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康宸急匆匆地趕到了加莉娜家裡,小狐妖還在睡覺,她出現了類似於感冒發燒的症狀,頭還搭著濕毛巾。
加莉娜穿著淺綠色的睡衣,她微笑得看著康宸“她的恢復速度比預想的要慢一些,身體要過幾天才能好起來。”
“沒關系,我可以等。”
“我要去買菜了,你在這裡看著她!”
“好的。”康宸目送著加莉娜離開後,無聊的左顧右盼,他看到了一本厚厚的書隨意地丟到了地,面寫著《聖光概論》。
康宸記得自己的書房裡有一本同樣的書,但因為太厚,所以他從來沒有翻開來看過,為了打發時間,他翻開了書:
聖光並不是一種宗教,它是一種哲學,是一種生存的方式。聖光給予了追隨者精神的力量,引導追隨者前進的步伐。
和大部分崇拜神祗的信仰不一樣,聖光是一種以身作則的實行方式。聖光最基本的概念,是情感與感官的感覺。
如果你能感覺到情感,你便能知道自己是存在的,因為在那些情感湧現之處,存在著某種未知的力量。同理,如果你能感覺到世界的存在,那麽世界也……
康宸看著看著,打了個哈欠,和大部分的魔法書不同,《聖光概論》闡述的全是理論的事物,康宸從小就不喜歡理論,於是他向後翻了好幾頁,試圖找一些自己感興趣的事物。
翻到後面有一些歷史著名的聖光使用者介紹,這些介紹讓康宸看得頭暈目眩,他又把書重新合了。
過了許久,加莉娜回來了,她把菜籃子放到了小廚房裡,又坐到了康宸面前,微笑著看著康宸,康宸想了想,問道:“你是什麽時候開始學習使用聖光的。”
“我很小的時候,我以前是個孤兒,戰爭讓我失去了雙親。雖說這個世界充斥著魔法,我當時一直相信,神是不存在的。
因為如果神真的存在,那麽世界為什麽有那麽多不幸?如果神真的存在,為什麽我們祈禱的時候,他們卻什麽也聽不到?如果神真的存在,為什麽要讓世人飽受苦難?所以我覺得,所謂的神,不過是我們逃避自己的幻想而已。”
“這一點必須否認你,神是存在的,他們聽不到人類的訴求,就像我們不會去聽螞蟻的訴求一樣。”康宸嚴肅地說道。
“好吧。那天我很餓,村裡又準備祭典,他們想要祭祀那些所謂的天神。”
“那你們村子可真夠愚昧的,已經很久沒有人相信天族人是神了。”康宸意識到打斷加莉娜說話有些不太禮貌,於是他又閉嘴了。
“我趁著他們舉辦活動,就準備偷點吃的填飽肚子。但是戰爭,讓每家每戶都很窮,大家都小心翼翼地把僅存的糧食藏了起來,我找了很久一無所獲。
這時,我聽到了遠處的大教堂裡,傳來了讚美詩。我循著聲音,走到了教堂門口,這個時候是我第一次與師傅見面,她穿著出純白的服飾,白頭帶著一頂大帽子。她看到了我,她衝著我微笑,她朝著我輕輕擺手,我走了過去。
我當時很害怕,我害怕我汙穢不堪的衣服會沾汙她的白袍,我駐足不前,她卻走了過來。她說‘可憐的孩子,今天我能在這裡遇到你,一定是聖光的旨意,聖光與你同在。’
她把手放在我的頭頂開始歌唱,我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接下來我每天都會去教堂,我從此開始信仰聖光。”
“我聽說要想真正成為一名牧師,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
“是的,受到聖光的庇護和使用聖光是兩碼事。”加莉娜不禁回想起那個特別的日子:禮堂裡的燭火和平常一樣靜悄悄地釋放著光芒,加莉娜和其他幾個參加選拔的牧師一樣,端坐在自己的位置,靜靜地祈禱著。
當太陽將夜幕驅散,典禮的鍾聲響起,加莉娜覺得自己被黑暗籠罩,那黑暗讓她無法確認自己是不是睜開著眼睛。
祈禱的聲音在她四周響起,她睜大眼睛,努力尋找著黑暗中的那一絲亮光,但是凝滯的黑暗讓他感覺周圍的時間仿佛停止了。
一個細小的光點出現在黑暗的深處,加莉娜伸出手,試圖抓住那光點,但是光點卻漸行漸遠,即將消失在她的視線裡。
她默默地祈禱著,她不知時間已經過去了多少,光點最終離她越來越近了。此時的光點已經不再是光點,而是驅散黑暗的光芒。
一個閃閃發光的六翼天使出現在她的面前,衝著她點頭微笑。從此以後,加莉娜可以使用聖光治療其他人的傷口。
康宸看到小狐妖的眼睛睜開了,他連忙走前去問道“你還好吧!”
“我很頭暈。”小狐妖回答道。
“你叫什麽名字, 為什麽來我家。”
“我叫巧巧,我已經在你家呆了很久。”
“巧巧?”康宸大吃一驚,“這怎麽可能!巧巧在那天晚失蹤了,長發女鬼告訴他,巧巧已經死了,怎麽會變成狐妖了呢?”
但是康宸覺得狐妖沒有撒謊,他又問道:“我們以前認識?”
“嗯,你是我的師傅,
康宸。很抱歉,我以前一直瞞著你,我是狐妖,那天晚我沒有死。”
康宸激動地半天沒有說出話來,他從來沒有想過初出茅廬的他居然會收一個狐妖做徒弟“怎麽可能呢,我……”
“你還記得嗎?一百多年前那天清晨,你救了我。我很感動,我一直在找你,後來終於在煙花城,我找到了……”
康宸愣住了好久,他終於想起自己小時候山砍柴,看到了一隻掉在獵人陷阱裡的小狐狸,他救了小狐狸,還給她包扎傷口。
“那你為什麽要離開呢!”康宸又問道。
“我是妖,你是人。與長發女鬼的戰鬥讓我元氣大傷,我無法再掩蓋自己的妖氣,所以我隻好離開了你。”
康宸感覺自己心裡就像是被打翻了一瓶五味粉,他半餉後問道:“你拿走的那份天族研究資料,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