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再無書。
等轉過天來,王林他們一行四人便踏上了最後的衝鋒線,朝著僅剩幾裡地的過柳村趕了過去!
在路上,劉義和兩位姑娘是滿臉的期待,那種期盼農家菜和熱水澡的樣子,像極了玩累的孩子。
不過,自打出發以後,王林的臉上就再也沒了半點表情,他那雙心事重重眼神,看上去是無比的憂鬱。
其他人也曾問過原因,但王林就是不說,他的兩個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前方,明顯是在擔憂著什麽。
既然他不想說,眾人也就沒再追問,心想:等到了過柳村好好休息幾天,或許他就不會發神經了。
可是,在馬不停蹄的一個小時後,前方的過柳村卻讓劉義和兩個女孩大吃一驚,因為他們此時已經看清了過柳村的全貌,同樣也被村子的模樣嚇了一跳。
只見遠遠的那個村莊,就像是一片荒廢破敗的農村遺址似得,從村東到村西,竟然全都是破房子,其中更是沒有半點人煙的跡象。
不僅如此,整個村子裡頭還長滿了野草和小樹,無論是過道、還是大路,幾乎都呈現出一種荒涼的樣子!
“這....!”
站在草坡上的劉義,看著腳下的村莊目瞪口呆,明顯是沒有想到他會來到這樣的一個村子。
一旁的柳姑娘反應最快,她見王林沒有半點驚訝的樣子,就問道:“你是不是已經料到這個結果啦?”
王林搖頭說:“其實我也沒想到過柳村會被遺棄,之前我只是感覺這個村子力有問題,比如說人口少的可憐,或是靠山吃山的窮苦。”
“那你怎麽一點都不驚訝呀?”
“為什麽要驚訝?”王林反問道:“他寇準讓咱們替他跑腿,這本身就是一件很稀罕的事,來此之前我們就應該想到各種可能!”
王蕊好奇道:“這麽說,你想到了這個結果?”
王林攤手道:“我剛才已經說了,我沒有想到這個村子會荒廢!我要是早知道這裡一個人也沒有,哥哥我還會答應寇老板嗎?”
劉義說:“那現在怎麽辦?這個村子已經人走茶涼,都不知道荒廢了多久,那咱們該把寶瓶交給誰呀?”
王林笑道:“你們隻關心任務,就不想想這個任務本身所涉及到的問題嗎?比如說,既然這裡呈現出一種荒廢很久的樣子,那去年來這裡的寇準,他當時碰到的又是誰呢!”
柳姑娘恍然道:“你是說,你來這裡不單單是為了做任務,你還想查清楚和這個任務有關的一切?也就是所謂的古爵之密?”
王林沒有回答,他仰頭看了看太陽,然後點了根煙,伸手做了一個繼續趕路的手勢。
老劉也總算明白了對方的心思,想起昨晚上王林問他的那個問題,老劉的心裡頭一片光明。
沒錯,王林來這裡的主要目的並不是幫寇準送東西,而是要在傳聞中的區域裡尋找一些問題的答案。至於寇準所說的一切,只不過是王林得知線索的一個環節,同樣也是促使王林找到過柳村的重要條件!
也就是說,在寇準沒有找上王林之前,王林同學的心裡就存在一個關於古爵之密的好奇,巧合的是,身背古爵之密的寇準找上了他,並且讓王林得知了這麽一個渠道,所以他才開始生出探索古爵之密的想法。
而更巧的是,寇老板不僅給了王林重要的線索,而且還為他指了一條發現答案的道路,於是乎,王林便帶著隊伍來找過柳村了!
等今天今時,瞧見傳聞中的過柳村,王林一點都不驚訝,這也是有原因的。
因為在他的認知當中,如果過柳村和一般的村子相差無幾,同樣是嫋嫋炊煙耕地拋食,那傳聞中隱藏著古爵之密的過柳村,簡直是太不符合常理了!
“你們看,這村子由東往西像不像一條鯰魚呀?”
這時,即將走下草坡進村的劉義,指著眼前的過柳村說了這麽一句。
或許是他們現在的位置比較合適吧,反正由此往前看,三四排破舊甚至倒塌的坯房,隱隱約約組成了一條扁頭魚的形狀,聽老劉這麽一說,確實有點類似鯰魚的外型。
不過,說是一個寬頭鋤頭也無不可,畢竟世界上的寬頭生物或是物件多了去了,以此形容成啥東西都不過分。
王林卻眯了眯眼,像是在辨別什麽,不一會,他就點了點頭,表示老劉說的沒錯。
老劉則繼續道:“可一個村子的形狀像一條水生物,這是不是有點附和風水說啦?”
柳姑娘搖頭否認道:“這個村子的現狀已經是一片廢墟,它之前完好的時候保不齊就沒有現在這種輪廓呢!所以我覺得以此來和風水扯關系,是不是有點不靠譜啦!”
王蕊附議:“就是呀!一個東西完整的時候是一種表現,發霉變質被破壞以後就成了另一種表現,以現在村子的輪廓,根本就不能下論斷!”
老劉攤手道:“我就是隨口一說,你倆至於斤斤計較嘛!我還不是因為大林鬱鬱寡歡,想給他來點刺激,緩緩心情嘛!”
王林翻著白眼說:“用不著!你自己給自己解悶得了,哥們心情挺好的!”
老劉見仨人連成一片,索性邁步下了草坡,“切!你們仨是一家子,哥們孤軍奮戰,懶得跟你們鬥嘴!”
其余三人相視一笑,選擇性的翻篇,跟著老劉下了草坡,直指眼前的過柳村!
當然,現在的這個村子,應該沒什麽可看的了。
因為由此往前,根本像在野外趕路沒什麽區別,不僅村裡的過道被雜草野藤覆蓋,就連最靠近村邊的幾處房屋,都已然成為廢墟,早就被野草啥的掩蓋其下!
可王林根本就不在意,而是繼續讓老劉走在前頭開路,順著先前在草坡上看到的最長過道,一路往前,像是有目的性的走往某處!
直到老劉把身後的三位帶到所有坍塌建築的盡頭時,王林這才在兩根‘無梢樹’的當間停了下來,並吩咐大夥原地休息,趕路結束。
所謂的無梢樹,就是常見的大樹被鋸掉樹杈的樣子,多數為樹乾和第一個分叉處開始算,有分叉上面的那部分叫做有梢樹,反之叫做無梢樹,一般的老人也叫它們為無頭樹!
但是,這裡的兩根無梢樹之間,卻隔著三五米遠的距離,而相隔之處的正上方,還連著幾十條、甚至上百條的藤蔓,其中也夾雜這爬山虎,看上去就像葡萄藤串架似得!
王林心中的目的地,好像就和這裡有關。他不僅讓大家停在此處,反而還摸出匕首,在右側的無頭樹的樹乾上戳了戳。
“哢嚓,哢嚓~!”
說來也是奇怪,匕首輕輕的一戳,發出的卻是一種戳石頭的動靜。
老劉聽著有意思,就過去瞧稀罕。而他過去一看,這才發現,身邊的無頭樹根本就不是鋸了樹杈的樹乾,而是兩根被藤蔓和爬牆虎徹底覆蓋的石柱子!
老劉戴上手套,幫王林扯開礙事的藤蔓,嘴裡還說:“怪不得我看這兩根柱子奇怪呢!剛才我還在想,既然這裡早就荒廢,那怎麽可能有人來這裡鋸樹杈子呀!原來這不是樹,而是城門樓的牌坊嘛!”
所謂的牌坊,其實是封建社會為表彰功勳德政以及忠孝禮節所立下的建築物。
一般出現在名勝古跡之處,或是宮觀寺廟的山門前,但多數都是用來表明地名的。
現在的老人們常說的牌樓, 其實指的就是這裡的牌坊,像某些村子或是家族的祠堂,多數都會附帶牌坊一類的建築物。而且,牌坊不僅是祠堂的附屬建築物,它其實更是昭示家族先人的高尚美德和豐功偉績,並具有祭祖的功能。
只是王林他們四個,卻從來沒聽說過這個村子,更沒聽說過哈市的南郊以外,還有這麽一塊牌坊,就連深知哈市地方史的王林,都不知道這裡的牌坊由來!
“老劉,你能不能把上面的藤蔓扯下來呀?”
王林伸手指著牌樓托柱正上方的藤蔓問劉義。因為王林想看看被藤蔓遮住的牌樓上寫著什麽字。或許他看到那上面字,王林就有可能分析出一些線索。
誰知老劉抬頭看了幾秒後,卻搖頭道:“不行!那上面太高,也沒有下腳的地方,就算我能順著托柱爬上去,哥們也沒地方固定身子呀!再說了,這個村子荒廢了有年頭了,這牌樓立在這裡也沒人修理,萬一這玩意不結實,被我踩垮了可怎辦呀!”
王蕊就提醒說,“劉哥,你也不必上去的,只要你能蹦起來,抓住一根去年的爬牆虎就可以了!那東西入冬就會乾枯,但解釋的要命,只要你能抓住一根,咱們根本不用上去,就能把牌樓上的所有綠植給扯下來!”
劉義無語道:“我剛說了這牌樓沒人搭理,保不齊內部腐朽,你現在讓我抓著藤條往下扯,這不是明顯想讓我把這個建築物給拽垮嘛!我說你這個臭丫頭到底安的什麽心呀!”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