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白記鏢行的大廳內。
白豎正跟如霜如冰做著告別。
“我這次外出,可能要八個月之後,才能歸來,所以你們一定要勤練武功,到時我回來之後,會一一考驗你們。要是讓我發現你們偷懶,我就把賣身契還給你們!”白豎這次是真的冷下臉了。
如霜如冰可是百年一見的練武奇才,無論如何,不能浪費奇才啊。
“公子,我們一定刻苦勤練!”如霜如冰連忙打保證,這些時日相處下來,她們是真的喜歡跟白豎一塊生活了。
“好,這是兩枚朱果,等你們修煉到內煉境三重的時候,就可以吞服。在此之前,切勿服用知道嘛!”白豎又吩咐道,同時拿出昨夜從系統兌換出的兩枚洗髓果,交給她們。這種洗髓果,能保持數年不易變質。
白豎吩咐他們在內煉境三重的時候服用,也是不想浪費洗髓果的功效。如今,如霜如冰兩人已經是內煉境一重巔峰了,距離內煉境三重也並不算遠,以兩人的練武天資,極有可能在今年之內突破內煉境三重。
“如果你們還有急事的話,就去延城找一位叫蘇瑛的女子,她會幫你們的!”白豎叮囑道,這是昨晚曉魚兒親口應允的。
“是,公子!”如霜如冰也沒多問。
“那你們保重!”白豎拿起她們準備了一個晚上的大包裹,扛在肩上。
“公子,你一定要回來啊!”這時候,如霜如冰再也忍不住了,紛紛淚流滿面。
“嗯!”白豎猛地一點頭,隨即快步走出了客廳。
如霜如冰一路跟隨,一直送到鏢行的大門。
“回去吧,我會安全回來的!”坐在早已準備好的駿馬上,白豎也忍不住向她們揮手。這時候,白豎才意識到要離開這兩丫頭,自己也真有點難舍。
“公子,我們等你!”如霜如冰看白豎兜轉馬首,連忙大聲喊道。
白豎揮了揮手,一馬鞭抽在馬屁股上,駿馬嘶吼,四蹄一縱,健步如飛,轉眼就消失在了如霜如冰的視野中。
循著官道,白豎一路駕馬狂奔,沒多久就到了昨晚跟曉魚兒約定的碰面地點。
曉魚兒早已騎著一匹目光神駿的千裡馬等候在路旁,見白豎到來,連招呼喊道:“在這呢!”
“曉魚兒,你可真早!”白豎看了看馬上的前輩,曉魚兒今日特地帶上了一個遮住面孔的深鬥笠,似乎不想讓人認出真實面目。
“走,要快點,爭取日落之前趕到那個地方!”曉魚兒也不多說,揮舞馬鞭,縱馬在前。
“嗯!”白豎連忙揮鞭跟上。
兩人騎著駿馬,一前一後,迅速地奔騰著。
因為急於趕路,兩人路上也都沒有多談。
這一路狂奔,在中午時,經過一個路邊的客棧,也只是停下來給馬兒吃頓草料飲用一些清水,白豎他們也簡單點了幾個菜和米飯,就對付了。
之後便繼續駕馬狂奔,一路往西北而去。
傍晚,夕陽將盡,山脈仿佛被鍍了一層紅紗。
白豎他們終於抵達了目的地,極目望去,只見前方是一望無盡的綿延山脈,巍峨高聳,怪石林立,險峰無數,樹木青翠,風景極佳。
從馬上跳下,將馬匹拴在路邊的一株大樹上,白豎他們便沿著山脈上的階梯,一路攀登往上。
“曉魚兒這石梯通向哪裡?”看著一望無盡的順峰石梯,白豎臉上不禁露出了疑惑。要知道剛才一路騎馬奔騰而來,
已經是人跡罕至,但這巍峨高聳的山峰上,卻有人造石梯……這顯然太奇怪了。 “嗯,到了這裡,也該告訴你了。”曉魚兒轉頭看了看天邊緋紅的晚霞,也就順手摘下了鬥笠,道:“這石梯通向山頂,也就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地,苦練地宮!”
“苦練地宮?”白豎驚訝,這海拔足足有數千米的高峰上,築有苦練地宮?這得耗費多少人力啊?在大山上建築地宮,這太瘋狂了!
“對!說起來我是你的引薦人,到了苦練地宮時,會有一位當今江湖的武學奇才,專門傳授武藝給你!”曉魚兒道,說到那位武學奇才時,一向懶散的他,都是不由露出敬畏之色。
“這位武學奇才,一生隱居在地宮之中,從未外出,你要好好把握!”
“他叫什麽名字?”白豎問道。
“歐陽雷霆!”曉魚兒道。
“你們武功誰高?”白豎連忙好奇問道。
“這個……我們沒切磋過,還真不知道,不過論傳授功夫,我是不如他。”曉魚兒坦蕩地承認:“歐陽前輩極富有耐心,教授方法,也會因人而異。這方面在江湖中,難有人能出其右。”
兩人就這麽一問一答,一路向著山峰的高處,攀登而去。
經過曉魚兒不厭其煩地回答,白豎對這苦練地宮也有了自己一番看法。
這苦練地宮,按照曉魚兒所言,就是培養武學奇才的隱秘之地,但需要經過專門的江湖隱士引薦擔保, 才能有機會加入其中。
白豎能到此,便是有了曉魚兒這位武林前輩做引薦人。
據曉魚兒稱,有資格進入苦練地宮的人,首先要心地純正,其次要有一顆俠義心腸,最後還要有足夠出色的武學天資。
不過最令白豎震驚的是,凡是苦練地宮出來的人,絕大多數都成了當今江湖中的武林名宿。
如當年縱橫雍州,人稱‘飛仙一劍’的葉孤晨,便是在六歲當年,就加入了苦練地宮,如今已經是名聞江湖的正道領袖之一。
又如名震揚州的第一刀客,人稱‘鬼刀’的孟子川,也曾在苦練地宮得到歐陽雷霆的數年教導。
再有當今江湖中,人稱‘第一神箭手’的侯子玉,他的絕招‘凌空九箭’,也是在苦練地宮的磨練中,悟出的。
一個個精彩的名宿事跡,聽得白豎心情澎湃,熱血沸騰。
“到了!”曉魚兒說著,看向前方石梯旁邊的一座茅草屋。
白豎也轉頭看去,只見那茅草屋依山而建,有些陳舊,但一點兒也不破爛,前面還有一塊非常大的專門用青石鋪就的空地。在空地上的中間,正有一位穿著葛衣的耄耋老者,坐在那邊,垂著白發,靜靜地織著一件破衣服。
雖然這老者看起來,年逾七十,但視力顯然極佳,隔著老遠,都能準確地穿針引線,一針一線,有條不紊,手非常的穩。
白豎連忙腳步跟著曉魚兒走向那葛衣老者。
不知為何,面對這葛衣老者,白豎發覺曉魚兒懶散的生性,似乎一下子蟄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