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淑貞則時不時偷偷回頭去打量,眼中閃爍著神光。
“修遠,貞兒,我們先到客店中住下,先安頓下來。等飯後,我們再好好遊一遊這天下一等一的富貴風流繁華地!”董漱玉建議道。
“好,好呀!”董淑貞拍手叫好,然後回頭指著那些花船,叫道:“夫君,妾身要去那船上玩!”
董漱玉和祝修遠聞言,臉色都是一黑。
不過……該如何給董淑貞解釋那些船的性質呢?
讓人頭疼。
祝修遠和董漱玉索性就不理會董淑貞,只見祝修遠點了點頭,說:“嗯,我們今晚玩一玩,明日一早我就入宮面聖。接著我們就出發去義興。”
“嗯!”董漱玉點頭。
於是眾人走進客店,開了好幾間房。
祝修遠一間,董淑貞一間,夏舞和秋雯一間,董漱玉一間,春雪和冬梅一間,另外言大山等隨從或兩人一間,或三人一間……
等安頓好之後,眾人就在這客店中點了一桌子酒菜,當做晚餐。
健康城江寧縣秦淮河畔,這天下數一數二的富貴風流繁華地,美食自然也是匯聚了天下奇珍美味的。
這家客店就不錯,乃是遠近聞名的。
所以祝修遠他們並未出去吃,就在這客店之中點了一桌酒菜。
飯畢。
眾人摩拳擦掌,臉上帶著笑容直殺繁華的夜市。
臨出發前,祝修遠特意囑咐了言大山:“夜市上人多,不方便帶許多人一起去……這樣吧,你挑出五個手勁強健之人跟隨即可。”
“是,恩公!”
言大山自然一口答應下來。
可是他心裡疑惑啊,隻讓帶五個人去保護恩公們逛街,這倒可以理解,畢竟這鬧市上的確有很多人。他們帶的護衛多了,反而不好辦事。
可是,讓挑選手勁兒強健之人……這就讓言大山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既然帶的人少,不是應該挑選身強力健的人麽,為何恩公單單隻強調了手勁強健?
言大山盡管摸不著頭腦,但還是照辦了。
直到後來,當他們這些人手上抱滿各種盒子的時候,言大山方才明悟。
為什麽恩公要讓他挑選手勁強健之人,原來是為了有足夠的力氣幫忙拿東西……
董漱玉、董淑貞,還有春雪、夏舞、秋雯、冬梅等,六個女人都瘋了!
看到什麽東西都想買!
鐲子、釵子、胭脂、口脂、布匹、針線……乃至於筆墨紙硯、古玩工藝品等,她們都不放過。
只要看著順眼,那就買買買!
反正董漱玉、董淑貞此次出行,攜帶了大筆銀票,足夠花費的了。 ……
終於,眾人逛到了秦淮河畔。
秦淮河畔種植著一排排柳樹,柳樹的枝丫上掛著五彩的燈籠。
五彩的燈籠又倒影在河水水面,微波蕩漾,看起來格外美。
河中,正停靠著一艘高大的樓船,雖然這是一艘花船,但竟然有三層的規模!
又高又大,比他們白天乘坐的官船都大了好幾倍!
加之花船上燈籠搖曳,綢帶帷幔迎風起舞,雕梁畫棟,果然十分漂亮好看!
“夫君,大船,好看的大船,我們上去玩玩吧?”
董淑貞拉著祝修遠的衣袖,看著那花船就走不動道了,像根定海神針似的杵在那,連帶被她拉著的祝修遠也動彈不得。
祝修遠和董漱玉聞言臉色再次一黑,這個問題,終究無法回避啊!
祝修遠無奈,隻得看向董漱玉,連使眼色,好似再說:“漱玉,這可是你的妹妹,你來教她吧!”
董漱玉也很難為情,她也給祝修遠使眼色,好似在說:“修遠,現在你已經是貞兒的丈夫了,正所謂出嫁從夫,還是你來給貞兒解釋吧。”
祝修遠接收到了董漱玉傳遞過來的眼色,又見董漱玉面帶羞澀之意,祝修遠恍然,心說董漱玉到底是女兒家,如何開得了口。
哎!
罷了,還是自己來吧。
祝修遠無奈看向董淑貞,只見她面帶祈求的看著他,大眼撲閃,很是楚楚可憐。
如果是別的地方,祝修遠沒準就同意了,帶她一起進去逛一逛。
可是……帶著自己的娘子去逛腰子這……這種事兒祝修遠還乾不出來。
祝修遠吸了口氣,湊到董淑貞耳邊,輕聲道:“娘子,你知道那是什麽地方麽?”
“什麽地方?”董淑貞嬌憨憨的問。
祝修遠咳嗽了一聲,接著說:“那裡面可都是些狐狸精、花魁、粉頭之類的,你不怕為夫進去了出不來嗎?”
“啊!”
董淑貞大驚失色,滿臉驚恐的望著祝修遠,然後又瞪大了眼睛看向那艘花船。
此時,正好有一位打扮妖豔的女子來到花船外面,浪蕩的對外招手道:“公子、大爺,上來玩啊……”
“走,夫君我們走!”
董淑貞低著頭,拉著祝修遠的手就往花船的反方向跑……
……
翌日。
祝修遠一大早就起了床。
他已經事先打聽清楚了,陳國的皇帝不喜歡那麽早上早朝,所以早朝一般都處於荒廢的狀態……
由此也可以看出,陳國的皇帝的確是一個昏君!
所以,祝修遠料想皇帝早上應該有大把的時間,於是,他就起了個大早。
洗漱整理完畢,祝修遠在董漱玉、董淑貞等人的囑咐聲中出發了,隻帶了言大山一人隨行。
祝修遠是坐著馬車趕去的,很快,他與言大山就來到承天門外。
承天門,是皇城南端的一道門,從這裡進去,就算踏進了皇城。
皇城內,有紫禁城、內宮諸監諸局諸庫、社稷、太廟、金吾左衛、金吾右衛等。
前日,那宮中來的小太監前往江州對祝修遠宣讀陳皇口諭的時候,就曾給了他一塊腰牌,並言明到了承天門後,出示此腰牌,到時候自會有人帶他進去面聖。
祝修遠出示了那腰牌後,守門的金吾衛先是楞了一下,隨後吩咐祝修遠在此等候,他進去通報。
沒讓祝修遠等待多久,承天門內就走出來一個小太監,祝修遠仔細一看,竟然就是上次去江州傳達陳皇口諭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