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聽到了白發老者的這番話,周圍的一些人,都是紛紛點頭表示認可。
目露讚同之色。
即便是站在不遠處的楚江,也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因為,
白發老者剛才所說的這一點,確實是很有道理。
府城裡面的頂尖家族,之所以能凌駕在其他所有的大家族之上,讓得所有的家族勢力,都唯有頂禮膜拜。
原因便是在於,擁有了宗師之境的武者坐鎮之後,這個家族,在府城的衙門和擎天門的默許下。
可以壟斷府城裡面的某個行業,從此之後,日進鬥金、財富無數,遠遠超過其他的任何家族。
再加上,
宗師之境的武者,所擁有的那種強大武力,也足以震懾一切不服!
所以,頂尖家族之所以會強大,就是因為有宗師境界的武者坐鎮其中的緣故。
但是。
也正是這種萬千榮耀集於一身的情況,才會造成一旦這個宗師之境的武者,出現了意外死去之後。
那麽,
這個宗師境界武者,所坐鎮的那個家族,就會從高高在上的頂尖家族行列,跌落下來,榮耀不在。
成為尋常的大家族。
在府城數萬年的歷史當中,其實,像這種頂尖家族跌落下來的情況,也已經發生過無數次了。
不過。
大多數跌落下來的家族,雖然,榮耀不在,財富盡失,但是,也都能保全家族,有一個不錯的歸宿。
像眼前吳家這樣有覆滅危機的家族,終究還是少數。
“可是,為何這個程宣程宗師,卻要對吳家趕盡殺絕呢?”
“要將吳家上下數百口人,全部斬殺,在府城數萬年的歷史當中,做得這般狠辣的,並不算多見。”
“是呀,這一點我也想不明白。”
在略微沉默了片刻之後,便是有一些疑惑不解的聲音,從人群當中傳了出來。
在場的這七八萬人,每一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幾分不解的神情。
聽到人群中傳出來的這些聲音,站在一旁的白發老者,捋了捋長須,輕笑了一聲,搖頭歎道:
“程宣宗師之所以會對吳家趕盡殺絕,我倒是有幾分猜測。”
“我以前偶然之間倒是聽聞過,這吳家的太上長老吳青山宗師,和程宣程宗師,在幾十年前,便有深深的仇怨。”
“好像是爭奪到底是哪個家族,來壟斷府城酒樓這一行業。”
“甚至,為此兩家的宗師境界武者,還曾大打出手,當時,都轟動了整個府城,引得數千萬人關注。”
“最後,鬧得實在是太大了,
還是府城的衙門和擎天門,出面居中調和矛盾,所以,這些年來,吳家和程家,這兩個家族才一直相安無事。”
捋了捋長須,老者略顯渾濁的目光,環顧四周,看到周遭所有的人,都認真聽著自己說話,一臉的信服。
他不禁是得意一笑,繼續開口說道:
“現在,吳青山宗師重傷在身,即將身死道消,
因此,這程家的程宣程宗師,便是再也按耐不住了,都帶著程家的眾多武者,直接前來吳家。”
“不過,
在吳青山宗師,還未真正死去的那一刻,程宣程宗師,他也只能佔一些口頭上的便宜,不敢真正的對吳家出手。”
“畢竟,整個府城裡面的所有人,誰也不知道油盡燈枯、重傷垂死的吳青山宗師,是否還有一戰之力。”
“即便是府城裡面其他的宗師境界的武者,也不確定這一點。”
“一個宗師境界武者的臨死反撲,毋庸置疑,必然是傾盡一切的全力一擊,這是誰都不敢忽視的威脅。”
“哪怕程宣他同樣也是宗師境界的武者,也不得不謹慎一些。”
聽到老者的這番話,周圍的眾人,也都是一臉恍然的點了點頭。
也都明白了為何會發生眼前的這種狀況。
隨即,
便是有一些議論聲,從人群當中傳了出來。
“哪怕現在程宣程宗師忌憚吳青山宗師的臨死反撲,而暫時不出手。”
“可是,一旦過了今日,以吳青山身上的傷勢,他必然身死道消,到了那個時候,吳家仍舊是難逃滿門覆滅的下場。”
“說的不錯,看來這一次,吳家是在劫難逃了,一個在前些時日還是府城最頂尖的家族,眼看就要徹底消失在府城當中了。”
“是呀,對於吳家來說,現在唯一的一線生機,就是有人能將吳青山宗師身上的傷勢,給成功治愈。”
“到時候,吳家有宗師境界的武者坐鎮家族當中,那程家的程宣程宗師,自然就會退避三舍。”
對於現在吳家陷入的這般死局,長街之上圍攏的這數萬人。
每一個人的心中,也都非常明白,吳家該如何去破局,贏得那一線生機。
“可是,
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被吳家寄予厚望,認為是唯一能治愈吳青山宗師的那個蕭炎,卻是至今未曾現身。”
“呵呵,剛剛那位老先生,不是跟我們詳細的分析過了嗎?那個蕭炎,今天肯定不會出現的。”
“甚至,就連程宣宗師,也認為那蕭炎不會來吳家,為吳青山治療身上的傷勢,這吳家只能空等一場。”
“對呀,那個蕭炎只不過是一個沽名釣譽之輩。”
“他的療傷內力,根本就沒有傳說當中那般玄奇。”
“吳家將最後的希望放在蕭炎的身上,真是大錯特錯,注定了這吳家將徹底的消失在府城當中。”
“其實,我感覺吳家的那些人,都未必相信蕭炎能治愈吳青山宗師身上的傷勢,對療傷內力的功效,也滿是質疑。”
“只不過,現在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吳家的那些人們,這才會把最後的希望,放在蕭炎的身上。”
“就像一個溺水的人,看到漂浮在水面上的一根稻草。”
“哪怕他明知道,即便是抓住了這根稻草,也無濟於事,但是,他也會選擇緊緊的抓住這根稻草。”
“兄台這個形容真是恰如其分,這蕭炎就是一根稻草而已。”
伴隨著程宣程宗師的到來,此地的氛圍,也是逐漸的攀升到了最巔峰。
畢竟,
在這府城的數千裡疆域裡面,再也沒有什麽事情,會比見證一個頂尖家族的覆滅,更為刺激得了。
伴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不斷流逝,站在吳家大門口的吳海,他的臉色,也是越發的難看起來。
他時不時的就扭過頭,目光望向長街的一頭。
希望能看到蕭炎的身影。
蕭炎就是他吳家面臨這個生死危機的唯一希望所在。
除此之外,
吳海根本就想不到任何辦法,能解決眼前這個局面。
可是,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過,蕭炎卻一直都沒有出現,這讓得吳海眼眸當中的期待,漸漸的變成了失望。
難道那個蕭炎今天真的不會過來嗎?
難道他們吳家就注定了在劫難逃?
想到此處的時候,吳海的身體微微一顫,雙目當中的期待,就徹底的化為了最為深切的絕望。
“呵呵,看樣子那個蕭炎是不會過來了。”
“老夫給你們吳家指一條生路如何?只要你吳海親手殺了你父親吳青山,我可以考慮留你一命!”
看著臉色有些慘白的吳海,不遠處的程宣笑呵呵的說了一句。
不過,
他話裡面的意思,卻是格外的冰冷。
程宣他想用一線生機,來引誘吳海親自動手斬殺吳青山!
他現在之所以會如此做,
確實是如同人群當中議論的那般,因為,他不敢確定重傷垂死的吳青山,到底還有沒有一戰之力。
若是那吳青山真的有能力,臨死反撲的話,即便他程宣身為宗師境界的武者,也會非常危險。
甚至,他還會有生命危險。
畢竟,
在這些年間,程宣也知道他的實力,一向要比吳青山要弱上一籌。
要不然,當初爭奪府城裡面酒樓行業的壟斷權,最終勝利的那個家族,也不會是吳家。
當初的他們程家,和吳家大打出手,他程宣更是和吳青山交手了三次。
結果,
三次都慘敗在吳青山的手中,甚至他還受了不輕的傷勢。
所以,對於吳家的吳青山,程宣心中極為忌憚。
也正是因為擔憂吳青山的臨死反撲,所以,程宣現在也隻敢帶著程家眾多武者,封鎖住吳家的大門。
而不敢直接殺進吳家當中。
在沒有確定吳青山真的身死道消之前,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正當程宣準備再次開口,嘲笑吳海的時候。
忽然。
一道清朗的長嘯之聲,便是在這條長街的盡頭處,猛然響了起來。
“你吳家的這個懸賞,我蕭炎接了!”
這一句寥寥十余個字的話語,被楚江以身體丹田內,那道雄厚到了極致的九陽內力,猛地激蕩而出。
聲音之大,響徹在吳家門前的這條長街之上。
甚至,
這道長嘯之聲,還以這條長街為中心,向著周遭回蕩而去,浩浩蕩蕩將數十裡的范圍,都給籠罩其中。
一時之間,竟然造成了這片天際,到處都在回蕩這一句話的奇觀景象!
這道突如其來、響徹天地的長嘯之聲,讓得聚集在這條長街之上,原本還議論紛紛的將近八萬多人。
立刻就陷入了一陣極為詭異的寂靜當中。
毫無疑問,楚江的這一句簡簡單單的話語,落在在場這些人的耳畔的時候,簡直就猶如那驚天霹靂一般。
狠狠的劈在了所有人的心頭之上,將他們的心中,那一切雜亂的思緒,全部都給直接劈得粉碎!
蕭炎來了!
那個被吳家視為是唯一希望的蕭炎,來了!
那個在前一秒的時候,眾人還認為絕對不會現身的蕭炎,真的來了!
豁然之間,
在場七八萬人都是立刻轉過頭,所有人的視線,都是順著剛才那道長嘯之聲傳來的位置望去。
頓時,眾人的目光,就有些呆滯的凝固在了長街的盡頭處。
那裡有一道修長消瘦的身影出現。
他就靜靜的站在那裡,氣勢直衝九霄!
這個安靜的站在長街盡頭的身影,正是一直在看著事態發展的楚江。
望著匯集在自己身上這八萬多道各異的目光,楚江有些鬱悶的低聲歎了口氣。
心中頗為苦惱喃喃自語道:
“唉,我這個人一向喜歡低調謹慎。”
“可是,為何每一次我的出現,總是讓得萬眾矚目呢?或許,這就是一個人太過優秀的苦惱。”
......
長街之上,所有的人,面對這個突然出現自稱蕭炎的人,
都是微微有些失神。
面色也是忍不住有些變化。
畢竟,
就在前一刻的時候,在場的這些人,還都認為這個蕭炎,今天是不會來吳家這裡,為吳青山治療身上的傷勢了。
甚至,
就連站在大門口處吳家的現任家主吳海,和那一眾程宣宗師所帶領的程家武者,他們的心中,也都是這般認為。
可是。
下一刻,這個眾人盡皆認為不會出現的蕭炎,
卻突然現身於此。
如此劇烈的反差,自然是讓得在場所有的人,都不禁是有些呆滯起來。
而距離楚江不遠處的一個白發老者,則是詫異的將自己的花白胡須,都給直接揪下來了幾根。
這般劇烈無比的疼痛,都沒有讓這個白發老者回過神來。
他正是那個在不久之前,跟周圍的這些人言之鑿鑿的說,蕭炎絕對不會出現的那個白發老者。
此刻,白發老者雙目有些失神,看著距離他只有幾步之遙的蕭炎。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叫做蕭炎的年輕人,剛剛好像一直都站在那裡,靜靜的聽著他說話。
聽他自信滿滿的分析著蕭炎絕對不會來這裡,那特殊的療傷內力,也根本就沒有傳說當中的玄奇。
只不過,當時的他,只顧著享受眾人那集中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了,並有在意這個年輕人而已。
一些站在楚江不遠處的人們,也紛紛從愣神當中,反應了過來。
然後,
無數道目光,都從楚江的身上移開,最後,他們的視線,全都落在了那個白發老者的臉頰上。
他們原本都是期待著蕭炎來臨的。
但是,
就是在這個白發老者那一番細致的分析之下。
他們這才轉變了想法,
認為蕭炎只不過是一個沽名釣譽之輩,今天絕對不會來吳家這裡,為吳青山治療身上的傷勢......
卻想不到,原來那蕭炎已經來了。
而且,那個蕭炎,還一直都安靜的站在他們旁邊,聽著他們的各種言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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