡管姿勢怪異,卻舍不得移開雙眼。兩眼中,目光火熱。
“師兄,那人是誰?”年輕男子烏澤興奮地喝著溫酒,連忙追問道。
“好像是白記鏢行的白豎吧。”被叫做師兄的,是一位二十七八的精壯男子,穿著一身銀色絲綢,眉宇之間比烏澤顯得沉穩多了。
“就是人稱白氏雙俠的遺孤,白豎?”烏澤雖然是剛剛回到延城沒多久,可這等事情,他所在的家族還是有關注。跟仆人稍微聊天時,他就注意到了。
說起來,白氏雙俠還是在年初時,自戕身亡的。聽說緣由是因為丟鏢,丟了一支貴重的鏢,難以賠償,最後不得已自戕謝罪。
“有趣。 ”烏澤舔了舔濕潤的嘴唇,眼中似乎有某種火焰光芒亮起。
“烏鴉,你心動了?”精壯男子略微一側目,就看出了他這位師弟心中的念頭。
“這麽美貌的女子要是無法得到,我烏澤人稱‘延城小霸王’豈不是白混了。”烏澤眯著眼睛,喝著酒,慢悠悠地說到了。直到白豎他們三人消失在遠處的人群中,這才轉過身來。
“師弟,你可得當心。你們烏家雖然在延城是武林世家,可聽說延城的衙門最近有江湖隱士暗中坐鎮,可不是鬧著玩的?”精壯男子謹慎地提醒著。雖說他們所在的門派,並非是頂尖門派,可在揚州境內,排入前十還是沒什麽難度的。
這次春節,他也是有意來延城摸摸底子。
“葉師兄,你就放心吧。”烏澤得意一笑,道:“我出手,說不定剛好能引出那位江湖隱士,也未可知哩。”
“白記鏢行,那是在延城的南邊吧,以輕功奔過去,一炷香的時間都不到。”烏澤喝著酒,心裡盤算著。作為武體境武者,即便是在門派當中,也算是精英了。
對於白豎這種遺孤,他還真沒看在眼裡。
在他旁邊的葉姓男子,則是平靜地剝著花生,吃著,眉宇間有思索之色,心道:“烏師弟,色心沉重,真是可惜了他的習武天賦。”
烏澤雖然年紀輕輕,可是習武天賦出色,在門派當中,更是被長老器重。
對於這點,葉姓男子都是有些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