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就計劃著,上山的路上和自家娘子同坐一個馬車,那麽李繼業這“話癆”就不會再糾纏他了,耳根就能清淨一會兒
可是這個美好的願望生生破滅了!
祝修遠瞧著跟了李卿奴過去的董淑貞,她還一蹦一跳,十分高興祝修遠隱隱心痛,這傻娘子,就不知道體諒體諒為夫嗎?
“祝兄,看來我們要共乘一輛馬車了,哈哈,能與祝兄同坐一車,小王真是開心!”李繼業從後面冒出來,臉上帶笑。
開心?!
開心個鬼!
祝修遠擠出一個笑容,道:“開心,哈哈,我也十分開心”
董淑貞、董漱玉、李卿奴三女一個馬車,春、夏、秋、冬四位丫鬟一個馬車,祝修遠和李繼業一個馬車。
眾人紛紛上車後,車夫抖動韁繩,開始出發。
祝修遠不知道董淑貞她們車中是何情況,也不知道春、夏、秋、冬四位丫鬟車中又是什麽樣子。
反正他有預感,這“話癆”李繼業肯定不會放過他的,一定會接著問問題。
果不其然,馬車才剛剛啟動,坐在祝修遠對面的李繼業先是拱手施禮,然後問道:“祝兄,方才我們聊到那什麽勾股定理,小王還有些不太明白”
又來了!
又來了!
祝修遠知道躲不過,隻得深呼吸一口,調整好心態,開始給李繼業講解什麽是勾股定理
神他麽勾股定理!
他不就是講解一個“勤洗手”的問題麽,不知怎的,講著講著,就扯到勾股定理上了。
祝修遠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他很想找塊豆腐撞死算了,真是嘴賤。
終於,車隊經過一路搖搖晃晃,紛紛停在魯山山腳下。
眾人紛紛下得馬車,接下來就要靠雙腳走上去了。
登山的過程中,祝修遠又發現一個問題。
那就是董淑貞、董漱玉、李卿奴三女的體力,竟然比他和李繼業兩個人都好!
她們三女走在前面,祝修遠和李繼業落在後面,兩人喘氣不止,努力攀爬,總算沒有落後三女太多
祝修遠的身體本就虛弱,雖然經過這段時間的膳食調理,已經好了許多,不過還是比正常人差點。
而李繼業此人,祝修遠以前就見他瘦高瘦高的,渾身上下沒有一點梁卒那種鐵血勇悍的勁兒,料想他身體也不太好。
真是沒想到,李繼業的身體狀態竟然跟祝修遠有得一拚,兩個大男人都是弱雞
為此,“話癆”李繼業終於沒有開口說話了,因為他也喘氣不止,雖然累了點,但祝修遠的耳根總算清靜了一點。
好不容易,眾人登上魯山半山腰,還是上次重陽登高野宴那地方。
此地雖不是魯山最高峰峰頂,但這裡地勢平緩,四周皆是美景,算是一處絕佳的登高野宴之地。
若登上那魯山最高峰,反倒沒了意思,別的不說,單單一個水源,那最高峰上面就沒有,那還怎麽野宴呢?
上山後,祝修遠命人取來一張草席,鋪在山頭北向的位置,這裡可以俯瞰整個江州城,城外的長江也隱約可見,曲折蜿蜒,宛如玉帶。
祝修遠和李繼業一起坐上草席,肩並著肩,極目遠眺,從高處俯瞰山河風光。
董淑貞現在知道纏著祝修遠了,她坐在祝修遠另一側,將腦袋斜靠在他肩頭。
而董漱玉和李卿奴兩女則在後面忙碌,指揮布置野宴場地,或者準備野宴吃食等,忙個不停。
衙門州兵、金吾衛、梁卒等,則分散出去,在四處警戒
“祝兄,剛才我們說到”
李繼業坐在草席上喘夠氣兒了,此刻心情舒暢,
通體愜意,就又開始用各種稀奇古怪的問題“轟擊”祝修遠了。祝修遠略感頭痛,不過他也知道躲不過,於是耐著性子,忍著火氣,臉上還擠出一抹笑容,在那講解。
這李繼業,就連出來登高野宴了都不放過他,真是太壞了!
不過從另一方面來說,祝修遠其實也挺佩服李繼業的,作為一個王爺,竟好學如斯,不恥下問,真是一個人才!
兩刻鍾後,李繼業忽然尿急,遂辭別祝修遠,由隨從保護著,下去方便去了。
李繼業和李卿奴都是講究人,就算來了山上,這荒郊野外的,他們的隨從竟也帶來了便壺。
在一個四下無人的地方,用綢布圍出一個區域, 當做廁所
李繼業走遠後,祝修遠抖了抖肩,將斜靠在他肩上睡著的董淑貞搖醒。
方才董淑貞聽祝修遠講“天書”,她都被催眠得睡著了。
“唔夫君怎麽了?”董淑貞醒來,伸了個懶腰。
“娘子,你想不想進山打獵?”
祝修遠笑呵呵,以怪蜀季誘惑小娃的語氣說:“我們可以打野兔子,打野山羊,或者野鹿哦。”
董淑貞轉動腦袋,瞧了眼後面正忙碌著的董漱玉和李卿奴,搖頭道:“夫君,妾身今天不想去打獵,待會兒還要多陪陪師姐呢。”
祝修遠將董淑貞的腦袋扳過來,面對著他,認真的說:“不,娘子,你想。”
董淑貞眨巴著兩隻大眼,“不,夫君,我不想”
祝修遠捧著董淑貞的臉蛋,輕輕搖了搖,十分認真的說:“不娘子,你想!”
“唔”董淑貞大眼好奇而茫然,不過她見祝修遠堅持,也就改口道:“嗯,夫君,妾身想去打獵!”
“這就對了嘛!”
祝修遠立即動身,抓來言大山,又找到老乞丐,佂得他們的同意後,祝修遠又點了幾十個衙門州兵,再給董漱玉和李卿奴說了句,遂率隊直往密林中闖。
“誒祝兄,你們這是作甚?”
李繼業剛好方便出來,正好撞見風風火火往密林中闖的祝修遠一行人。
“李兄。”祝修遠尷尬停下腳步,臉上擠出一個笑容,“我們進山打獵,李兄想一起去嗎?”
擦!
祝修遠真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怎麽一開口就說出邀請的話來。
如果李繼業跟著一起去打獵,這一切豈不都白費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