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劍者,首先要做到知劍!”目光凝視著手中的長劍,歐陽雷霆的神色格外專注。
“何為知劍?”歐陽雷霆笑看向白豎。
“歐陽前輩的意思,白豎不懂!”白豎思索了片刻,坦言道。
什麽是知劍?這概念,白豎以前從未聽說過。
“其實要懂也簡單。知劍,首先要明白劍的本身,例如長短,寬厚,鍛造技術,彈性,材質等。這都是知劍的第一層次。”歐陽雷霆輕輕地揮舞了兩下手中的長劍,微笑道:“你看這普通鐵劍,長三尺三寸,寬僅一寸一二,鐵只是普通的黑鐵,重量只在三斤五。”
白豎聽得眼眸驚訝,就這麽握著一把劍,就能說出如此精確的鐵劍信息。
“別驚訝,等你練劍的時日久了,也能以內力和眼力觀測出來。”歐陽雷霆微微一笑,繼續道:“知劍長短,就能知道一劍距離;知劍寬窄,就能做到有效格擋;知劍輕重,就能更好地把握力道;知道造劍技藝,就能體察劍的承受極限。”
“前輩教誨的是,晚輩自當銘記。”白豎點頭牢記。
的確這一番知劍的話語,不是說著好聽的,而是有它切身的意義。
白豎也能理解,很多用劍的武者,隻追求劍法的卓越,苛求劍法的品階,卻忽略了劍本身,這也是最致命的。
而關於劍的本身,劍法秘籍上,自然是不會去介紹了。例如,越女劍法或者獨孤九劍的秘籍當中,就沒有任何提及劍本身的字詞,隻講究劍的路數和禦劍心得。
“好,那就開始吧!”歐陽雷霆話音一落,一步跨出,長劍輕舞,赫然是獨孤九劍的第一式,總決式。
這總決式蘊含有三百六十種變化,歐陽雷霆的劍,也並不快,從第一種變化開始,逐一演練。
白豎一把扔掉劍鞘,連忙跟著歐陽雷霆的樣子學習起來。
踏步,刺劍,橫劍,轉身,削劍,劈劍……
學著歐陽雷霆的模樣,白豎也一路跟得上。
這‘獨孤九劍’雖然是天階中品劍法,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可實際上,所有的劍路也都是從基礎的劍法演變而來。
獨孤九劍厲害的地方,是它的劍路變化。
而要明白劍路變化的奧妙,這自然要從基礎學起。如果連加減乘除的基本規則都不懂,又如何學習更高層次的次方規則或者冪運算呢?
轉眼,兩個時辰過去了。
白豎累得渾身出汗,手臂都微微顫抖起來,這舞劍雖然輕松,可是學習的時候,精神繃緊,是很容易疲憊。
但是,歐陽前輩卻很輕松,越是揮舞,人愈發精神。
一招一式,令白豎忍不住要欣賞起來。
沒多久,第一次學劍就結束了。
簡短的休息了片刻,歐陽雷霆開始傳授白豎身法‘幻影雷身’。
“這‘幻影雷身’以你目前的境界,你只能學習地堂輕功的部分。”歐陽雷霆微笑道:“來,先跟我學習幻影步法。”
‘幻影雷身’是一套綜合身法,最基礎的部分則是‘幻影步法’,這是純地堂輕功的步數。
“來,踏步,側步,方步,旋轉步……”歐陽雷霆口中報出步法的名稱,同時演示給白豎看。
白豎連忙認真照學照看。
在踏步的過程中,白豎也發覺歐陽雷霆的步子,踩得很精準,每一步都是非常的平穩,沒有任何逾越。
“步法,講究靈動,迅速,精準,預判。”歐陽雷霆一邊踩踏著幻影步法,一邊在嘴上告知白豎步法的要義。
這些踏步都是幻影步法的基礎步法,學習起來並不難,難的地方是對‘幻影’二字的要旨領悟。
“嗯,你的基礎不錯,可以適當加快下速度。”在演示了兩三遍之後,歐陽雷霆則是停下來,讓白豎自己練習。
在白豎練習的過程中,歐陽雷霆則是悠閑地在一旁看著,同時出口指點白豎的一些細節。
“這一步,應該往前踏一寸,這樣對手就打不到背部了。”
“嗯,不錯。”
“這一步,應該往左邊半步,側身才能避開對手正面的強力進攻。”歐陽雷霆時不時精準地指點道。
作為這‘幻影雷身’的創作者,歐陽雷霆非常清楚這套身法的每一個動作要領。
“是,前輩!”白豎在聽到歐陽雷霆的指點後,也是迅速糾正,重新踏步。
修煉過‘追風步’的他,明顯也是有著一定的步法基礎,這學習起來,也是有一定的促進作用。
任何的輕功,在基礎的步法上跟劍法一樣,都是有共同的地方。
這‘幻影步法’的基礎步法,就有一些地方,跟‘追風步’的步法是相似的。
觸類旁通,白豎學起來也快。
在‘幻影步法’踩踏了半個小時後,按照歐陽雷霆的意思,白豎又轉而練起‘獨孤九劍’。
每隔半小時,就轉換訓練的內容,白豎絲毫不覺得枯燥。
這一個下午,轉眼就過去了,而白豎也是學得相當充實。
在跟歐陽前輩鞠躬致謝之後, 白豎便是帶著滿身的汗水,回到了自己的石室,簡單的洗了個冷水澡,換了套衣服,就開始修煉‘盤膝八式’。
在苦練地宮,一般上午修煉兩個時辰,下午也是修煉兩個時辰,至於晚上則是沒有硬性要求,一般都是在修煉內功。
石室內,白豎盤膝坐在自己的床榻上,所端坐的姿勢,正是‘盤膝八式’中的靜態盤膝式。
漸漸地,白豎隻覺得丹田之內,隱隱有一股溫熱之意滋生。
“這跟產生內息的感覺一樣。”白豎腦海中閃爍過修煉養氣經時新生內息的那種溫熱感。
“嗯,看樣子,這樣修煉下去,準沒錯。”白豎不敢分神,全力集中。
按照原先修煉內功的經驗,白豎覺得這次進展,恐怕比預期還要快。
丹田已經滋生出溫熱之意了,相信過一兩日,就能誕生出新的內息了,到時候就能開始淬煉丹田了。
就在這時,石室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道熟悉的嗓音,“白兄,你在麽?在下莫雨。”
白豎一驚,連忙睜開眼睛,隻覺得丹田微微一刺,似乎有內息亂竄了下,還好沒什麽大礙。
“莫兄,我這就來開門。”白豎連忙說道,同時跳下床榻,走向石門,只是心裡覺得有點奇怪。
莫雨有什麽事要找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