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發火的攻城來得快,去的也快。
雖然魔力,職業,技能依舊是這個世界的人類無法理解的事物。
這個世界的職業者與玩家對於現有的怪物和裝備的研究已經很是透徹了,對於不死系的屍體發火,近千名聖騎士的聖光彈與各系抗性光環,讓三十九級的屍體發火成為了一個強悍的匹夫。
在殺死三十多名聖騎士後,屍體發火乾癟的身體終於倒下並碎裂。
此時整個海城基地已經處處是各種元素造成的缺損了。
沒人有歡呼的心思,自從聖騎士軍隊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幾乎沒有任何存在能夠對他們造成威脅。
只要運作得當,就連甲上級喪屍也不過是略有些麻煩罷了,各類抗性光環讓這些活天災只能依靠身體與聖騎士搏鬥,最後屍體上蔓延出的各種奇怪植物也只能是成為聖騎士們的笑料,最多也只能讓那些研究者感到頭痛。
但是屍體發火這種以往一個職業者就能輕松戲耍的boss,險些正面殺穿一個基地!
就連無往不利的聖騎士軍團都在其手下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在這樣的陰霾下,就連暗金裝備的出現都不能讓聖騎士們輕松起來,那個在他們臉上跳舞的僵屍,成了眾人不願提起的噩夢。
而林亦在看到那兩件暗金裝備只是普通級後就離開了,他現在需要的裝備最次都是擴展級,普通的暗金象征性的收集一下就可以了。
屍體發火引起的變故很快就傳到了林亦這裡,而米山也挎著新入手的暗金長劍來到了蘿格營地。
他是來尋求梅可的幫助,努力與中華聯邦靠近的米山似乎對於權勢十分執著,而且十分樂意做與自己職責相當的事情。
他來找梅可的原因很簡單,政府覺得另一隻超級暗金boss也有了噩夢化的可能,尋求兩名高等級職業者幫助會降低很多傷亡。
而且此時,整個中華聯邦境內,大部分高等級職業者輪換留守在城市內,且時刻準備通過傳送陣向其他基地馳援。
顯然政府並不打算完全相信林亦等人所說的,對於噩夢暗金的侵略性,各大基地持有著極高的警惕!
這一現象直到根本沒人擊殺的女伯爵噩夢化,附近的怪物一下子暴動起來,到處尋找處女帶回遺忘之塔。
而一夥膽大的傭兵同時進入了邪惡洞窟,將裡面的屍體發火並非噩夢級的情報傳開來。
但至此,整個人類社會才發覺這四年之間的變化是如何的細微,而這次他們面對的,是又一次巨變。
能夠再次顛覆人類,顛覆人類重組的脆弱社會的巨變!
而林亦也難以做到獨立於人類之中而不受到些許影響,在之後蘿格營地遭遇襲擊時出手展示了下自己的電系法術造詣,並刻意弱化了自己的實力,算是給脆弱敏感的人類社會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而後,暗黑第五年,噩夢boss成功聚攏怪物攻城三次,米山攜其聖騎士教團攻入遺忘之塔,擊殺女伯爵一次,血鳥試圖聚攏怪物被職業者發覺,與野地被圍堵擊殺。
暗黑第六年三月,島國有超級暗金boss‘韋布·燃燒者’噩夢化,數個基地陷落,求助各國方將其斬殺。
暗黑第七年五月,噩夢安達利爾破開僧院,與中華聯邦蜀中地區屠城一座,中華聯邦手段盡出,不列顛魔法學院,島國新內閣,毛熊國紛紛聞訊來援,最終島國野蠻人女武士斬安達利爾之首。
暗黑第八年一月,阿美利卡有職業者聖騎士號稱受到一位真神指引,將要與世間創立教派,傳其法,授其意。
暗黑第八年九月,林亦的法師塔內闖入了一名女子。
“好久不見,安達利爾女士......也行我該稱呼你痛苦女神?”
看著那名溫婉的女子安坐在自己最是喜愛的沙發上,林亦將自己新做出的觸底眼光法杖收了起來,對著女子露出一抹溫暖的微笑,仿佛剛剛要砸家具的狂人不是他一般。
與那個長著蜘蛛腿的怪物只有穿著清涼這一點相似的女子嫣然一笑。
“兩個稱呼我都喜歡。”
“哦?你終於徹底掌握那一絲權柄了?恭喜。”
發自內心的為安達利爾道一聲祝賀,林亦就這樣坐下,安達利爾臀下的沙發隨之瞬移到了林亦身後。
十分人性化的翻了個白眼,安達利爾就這樣坐著飄起來說道:“權柄自然被我捏在了手中,這個世界的世界意識已經徹底失去了主動性。”
知道阿卡拉不可能只是世界意識默認神出現就收手,林亦對於安達利爾所說也沒什麽意外,得理不饒人其實是重要的人間至理。
“不輕松吧,阿卡拉已經很久沒有與我交談了,就連我主動呼喚都沒有回應,她在壓製世界意識?”
點點頭示意林亦說的沒錯,安達利爾輕松接管了法師塔的一部分權限,她的身前一下子多出來一張茶幾與兩杯咖啡。
“只能艱難壓製,進一步取得完整的權柄很艱難,即便我製造再多恐怖與痛苦,世界意識都不會將權柄給我了。”
感知到咖啡裡沒有什麽劇毒之類的,林亦還是抿了一口,然後他發現安達利爾沒有往裡面加糖。
漱口之後,林亦對自己生活被打擾的怨氣爆發了出來,沒好氣的說道:“所以?”
“除了我之外,都瑞爾也在人類之中留下了不少恐怖與折磨。 ”
“然後你想要讓它成為內鬼幫你再從痛苦權柄上扯下一塊來?它的權柄與你可是基本一樣,只是多出來一個折磨而已,讓它幫你奪取權柄......到時候你們打一架?誰贏誰拿大頭?”
“都瑞爾在我們還是虛幻時,確實有著痛苦之王的稱號......”安達利爾在林亦面前攤開雙手。
“但現實可不會將一個存在永遠限制在一個稱呼之中。”
......
紐約基地之中有一個教堂,裡面有一個瘋狂的聖騎士,孩子們是這麽認為的。
長著亞洲面孔的聖騎士有一張凶惡的臉和滑稽的光頭,加上平日裡的作為,在混亂的平民窟裡格外出名。
明明是一名強大的職業者,卻住在平民窟裡,而且試圖讓一夥幫派精神不死的黑人改邪歸正......
與傻子講道理,可不就是瘋子嗎?
在異常華貴的教堂外喧鬧幾聲,直到那個光頭聖騎士出現,孩子們轟然散去。
笑著與那些孩子告別,張書恆對著教堂裡唯一的祈禱者,一位老婦人躬身道:“艾德文娜女士,我為這些孩子的無禮向你致歉。”
寒暄幾句後老婦人也走了,張書恆回到教堂內部,跪在一尊雕刻在石板上的神像面前。
被身後掙扎的面孔所裝點的女神神像有些陰森,但在張書恆眼中,神像綻放著溫暖,柔和,溫潤的母性光芒。
自從離開那些記得他罪孽的人,他自己就成了他最想殺死並泯滅的人。
是這位神祇,給予他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