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到了下午,徐小偉才看了不到7頁,他就覺得自己頭腦發昏,頭皮發麻。這本書上全是一些晦澀難懂的句子,部分句子的語法還是數百年前的語法,很多字還不認識。
“小偉,別看了,快出來。”
“是筱蝶啊!”徐小偉立刻打開了房門,刺眼的太陽光讓他不禁眯著眼睛,米筱蝶衝著他露出了甜蜜的微笑:“走,我們捉鬼去。”
“可是,師傅讓我好好學習,我就這麽走了,他會生氣的吧!”
“不會的,師傅刀子嘴,豆腐心,他已經出城了,管不了我們。”
徐小偉猶豫了片刻,他最終放下了書,坐上了米筱蝶的車“這次我們要去哪?”
“龍骨城師范大學,要是我能把這個案子處理好,我就能升中級法師了。”米筱蝶激動得神采奕奕,而徐小偉此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康宸不知道這事?”
“是的,他不知道。告訴你個秘密,我的委托人是法師協會唐主任的女兒,她答應我,只要我幫她把學校裡的鬼除掉,我可以免試成為中級法師。”米筱蝶發動了汽車,“我準備給師傅一個驚喜。”
“這不太好吧!”徐小偉暗暗想著,米筱蝶已經把一疊資料遞給了他“我已經整理好了,你先看看,心裡有個底。”
徐小偉小聲讀著資料:龍骨城師范學校算得上是一所百年老校,但是在三十六年前,發生了一件可怕的事。
當時紡織服裝系有個名叫祁美蓮的學生,是班裡的宣傳委員,長得非常漂亮,學習成績很好,待人溫柔,無論是同學和老師都很喜歡她。
但是在上大三的時候,這位學生在學校的衛生間裡遇害了,經過鑒定是自殺,但是班裡的同學都不願意相信,覺得這是騙人的。
有人說她把一個追求自己的男生甩了,那個男生趁著她上廁所的時候,把她殺了,把現場偽裝成自殺現場;有人說是她被那個男生甩了,想不開後在洗手間裡自殺;還有的同學說她的死是因為獎學金的事……
徐小偉看著資料,不禁想起自己的大學生活,不由感到有些好笑,他翻開了資料的第二頁:一個月後,不知是班裡的同學不願意接受祁美蓮已經死去的事實,還是其他原因,每次收作業的時候總是能收到祁美蓮的作業本,仿佛是有人替她做好了;投票決定去哪旅行時,選票總會比實際人數多一張;最可怕的是,就連期末考試,老師也能批閱到祁美蓮的考卷,仿佛她一直在班級裡,不曾死去。
看到這裡,徐小偉有些疑惑:“這邏輯上說不通啊,多一份作業,多一張考卷,怎麽可能不引起老師的注意?”
“這些資料是我的委托人唐玲提供的,她母親當年和祁美蓮是同班同學。”米筱蝶解釋道,“她母親能感覺到,不管是學生,還是老師,大家的記憶仿佛被篡改過似得,因為畢業後,大家都不記得上學期間,祁美蓮死後還有人替她交作業,替她交考卷的事。”
“三十六年前……那時候龍骨城不是帝國的佔領區嗎?會不會是?”
“你歷史學得太差了,龍骨城50多年前就已經被東部聯盟奪回了。”米筱蝶一邊開著車,一邊斜眼看了一下資料的最後一頁“更精彩的還在後面呢!”
徐小偉打開了資料的第三頁,這是一張畢業的集體照,在集體照的角落裡,有一個女學生,長著一張像死人一樣慘白的臉,她正衝著盡頭微笑,難道,她就是祁美蓮?
空氣仿佛凝結了,
徐小偉盯著這張照片看了很久,終於得出了結論“照片一定是偽造的,鬼怎麽會被拍下來?” “當時照片拍下來不對勁,老師立刻回收了大部分照片,並銷毀。然後重新拍了集體照,這張照片能保存下來純屬走運。”
“後來這所學校每年都有學生在衛生間遇害,最初的幾年遇害地點和祁美蓮一樣,是14號樓四樓的衛生間,後來校方把那個衛生間給封了,但是凶案並沒有因此停止,學校各個樓層的衛生間都有發生命案的可能,每年總會有三起,受害者的范圍從女性學生擴大到男性學生,最後甚至連老師也出過事。”
“會不會是某個變態,故意殺人,然後偽裝成是被鬼殺的?”徐小偉問道。
“連續作案36年?這可能性不大吧!上吊、溺死、割腕……他們的死法並不同。”米筱蝶讓徐小偉看了一下資料的最後一頁“今年,事情變得不對勁了。從年初到現在,已經有5個人遇害了,他們的屍體都出現在洗手間裡。”
“最近的一次死亡案例,居然是個副校長。”徐小偉拿著資料的手在發抖,根據資料顯示,這位姓劉的副校長曾與祁美蓮是同一屆學生,他的死因是在上廁所的時候心臟病突發,但是他今年的體檢並沒有檢查出心臟有任何問題。
車子緩緩地停在了學校旁的停車場,不知是不是因為今年的5次死亡事件,學校顯得死氣沉沉的徐小偉剛踏進校門後感覺到一股極度壓抑的氣氛,他覺得自己的胸口很悶,好像呼吸不過來,胃在蠢蠢欲動,頭漸漸地變痛,仿佛被針刺到似得。
一陣狂風刮過,草坪上的小草和樹上的樹葉居然紋絲不動,徐小偉覺得這可能是自己的錯覺,他不禁轉身走到正在做登記的米筱蝶旁“我們要不算了,這裡不對勁。”
“就是因為這裡不對勁,我們才來的。”米筱蝶笑道,“怎麽,你害怕了嗎?”
“我不怕。”徐小偉鼓起勇氣回答道,可是他心裡那股不祥的預感一直在加重,這種感覺甚至比當時碰到古槐居士更糟糕。
做完登記後,米筱蝶帶著徐小偉朝著一座銅像走去,他們在銅像旁等著唐玲到來,可是已經等了10分鍾,仍然不見唐玲的蹤影。
又過了半餉,徐小偉看到不遠處的大樹下,有一個模糊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