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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偌大一座京城,經除夕與元旦雙節的“轟炸”,百姓們熱鬧過了,也喧囂過了,隨著時間流逝,雙節的“熱度”逐漸消退。
茶樓酒肆中,有關雙節的討論,日漸被其他事件所覆蓋。
“各位客官,好消息,最新的好消息……”某座茶樓中,掌櫃的走到大堂正中間,一臉笑呵呵,團團拱手。
眾茶客一齊轉頭看向他,停止各自的議論,有的茶杯都還舉在半空。這座茶樓,就好像被按下了“暫停鍵”般,忽然安靜下來。
“掌櫃的,你又得什麽好消息了?”安靜一陣,一位性急的茶客憋不住問道。
“各位客官,你們都知道,老朽這茶樓,所用茶葉,全部來自那江城伯府的董氏茶莊。今日,老朽前去進茶,從茶莊掌櫃的口中得知,諸位期待已久的董玉樓,即將在明日開業了!”
茶樓掌櫃一臉笑呵呵,說起這件事,高興得緊,這即將開業的董玉樓,竟好似是他家的產業般。
“終於要開業了!”
安靜一陣,茶樓中眾位茶客,頓時沸騰起來,就好像往錦鯉池中投放了一把魚食。
“貞酒,玉酒,還有那種新式菜肴……已在京中流傳了數十日……誒不說了不說了,一說起來,在下口中就不免生津,失禮失禮……”
“消息可靠嗎?前兩日還有個造謠的,說董玉樓當日會開業,結果害的我等撲了個空……”
“這位仁兄,這間茶樓,你是第一次來嗎?”
“不錯,在下數日前才來到京城,參加江城伯舉辦的武舉……”
“哈哈哈……這位仁兄,你沒搞錯吧,就你,細胳膊細腿兒的,還參加武舉?你是不是對‘武舉’二字有什麽誤會?”
“在下歷來喜好熱鬧,此番來京,是作為旁觀者旁觀的,並不是在下親自參加,此一節,還請諸位分辨清楚……”
此人話一說出口,眾人紛紛做“驚訝狀”。
因為想去旁觀武舉,可不容易,那什麽“門票價”可不便宜,非一般人負擔得起。
買得起的人,都是“土豪”。
“呵呵,扯遠了,扯遠了,這位兄台,你如何得知,在下是第一次來這間茶樓的呢?”
“因為這間茶樓,是為數不多的,由董氏茶莊獨家供應茶葉的茶樓之一!人家掌櫃的,與董氏茶莊的夥計們非常熟悉,所以掌櫃的消息,自然是可靠的!”
“哦,原來如此,那這麽說來,那董玉樓真的即將開業了?”
“那還能有假?”
“這位兄台,那在下先告辭……”這人急忙起身,拱著手便往茶樓外走。
“誒,你急著走做什麽?”
“兄台,董玉樓即將開業,在下得先去佔個位置……”此人話還沒說完,人卻已經跑出茶樓,急不可耐,就好像有人跟他搶似的。
“等等我……”…
“我們也去,不然去晚了,董玉樓都沒位置了!”
“對,我們也去!”
“別急……等等啊!”
……
轉瞬間,這偌大一個茶樓中,所有座位都空了!
那麽多茶客,竟然就在數個呼吸之間,跑了個乾乾淨淨。
只剩下掌櫃一個人,站在大堂正中間,處於呆愣狀態,沒有反應過來。
“諸位客官……董玉樓明日才開業啊,你們……”終於,掌櫃反應過來了,伸手向茶樓外,可是那裡什麽也沒有了。
“掌櫃的,掌櫃的,不好了,茶客們走得急,還沒付茶錢!”夥計跑過來,提著一個茶壺,冒著滾滾熱氣。
“哎呀!”
掌櫃那張臉頓時垮了下來,他都是五六十歲的人了,算是個老頭,現在卻急得跳腳,跟個小孩似的,甚是滑稽。
“那還不快去追啊,站著幹什麽,快去,快去……茶壺,茶壺先放下來……”
……
與此同時,城中另外一座酒樓中。
眾食客所討論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那燕國的四皇子殿下,趙普,今日進京了!
江都王親自去迎接,陣仗很大,將之接到了下榻的驛館。
據傳,那燕國四皇子趙普,此番出使陳國,也是為了那武舉而來。
眾食客聊著聊著,開始深挖此事,最後聊到武舉之事上來,然後又由武舉,聊到了江城伯祝修遠。
另外,城中熱議的董玉樓即將開業之事,究根探底,也與江城伯有關聯。
於是乎,今日京中熱議的三大事件:董玉樓的開業、燕國四皇子到來、武舉等。
這些事件,其中或多或少,都有江城伯的影子。
受前段時日轟動京城的“三大案”影響,江城伯祝修遠,在百姓的心中,算是一個好官,是一個好人,在民間威望甚高。
在無形中,形成了一種“明星”效應。
所以百姓們都愛聊與江城伯相關之事。之家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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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余飯後,就那麽聊上一聊,頓覺心裡都安定了不少似的……
被全城熱議的祝修遠,卻沒有任何感覺。
他現在,正帶著“學生”李繼業,不是指點安裝人工溫泉,就是指點武舉報名之事,忙得不亦樂乎。
根本沒時間理會京中的熱議。
……
……
紫禁城。
欽安殿。
陳皇今日興致高昂,多飲了幾杯,竟是喝醉了。
尤貴妃親自伺候,將之扶上龍塌,躺下後,她便來到外間,稍事休息。
休息片刻,尤貴妃緩步走到書房,伏案坐下,拿起一本奏折看了起來。
尤貴妃,以色侍人,但她又不是純粹的寵妃。
她其實頗有些才華,能處理絕大部分政務。
眾臣遞上來的奏折,一般都先經尤貴妃之手,一些小事情,她自己就處理批複了。
若遇把握不準之事,她就會將之留下來,待陳皇清醒之時,哄著陳皇處理這些奏折。…
沒錯,陳皇這個皇帝當得比較奇葩。
處理奏折,本該是他的責任,誰叫他是皇帝呢。
可是,他把這些奏折悉數推給尤貴妃處理,自己當甩手掌櫃,也就罷了。當尤貴妃遇到把握不準之事,找他做主處理時,竟還得尤貴妃哄著他。
或許,還得犧牲一些澀相,讓陳皇滿意了,他才會著手處理……
可能有些大臣到死也不會知道,他們遞上去的奏折,竟是在尤貴妃與陳皇的嬉鬧間處理的……
如此一來,陳皇自然是爽了,不用管這些瑣事,隻一心享樂即可。
但大部分權柄,卻是落入了尤貴妃這個婦人之手。
正是憑借於此,尤貴妃才能獨寵於后宮,雖是貴妃,但勝似皇后,徹底將李皇后晾到了一邊,就連想見陳皇一面都難。
在外朝,這也是尤貴妃敢與國相李忠爭鬥的原因。
並且,憑著陳皇的寵信,尤貴妃始終穩壓李忠一頭。
就連皇太子的位子,都被她奪了過來,讓她的兒子劉深當上了皇太子。
搞得金陵王,雖是皇長子,還是李皇后所生的嫡長子,結果卻不是皇太子,讓人家很是尷尬啊!
書房中,明亮的燭光下,美豔的尤貴妃,表情肅然,纖纖素手,握著的卻是一本本奏折……
不一時,尤貴妃看罷一本奏折,取來禦筆,飽蘸了紅色的朱砂,模仿陳皇的筆跡朱批……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
書房中非常安靜,只有翻動書頁的輕響。
不知過去了多久,忽然,一個小宮女輕扣門扉,稟道:“貴妃娘娘,太子爺遣來東宮太監,說是有事,求見貴妃娘娘。”
“哦?”
尤貴妃放下一本奏折,忽覺腰背有些酸軟,便靠在椅背上,在旁伺候的小宮女,見此情景,立即走上前來,給尤貴妃捏肩。
“既是太子遣來的人,那就帶到此處相見。”
尤貴妃舒服的癱在椅子上,那小宮女顯然練過,捏得她十分舒服,她都閉上了兩眼,渾身舒泰。
不一時,東宮來的太監走進書房,伏地拜道:“拜見貴妃娘娘。”
“起來說話,太子遣你來,可是有什麽話說?”尤貴妃繼續癱在椅子上,聲音有些慵懶。
尤貴妃也是個大忙人,她不僅要陪著陳皇胡鬧,完了後,陳皇自去休息,但她還得坐在這裡批閱奏折。
她其實很累。
但是,這種權柄,她並不願松手,即便累死在這個座位上,她也要堅持下去。
她清楚的知道,若稍稍退縮,她失寵事小,太子也極有可能失去太子之位!最嚴重的是,她們母子,一旦失勢,恐怕活不過三天!
她是一步都不能松懈啊。
“回稟貴妃娘娘,太子殿下,已數日未曾見過貴妃娘娘了,心中甚是掛念,想當面為貴妃娘娘請安。”東宮太監拜道。
“好,好,難得太子有此孝心。”尤貴妃那嬌豔的臉蛋上,開始綻放出笑容。
她擺了擺手,身後按摩捏肩的小宮女自動退下,她正了正坐姿。
“現在本宮得空,太子可以過來。”尤貴妃又說。
“是!”東宮太監退下,自去回稟太子不提。
東宮距此不算太遠,大約數盞茶的功夫過後,太子就已到達。
“兒臣給母妃請安!”太子拜道。
“好,呵呵,皇兒免禮!”尤貴妃笑容滿面,見她這個太子,衣飾華貴,相貌堂堂,有禮有節,乃是一個謙謙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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