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江炎應答，他算是知道了，來這家，基本等於做無用功。

　說話間，兩人很快便來到一處破落小院前。

　湯龍敲了敲門。

　“杜前輩在嗎?“

　“誰?”

　很快一個頭髮黑白相參的老者開了門。

　“湯龍?”他有些驚詫的看著門口的湯龍。“你小子怎麽來了?進來說話吧。”

　江炎隨著進門，院子中亂糟糟的，他嗅覺敏感，甚至可以聞到一股臭烘烘的味道。

　老者重新躺在院子中的藤椅上，藤椅一晃一晃的，老者身體也隨之擺動。

　他眯著眼睛，舒舒服服的曬起了太陽。

　江炎知道，這老者就是湯龍口中的杜鄔了。

　只是沒想到，他看上去居然有點老

　杜鄔眯著眼，聲音有些漫不經心，“湯龍，你小子又來找我幹什麽，難道，又惦記我這裡的東西了?”

　“最近發財了還是怎麽?”

　這裡，能來找他的人，基本都一個目的，那就是他的功法武技。

　“杜前輩。”

　湯龍微微抱拳，苦笑道，“您這裡的東西，就我那點身家，哪有資格惦記。”

　“哼！”

　杜鄔輕哼一聲，“一群窮鬼。”

　然後，他又看了江炎一眼，“有事?”

　呃……

　這位杜前輩看起來，確實不太容易接觸，江炎在心中暗暗想到。

　於是，在心中打了一個腹稿之後，江炎努力在臉上堆起笑容，他拱手一禮道，“杜前輩，在下江炎，今日此來，是想……”

　“想換取老夫的功法武技吧，說吧，你有多少錢?”

　杜鄔直接打斷江炎的話，單刀直入，“現在，來找老夫的，都是一個目的，說吧，年輕人，你準備了多少錢?”

　我……

　江炎仔細想了想，他來巡邏隊也沒多長時間，似乎沒……什麽錢。

　他身上比較有價值的東西，也就是符和幾冊功法武技。

　錢是沒有太多的。

　想到這裡，江炎嘴角扯出一絲尷尬笑容，他忽然有些後悔來拜訪這位前輩了，“杜前輩，我沒有錢……”

　說到這裡，江炎忽然靈機一動，他開口道，“但我有其他功法，可否與前輩互換?”

　這是江炎想到最合理的辦法了，他身上也就是那幾冊功法武技比較有價值，或許可以與杜鄔相互置換一下。

　當然，若是杜鄔不同意，江炎就只能放棄了。

　他發現，他是真的窮。

　“其他功法?”

　“置換?”

　聽到江炎的話，杜鄔忽然臉色陰沉下來，“我要功法還有什麽用，老子都被人廢了，不能動武了，要功法有什麽用?”

　“你是不是在侮辱我?”

　杜鄔突然就破口大罵起來。

　江炎滿臉尷尬，他知道，剛剛他的話可能無意間戳到了杜鄔的痛處。

　杜鄔之前可是煉體武者武力強大，身份也高。

　現在他人被廢掉，整個人如同從天端低落到汙泥之中，還是永生不能再爬出來的那種。

　現在江炎和他說互換功法，他任何功法都不能修煉了，要新功法確實無用了。

　江炎的話，應稍稍刺激了他的心。

　“杜鄔這裡，想必是是一無所得了。”江炎默默思量。

　不過，今日能得到一本外功功法，總算是有所收獲。

　他決定離開這裡了。

　過了一會，杜鄔大口喘著粗氣，終於停歇下來。

　“杜前輩。”江炎臉色嚴肅，眼中露出一抹歉意，“剛剛只是在下的無意之言，還請不要放在心上。”

　“今日叨擾前輩，告辭了。”

　說完這話，他對湯龍使了一個眼色，兩人一同對杜鄔深施一禮，隨後，就要轉身離開。

　就在這時，杜鄔隨即開口，“等等！”

　他喊住二人。

　嗯?

　湯龍，江炎轉身。

　“杜前輩，你還有什麽事情嗎?”

　此刻，杜鄔臉色已經平靜下來，似乎剛剛生氣怒罵之人不是他一樣，他看著江炎和湯龍，“我有一門掌法，願與你們交易，你們可想學?”

　“前輩，我們學不起的。”不等江炎說話，湯龍便直接說道。

　“我當然知道了。”杜鄔臉色不變，他說道，“我的意思是，我可以把這門掌法，拆分出其中的一式，傳授給給你們，

　這門掌法，你們想全學的話，自然是沒那個財力，但學其中一式的話，這個代價，你們應該付的起，

　怎樣，要不要考慮一下?”

　聽到杜鄔的話，江炎和湯龍對視一眼，有些心動。

　正如杜鄔所說，他們想學全這門掌法的話，應該付不起這個代價，但若只是學其中一招的話，應該可以承受。

　“杜前輩，晚輩只有一個季度的肉干份額，不知能否學這一招。”

　江炎上前一步，朗聲問道。

　“一個季度?”杜鄔手掌輕輕握了一下藤椅，低聲回了一個字，“可！”

　“你們二人，都給我一個季度的肉食份額吧。”

　“多謝杜大人。”

　商量好了學習一招掌法的代價後。

　杜鄔就開始教二人掌法了，他從屋中取出一頁紙，上面是一副人體畫。

　畫上，有十幾條勁力運轉路線，這便是杜鄔要傳授二人的掌法。

　用他的話來說，這副圖，江，湯二人隻可看，卻不能拿走，這樣可以防止二人學會以後，又傳授給別人。

　二人沒有精確的力道運轉圖冊，若只是憑借記憶或者感受體內勁道，畫出的力道圖冊，定然不會太準確，這樣他們傳授交給他人，這一招的威力也不能完全發揮。

　這也是傳授給他人武功時，一種保護功法不至於徹底泛濫流傳的一種簡單的製約方式。

　院中，杜鄔的聲音回蕩，“我這套掌法，稱八打神掌，共八式，有裂心掌，分解掌，封閉掌，反推掌，分筋掌……”

　“今日所傳授給你二人的，乃是八打神掌的第一式，也是攻擊最強的一式，裂心掌……

　如今，我已經算是個廢人，動不得武，今日，傳你二人一招半式，只希望今後這門武技能夠傳下去，不至於徹底失傳。”

　湯龍，江炎二人面色恍然，杜鄔傳他二人武技，居然還有這樣的心思。

　這也就能解釋，為何杜鄔為何只是讓他們二人付出一點點代價，就能學習裂心掌了。

　從湯龍剛剛的敘述中，江炎已經了解到，裂心掌應是一門十分高明的武技。

　若他所料不錯，這門裂心掌，應是煉體武技。

　雖然只是一式，但價值也比鐵身功要高了。

　杜鄔說起功法，原本低沉的聲音漸漸上揚，整個人也變得極有氣勢。

　他繼續說道，“力道運轉路線你二人可稍後再記，我先說一下裂心掌之奧訣，

　裂心掌主修的一股透勁，與人對敵，可透過人體防禦乃至於護體內氣，直擊敵人內髒，一擊斃命，是一門收手必殺人的武功，

　用此武功，也必須要有破釜沉舟的心境，將自己想象成身處絕境，必須出手殺死敵人才可以生還，這樣才能爆發出最強大威力！”

　二人心頭一震，猛然似乎明白了什麽。

　杜鄔剛剛所講的，乃是這門功法的要訣，與人敵對，裂心一掌，敵死我生。

　沒有這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覺悟，便無法使出這一招的凶厲和強大。

　說完這些，杜鄔又繼續詳細給湯龍和江炎講解裂心掌的修煉要訣。

　一個時辰後，湯龍，江炎二人告辭離開。

　……

　湯龍， 江炎走後。

　杜鄔一個人又靜靜坐在藤椅上，他臉上早已不是之前的那種平靜，而是一種冷漠的神色。

　他低眉斂目，聲音冷厲。

　“呵呵呵，真是虎落平陽，明明知道老夫已經不能習武，居然還想和老夫置換功法，

　功法，老子要功法還有屁用！”

　說道這裡，杜鄔忽然面色猙獰扭曲，目中有殘忍暴戾溢出，“他們這是，在侮辱我，在侮辱我啊……啊啊啊啊啊！”

　一陣壓抑的咆哮之後，杜鄔似乎想起了什麽，他嘴角很快浮出一絲冷笑，“從漁陽村走出的武者，還會裂心掌，

　呵呵呵，我想，我那老對頭，肯定十分願意處理一下我的這兩個‘傳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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