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梯架,還有梯架上忙碌的工人,王林頓時就明白剛才自己為什麽會看到一家小賣店的木頭門,以及為什麽會有偽裝成小賣店門口的牆壁貼紙了!
只是王林並不知道為什麽拍賣會在即的博物館,會在這麽緊要的關頭對大門口進行維修!
也可能是巧合,這時正好有一位很漂亮的女服務員迎向了王林等人,又見三位客人轉頭盯著梯架面露疑惑,這女服務員便面露微笑,說了句:“幾位好,請問是來參加拍賣會的嗎?”
王林等人聞言轉回了頭,見這女孩一身的職業黑西裝,模樣還挺漂亮,笑起來特別的甜,這仨男的突然就很有默契的、在心裡說了句:“來對了!哈哈哈哈!”
王林微笑道,“拍賣會不是下午嘛?我們想先看看咱這裡的展品!”
姑娘道:“沒錯,拍賣會確實在下午!如果只是先看展品的話,還請三位先跟我去C展區吧!”
劉義則問對方:“美女,我能先問你一句咱這是在幹什麽嗎?”說著,他還回手指了指身後的梯架和上面的工人。
姑娘似乎對這個問題已經習以為常了,說道:“哦,他們是在搶修門庭。原先的門庭不符合咱們的拍賣主題,所以館主臨時對這裡進行了搶修!”
聞言,最愛瞎琢磨的王林暗想:看來果然是修什麽東西,把外頭遮住了!可為什麽沒有提前發現主題風格不符呢?不是說拍賣會嘛,又不是博物館本身的主題,難道每次舉行拍賣會都要臨時改建門臉嗎?
章醒問對方:“拍賣會在下午開始,你們這麽弄能趕得上嗎?”
“您放心,咱們博物館的主題經常換新的,他們就是咱這裡的常駐工人,對這些工作很熟練。這次也只是因為昨天有一些突發事故,所以耽誤了完工時間。不然的話,您幾位此時來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新風格呢!”
“這麽說,咱這裡經常根據拍賣會的主題更換門臉風格嗎?”
“也不是啦!”女服務員笑道:“咱們這裡的風格是固定的幾種,只是到拍賣會的前夕才會根據主會內容進行更換。本來這次的風格沒有多少變動,可前幾天多了幾件不同風格的拍品,這才影響了主題風格!”
劉義又問:“那咱這的拍賣大廳在....”
可他話沒說完,王林就突然插口說了句:“算了劉義!”然後又面露笑臉問服務員,“你先帶我們去C展區吧!”
服務員並不知道劉義要說什麽,可見他沒有對後來那個帥哥的打斷表示不滿,這女服務員便微微一笑,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三位客人跟她走!
劉義趁機把章醒推到了前面,讓他幫助掩護,隨即劉義便壓低聲音問王林,“怎麽?是不是我剛才說錯話了?”
王林搖了搖頭,“也不算說錯話,只是我覺得你後來想說的話不太合適!”
“你知道我要說什麽?”
“你不就是想問拍賣會場在哪嘛!”說著,王林指了指右前方拐角出的樓梯口,“那麽大的牌子你看不到?再說了,咱們三個要裝作老客戶,像你剛才那個問題也絕對是不合適的!”
劉義定睛看向那個樓梯口,見那邊果然立著一個指示牌,藍底黃字寫著:二樓,拍賣場!
王林提醒道:“少說話吧!咱倆都得小心點,除了專業的東西,咱倆的一切行動都看章哥的指示!”
劉義點頭,“放心吧,不會再有低級的錯誤發生了!”
不得不說,這個博物館裡的寶貝還真是不少,通過那個女服務員的帶領,王林等人一路來到了C展區,而他仨過來的路上,也看到了不少的西方油畫和本土的國畫!
只可惜,對於那些油畫啥的,王林真心不怎麽了解,也就後來看到的幾幅國畫,還有沿路上的瓷器,勉強能入他的法眼。
可來到了C展區以後,王林再次有了興趣,因為這個展區的東西都是咱們本土風格,甚至是各朝各代的名作皆具其中。
“三位先生,這裡就是C展區了,我也是這個展區的介紹員,我叫蘆溪,如果三位先生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隨時找我!”
蘆溪將王林等人帶到展區之中,便微笑著說了這麽一句,隨後就站在三人的身旁,一副‘你們隨便逛,我隻默默的跟著’的表情!
王林和劉義互視一眼,心說:原來這姑娘在這裡的身份是介紹員呀!她不說我還以為是導購小姐呢!
不過,蘆溪的表現卻是非常專業。因為她沒有其他介紹員那麽多事,而是把主旋律交給客人,並不多說一句去影響客人觀看展品的興致和方向!
所以,這麽一來王林等人就可以稍微放松一些了,他們三個完全可以根據自己的興趣去尋找自身願意看的古董!
但還沒走幾步呢,王林就已經被身邊的一件展品吸引住了腳步,他轉頭看著那件展品,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原來,這件展品王林已經見過了,雖然不是實物,但他已經對這件東西有了一些了解和認知。因為吸引他的注意的那件展品是一隻瓷器,而瓷器下方的介紹牌上,在名稱那一欄裡寫的是:琺琅彩繪瓶!
沒錯,就是那本手冊上的琺琅瓶子,不過眼前的這件實物更有美感,瓶身的線條和顏色更富有色澤,要不是還有一層防塵防盜玻璃罩,恐怕王林已經上手拿起來仔細鑒賞了!
“是那隻瓶子嗎?”劉義湊在王林耳邊問道:“小心有假!”
確實,有些私人博物館裡不可能把真品放在外面給人欣賞,大多數的館主都會找一些高仿的贗品擺在外面。所以劉義說的小心有假也不是全無道理的妄言!
可王林沒有及時回答,他先是打懷裡拿出一個放大鏡,對著瓶身上富有當時藝術代表的細節處進行觀察。
這個瓶子的瓶底兒和瓶口一樣粗,不過在中間的瓶身兒上,卻鼓著完美的曲線線條,而且瓶身正中間還繪畫著兩個小孩,小孩在柳樹下開心的耍鬧!
雖說畫中的小孩光著腚,但是一種童趣和人間的紅塵味兒還是畫的猶如現實一般。
再看瓶口下的雙耳,內廓有金外廓藍釉,中間既沒有補刷和夾層感,顏色和光澤也非常的油量,果然是清代官窯的特點!
王林直起了腰杆,微微偏頭回答劉義:“如果單從這隻瓶子的外形和釉彩上看,確實是清代官窯無疑!但瓶底的落款被壓住了,不然我能判斷出時間,甚至直接估出價值!”
章醒說:“那這種瓶子的盛行期是什麽時候呀?如果這隻瓶子是盛行期的產物,那價值又會是多少呀?”
王林不確定的說:“這種瓶子在唐朝就已經有了,與後來相比也只是風格不同,做工和燒製程度也不同!單從時間上算,咱們沒辦法確定琺琅瓶在清朝的盛行時間,我只能告訴你康熙年間的琺琅瓶最貴,尤其是官窯,七八十萬都不是沒可能!”
聞聽此言,章醒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本,上面全都是他手寫的備注。等他找到自己記錄的琺琅瓶拍賣價格時,章醒的臉色一變,嘴角也抽搐了一下!
王林和劉義探頭一瞧,就見小本上的標價竟然只有二十萬。
劉義笑道:“看來這件東西不是康熙年間的了!”
王林則安慰道:“也不一定!起拍價嘛,底一點很正常,畢竟這種東西的叫價是三萬一次,如果在會場上有兩個以上的人爭搶這件琺琅瓶, 恐怕最後的成交結果也不會低於五十萬!”
劉義不解道:“可你剛才說真品價值七八十萬呀!”
王林說:“我還見過一根明朝的銅耳杓賣到了一百五呢!”
章醒恍然道:“你是說最貴?或者我應該說你見過的最高價值的琺琅瓶在這個價位?”
王林點頭,“差不多!不過這種東西和年代有關,康熙早期的能價值百萬以上,至於後期的琺琅瓶千百塊錢的也有可能!誰知道這件東西具體是哪一年的呀!”
劉義好像聽懂了,說道:“康熙早期的瓷器受到了官府管制,尤其是官窯,不僅成功率低,數量也少的可憐!但幾十年以後,康期尾聲的官窯已經成熟了,不僅找到了更好的材料,還對燒製瓷器的窯爐進行了改良。所以在這件東西上,雖然只有幾十年的差距,可價值的相差已經成了一個天文數字!”
章醒驚訝道:“呦呵,沒看出來呀老劉,你居然也懂歷史?我可對你刮目相看了!”
“我看電視上說的!而且有一部電視劇裡,不就說過康熙因為一件紫砂壺斷了一件大事嘛!”
“那是紫砂壺記!”
“較這個真幹啥,我看都差不多!”劉義說:“反正都是燒出來的嘛!”
章醒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差多了!兩種東西的原料土質就差了天壤之別,更何況這裡頭還存在一個溫度和時間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