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總休息不好,頭暈得厲害,寫書的激情也掉了,碼起字來就很難受……所以暫歇一天,調節一下。今天碼了八千多字,分兩天更,一天一章四千多字。休息歸休息,全勤還是要保住的,全勤對撲街作者的重要性就不用說了吧,見諒】
隨著陳皇令下,左右金吾衛立即出動,甲胄鏗鏘,腳步很快,去請韓清山、林伯昌及吳少光等人,前來見駕。
不一時金吾衛返回,身後跟了一長串的人。
金吾衛複命歸位,韓清山等人則紛紛走上前來。
韓清山、林伯昌與黃志高三人,站在最前,並肩而立。
中間兩人,祝修遠看著面生,應該就是那吳少光與劉安平了。
最後兩人,則是牛剛與朱立兩兄弟。
眾人行大禮,口稱“草民”,陳皇連連點頭,笑容滿面,免了他們的禮。
陳皇首先看向韓清山,臉上有十分的笑容,與之聊了兩句,說了些什麽“下山後習不習慣?”以及“有什麽要求盡管提”之類的話。
接著陳皇又看向林伯昌,臉上的笑容只剩八分了,陳皇也與之聊了兩句,勉勵他以後去了神雷軍,要好好輔佐江城伯……
然後,陳皇視線一轉,落在黃志高身上。
陳皇臉上的笑容,原本還剩六分的,結果一見黃志高這幅尊容,五短身材,十足一個胖墩兒,跟“勇武”二字扯不上一點邊的樣子……
陳皇臉上的笑容頓時僵硬,並逐漸減少,四分,兩分,一分,最後一分笑容也沒有了。
兩個眉頭還微微一蹙。
此刻陳皇心中所想,應該是這樣:“此人……怕不是混進來的吧?”
那黃志高,因身材不美,格外在意別人的目光。
他可以敏銳的覺察到,別人看見他之後,神態及情緒的變化。
長久以來的“殘酷環境”,讓他練就了這個特殊的“技能”。
所以,陳皇表情的變化,一絲不落,都被黃志高覺察了去。
如果是其他人,黃志高定然會跳起來,與之理論,並讓他嘗嘗來自五短身材的拳頭。
可是這位,是皇帝……他哪敢啊!
在陳皇越來越怪異的目光下,黃志高經受不住,逐漸低下頭去。
這麽多年了,他又體會到了那種被人用異樣眼光看待的滋味……
“你叫什麽名字?”陳皇凝著眉頭,終究開口。
“稟陛下,草民黃志高,... ...
原是泉州水師副將,十數日前,才脫了軍籍。”黃志高稍稍抬頭,瞄了眼陳皇,然後又立即低頭。
“嗯?你曾是泉州的水師副將?”
陳皇表情驚訝,上下打量著黃志高,這五短身材,與水師副將,兩者完全搭不上邊啊。
不僅陳皇覺得奇怪,在坐眾臣,包括鄱陽王等,也微感詫異,不由重新打量這個五短身材。
“水師副將?”當然,更多大臣在那哄笑,指指點點,皆認為黃志高滿口胡言。
黃志高面色尷尬,但在這朝堂之上,他身份低微,實在不好說什麽。
“稟陛下,草民句句為真,兵部的花名冊上,記錄有草民之名,一查便知,草民不敢撒謊!”黃志高無奈道。
“嗯!”陳皇點頭。
的確如黃志高所說,
天下各軍的花名冊,在兵部都有備份,只需一查便知,應該不會有人敢在此事上弄虛作假。 “你曾是泉州的水師副將,想必也是有才能的……”
陳皇忽然想起,今日的三個武舉項目,幾乎每一次都能聽見“黃志高”的大名。
也就是說,這個五短身材,不可以貌取人,他雖然是個胖墩兒,但卻也是一員猛將。
這麽一想,陳皇臉上複現出三分笑容。
勉勵黃志高兩句,陳皇又將視線看向後面兩人。
這兩個人,祝修遠也挺面生。
但通過分析,可以知道,此二人應該就是吳少光及劉安平兩人了。
陳皇打量這兩人的時候,祝修遠也在打量他們。
只見其中一人比較年輕,十八九歲年紀,雖是平民衣著,但甚為光鮮,一絲塵土也無,另外,此人面若敷粉,俊俏風流,竟是一位公子哥模樣的人。
另一人就比較寒磣了,四十多歲,衣著不說破破爛爛,但也不甚乾淨,塵垢滿面,比乞丐好了那麽一點。
這兩個人,完全不同,也不知道哪個是吳少光,哪個是劉安平?
陳皇視線在此二人間轉了兩圈,最後落在那個公子哥模樣的人身上,笑著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稟陛下,草民……吳少光。”吳少光有些激動,大抵就跟見到一個大人物般,差點手足無措。
“嗯。”陳皇十分滿意吳少光的表現,多問了兩句:“哪裡人氏,家中還有什麽人?”
“稟陛下……”吳少光遲疑了一下,似乎想了一會兒,“草民乃明州奉化縣人,家中高堂俱在,無兄弟姐妹。三月... ...
前,因見城中張貼武舉告示,遂辭別父母雙親,隻身趕來京城,參加武舉……”
陳皇非常高興,勉勵了吳少光兩句,然後又看向那個比乞丐好那麽一點的人。
這位,應該就是劉安平了。
劉安平這個形象……陳皇不喜,但因有黃志高的例子在前,陳皇也勉為其難,與之聊了兩句。
據劉安平所說,他是一個江湖人,闖蕩江湖半生,看透了許多事,渴望安定下來……
接下來,就是朱立與牛剛兩兄弟了。
這兩人是韓清山的兄弟,陳皇已經知道,與他們聊了兩句後,他比較喜歡牛剛的性子,比較直。
那牛剛生得威猛,說話甕聲甕氣,性如孩童,言談間,不經意就說出些惹人發笑的話來,逗得陳皇哈哈大笑不止。
認識了眾人,陳皇又對他們勉勵幾句,左右無事,陳皇便攜了尤貴妃起駕回宮。
文武百官也紛紛坐車回城。
祝修遠交代周冬兩句,拍拍屁股,又做了甩手掌櫃。
他帶著董淑貞、李繼業及李卿奴他們,也一起回城。
……
偌大一座京城,其中茶樓酒肆無數。
這些地方,歷來就是各類消息的匯聚地。
從前日開始,那武舉校場中的盛況,就“統治”了全城的大小茶樓。
那些花了重金,購買“門票”的人,武舉結束回城後,便馬不停蹄,奔赴各個茶樓,在那“開壇說書”。
得益於這些人的大力宣傳,這兩日間,武舉之事,再度登頂“京城熱搜”。
為城中百姓所津津樂道,就連三歲孩童都能隨口說兩句……
不過在今日,武舉之事的“熱度”稍稍有所下降。
因為上元佳節臨近了,兩日之後,便是這個堪比元旦的節日。
上元佳節的重頭戲,是賞燈,到那個時候,全城都掛滿了各類燈籠,五彩繽紛,色彩豔麗,盡顯盛世的繁華。
就熱鬧程度來說,恐怕元旦節都比不上上元節。
這不,從今天開始,城中有關上元佳節的討論,逐漸多了起來,持續挑戰武舉之事的“熱搜榜首”之位。
江城伯府,也在董漱玉的帶領下,緊鑼密鼓的做著過節的準備。
上元佳節特定的吃食,要懸掛的燈籠,以及某些特定遊戲要用到的器具等,都由董漱玉帶人一手操辦。
今日祝修遠他們回府比較早,還不到午時,於是董淑貞... ...
和李卿奴兩女,便嗷嗷叫著,跑去幫董漱玉的忙,一起準備過節要用的物品。
董淑貞是為了學習,如何做一個合格的伯爵主母。
而李卿奴,則純粹是為了體驗,為了好玩兒……
祝修遠這個大老爺們,自然不用煩心府中事物。
他一直都陪著李繼業,飽受著李繼業各種奇葩問題的“摧殘。”
轉眼已到傍晚。
李繼業和李卿奴兩兄妹,在江城伯府中吃了晚飯,照例,由祝修遠親自護送他們,回下榻的驛館。
回程之時,又到了言大山感覺難受的時候。
因為恩公決定順道,去那琵琶巷花滿樓瞧一瞧。
言大山小心翼翼,親自架著馬車,在城中饒來繞去,待他認為已經安全後,再揚鞭調頭,載著祝修遠,來到一個隱秘的地方。
“恩公,我們到了。”言大山在馬車外小聲說道。
“嗯,搬進來吧,小心些,別打碎了。”祝修遠在馬車中騰挪位置,然後走到車廂的出口處,掀開簾子,向外望去。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一半。
此處比較隱秘,沒有什麽人,也沒有什麽燈火。
那言大山,早已跳下馬車,走到路邊一堆柴草旁,彎腰將柴草扒拉開,露出一堆東西,竟是一堆酒壇。
言大山動作敏捷,一左一右,抄起兩個酒壇,再返回馬車。
祝修遠蹲在車廂入口的位置,從言大山手裡接過酒壇,搬到馬車裡放好……
這堆酒壇,約有二十多個,兩人忙了好一陣才搬完。
隨後,祝修遠放下馬車布簾,回去坐下,言大山則跳上馬車,載著祝修遠與二十多個酒壇,趕往鈔庫街琵琶巷。
這些酒壇中,所裝的美酒,正是伯府出品的貞酒和玉酒,各有十壇。
這是上次答應給寇婉婉捎帶的美酒。
馬車一路搖晃,很快停了下來,車外傳來言大山的聲音:“恩公,到了。”
祝修遠跳下馬車,看著言大山:“我先進去,你在這等著,待會兒有人來取酒,你就給他們。”
“是,恩公!”言大山拱手。
祝修遠點了點頭,舉步走進那條無人且陰暗的小巷。
言大山守在馬車旁,看著恩公的身影消失不見,他重重的松了口氣。
只要恩公不讓他跟著一起去,他就謝天謝地了。
……
言... ...
大山在這裡等了約一盞茶的功夫,忽然,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二十多個年輕女子,一人抱一壇,將二十個酒壇一次性取走。
又過了半個時辰左右,祝修遠返回,一幅喜不自禁的模樣。
言大山暗中搖頭,載著祝修遠火速回府……
……
翌日。
武舉校場。
“陛下,今天的項目,是實戰,臣將考生們兩兩編成一組,決出勝者。然後勝者再編組,再決出勝者……以此決出前十名,並對所有進階的考生排定一個名次。這個項目,臣稱之為‘小組賽’。”
陳皇的禦座之下,祝修遠拱手進行解說。
陳皇點頭,笑道:“既然是實戰,那就有看頭了,呵呵,準備好了就開始吧。”
陳皇令下,鼓聲響起。
“小組賽”便正式開始了。
得益於這巨大的校場,進階的一百余人,可以同時在各自劃分的區域內決出勝負。
所以眾人從看台上看去,只見那校場中,一片混亂,到處都是人影,並且都在互相搏鬥,完全不知道該看那一組。
……兩個時辰後。
“小組賽”結束。
校尉們統計好了結果,便前來稟報:“稟陛下,通過數輪‘小組賽’,現排定名次如下:韓清山第一,林伯昌第二,黃志高第三,劉安平第四,吳少光第五,牛剛第六,朱立第七……”
本次“小組賽”,對一百余進階的考生排定了一個名次,但名單太長,實際上校尉隻念了前十位。
陳皇則隻記住了從韓清山到朱立的那七個人。
“韓清山,果然不愧為世外高人,實戰勇奪第一,果然不負朕的厚望!”陳皇開始逐一點評。
“林伯昌,乃軍將世家子弟,家學淵源,他能取得如此成績,朕心甚慰!”
“黃志高,嗯,人不可貌相,他以前都能做到泉州水師副將的職位,可見其人必有過人之處。”
“劉安平……”
陳皇端坐於禦座之上,冕服在身,臉上也化了妝,看起來頗有一種英明的帝王之相。
他侃侃而談,將前七名逐一點評。
這就表明,此七人入了陳皇之眼,未來的成就不可限量。
禦座之下,連同祝修遠在內的眾臣,都垂手恭立,只有聽的份兒。
待陳皇點評完畢,眾臣都以為陳皇要擺駕回宮了,但是……
只聽那陳... ...
皇輕“咦”了一聲,貌似想到了什麽有趣之事,然後又說:“武舉考生之勇武,尤其是韓清山,更是奪了第一……嗯,不知與諸位將軍相比如何?”
陳皇話音一落,視線到處轉,他先是掃過諸王,比如鍾山王、江都王、鄱陽王、震澤王等。
鍾山王、江都王等,面色巋然不變。
單單就只有那震澤王……
他挺著個將軍肚,慌不迭往後退了一步。
他自知自己的斤兩,莫說韓清山他們,估計就連排在最末的武舉考生,都能將他撂倒。
不過還好,陳皇的視線,並未在諸王身上停留許久。
陳皇視線一轉,又落在金吾左衛大將軍,及金吾右衛大將軍的臉上。
這兩個大將軍,神色一滯,同時心中打鼓……
不過陳皇並未選中他們,視線又一轉,把旁邊禦林衛的四個大將軍逐個瞄了一遍。
然後,陳皇的視線就定在那裡了。
他看著禦林衛的四個大將軍,嘴角逐漸上揚。
陳皇旁邊的尤貴妃,看了眼陳皇,又瞄了眼禦林衛的四個大將軍,嘴角也逐漸帶上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