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宸無法想象當他聽到屠門鴻亮遇難的消息後一點也沒有覺得傷心,甚至有一點想笑,他早就提醒過屠門鴻亮不要去直面魔女,可是他的警告向來被當做耳旁風。
雖說屠門家是龍骨城的魔法世家,但是康宸從來不覺得屠門家的那些招數能被稱為魔法。同理,南宮家亦是如此,龍骨城真正意義的法師早已經屈指可數了。
其他城市就不同了,康宸正在前往海港城的路,他本想繼續追蹤黃道魔,可是他的老朋友大崗遇了一些麻煩,需要他幫忙。
為了懷念過去,他特地挑了一輛老式火車坐過去,不知不覺間,他進入了夢鄉,他看到樸心鏡正坐在自己面前,那模樣還是她少女時的模樣,而他對樸心鏡的記憶,也同樣停留在那遙遠的時代。
“康宸呀!我帶來了薯片,我們一起吃吧!”樸心鏡將拆開的薯片遞給了康宸,康宸想也沒想就薯片塞進了嘴裡,“真好吃。”
火車緩慢地行駛著,樸心鏡拿出了作業本問道:“康宸,能把你的作業給我看一下嗎?”
“沒問題。”康宸打開了自己的背包,他根本沒有看到作業本,這時他看著眼前的樸心鏡,好像想起了什麽,無數記憶如泉水般湧入了他的大腦,他猛然想起自己已經100多歲了,而樸心鏡也在多年前變成了魔女。
“怎麽了?康宸,你沒事吧!”樸心鏡關切地問道,她的樣子已經變成了現在的樣子,而那一包薯片也變成了康宸現在最喜歡的豆腐乾。
“怎麽會?”康宸朝著火車外看去,他看到的不再是美麗的田園風景,而是藍天白雲,這感覺就像是……
康宸頓時從夢中驚醒,他長舒了一口氣,距離海港城還只剩下十分鍾車程了。
剛下火車,康宸就看到大崗在等著他,他衝著大崗微微一笑,大崗則板著臉說道:“我還以為你會直接傳送過來呢!”
“我也想啊!但我懷念坐火車的感覺。”康宸跟著大崗坐了一輛豪華轎車,他看著窗外的高樓大廈,問道:“你不在海工作了嗎?”
“嗯,我已經有半年沒去海了,年紀大了,醫生說我的身體不適合繼續航海。”大崗一邊說話一邊歎氣,“我現在已經是海港城法師協會的會長了,經常幫著海港城的bcpd處理一些靈異案件。”
“可惜……我們龍骨城法師協會到現在還沒有真正意義的會長。
”康宸看著大崗發到他個人終端的資料“能講一下嗎?”
“好吧。我簡單的梳理一下案情。前天晚的時候,有一名叫武瀧的男子死在了家中,他家在天鵬大廈十三樓。”
“天鵬大廈?我聽說過這個地方。”康宸猛然覺得打斷大崗說話有些不禮貌,大崗停了幾秒後繼續說道:“根據bcpd調查到的資料,武瀧經常去酒吧喝酒,很晚才回來。那天晚他和自己的妻子去了酒吧街,大約是11點左右回的家,武瀧直接床睡覺了,結果隻睡了一會就斷氣了。”
“猝死?他的妻子有看到什麽嗎?”
“問題就出在這,她妻子看到了武瀧倒在床抽搐,尖叫,臉部的表情很可怕,就像是遭受了極大的痛苦。”
“這不是典型的食物中毒嗎?”康宸差點笑了起來,“我經常聽人說,喝了假酒,結果酒精中毒,送去醫院搶救無效死亡。”
“不,法醫的檢查結果是心肌梗塞。”大崗繼續說道,“我之前也問過會不會是喝了假酒或者生前吸過毒,但是法醫說沒有。法醫覺得,這名死者更像是被嚇死的。”
“嚇死?在海港城?”康宸抬起頭,剛巧看到一艘在空中盤旋的外星飛行器,“一個成年男子的膽子不會那麽小,況且在海港城,什麽神奇的事不會看到呀?”
“我也覺得不可思議,他的妻子還告訴我了一件事,她說案發時,她聽到了某人在低語。”大崗說到這裡的時候,神色變得緊張起來,“我去他家調查情況的時候,確實在不經意間,聽到了低語聲。我們那的法師,各個一籌莫展。我想到你,你一定擅長處理這種問題。”
康宸頓時來了興趣“帶我去看看。”
大崗把康宸帶到了停屍房,康宸檢查過武瀧的屍體後,拖著下巴,思索了一陣後說道:“他是在睡夢中,被嚇死的。”
“在夢中被嚇死?”一旁的法醫差點笑出聲來,他凝望著大崗,大崗聳了聳肩,“這是康宸法師,他是我特地請來的專業人士。”
“沒錯,普通人做了噩夢,頂多被嚇醒,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夢之繩。”
“是一種特殊的繩子吧!”大崗皺著眉頭,“古書記載過這種邪物,用了這種繩子,可以進入其他人的夢境。”
“這種繩子是肉眼看不到的……”康宸把手按在了死者的額頭,他默念著咒語,藍色的光芒凝聚在他的指尖。
法醫看得目瞪口呆,大崗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康宸的手指,連一點細微的變化也不放過,不知過了多久,康宸縮回了手“我錯了,凶手沒有用夢之繩。”
“有其他發現嗎?”
“雖然不是夢之繩, 但是有東西入侵過死者的大腦。”康宸看了一眼法醫,問道“我能把他的頭剖開嗎?”
“這……好吧!”
康宸的指尖出現了一道淡藍色的光芒,他將死者的頭顱切開,又用鑷子夾起了一撮毛發,放在了托盤。
“這就是最好的證據。”
“這是什麽動物的毛發呢!”大崗低下頭,他看著那棕色的絨毛,一旁的法醫說道:“我覺得這毛發的質感像是羊毛。”
“你能肯定嗎?”
“嗯,不會錯的,我可以把它拿去化驗一下。”法醫拿著托盤離開了,大崗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我在受害者家中,沒有看到他家有寵物呀!”
“就算養了一頭羊,頭髮是怎麽進入他的腦子?我能見一下受害者家屬嗎?”
“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