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劉義的猜測成立,那結果必然會比他預計的過程還要麻煩。
因為這不僅會加大他的搜索面積,還會在時間上造成不短的拖延。
雖然劉義帶來的繩子足夠,也可以讓王林和他一起下水搜索,但這個時候誰又能在水面上做他們的後盾呢?
柳姑娘嗎?
她一個弱女子,本身就需要別人的保護,怎麽可能留在水面上頭做後盾呢,何況還是一人負責兩個人的安全呢!
當然,劉義也可以讓韻哥兒留下來,和柳姑娘一起留在水上,如果需要往上拉繩子的話,韻哥兒完全可以單獨拉起一根繩子。
只是王林有過交代,如果到了下水的時候,柳姑娘是不能待在水潭附近的。雖然劉義並不知道王林的心思,但前者必定是王林從小到大的朋友,知道對方如此交代必定是有隱意的。
那問題也來了,如果把柳姑娘支開,就算留下韻哥兒保護他倆的安全,那結果豈不是又要變成剛才所說的死循環了嗎?
可這也沒轍,一切的問題都是來自水潭面積擴張的緣故,假設即將發現的水潭沒有劉義猜測的那樣,這一切必定會像王林計劃的那樣順利!
所以說,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運氣好.....呃,好像押不上了!
但從此來看,王林計劃的再怎麽天衣無縫,也趕不上‘時也運也命也’,這六個亙古不變的真理!
“呐,就是那邊了!”
大約時近中午的時候,韻哥兒帶著劉義他們來在了水潭附近,伸手指向山谷中足有五百平的水潭,表示劉義的目的地到了!
可親眼瞧見水潭以後,劉義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因為這根本就不是什麽水潭,而是比他上一次去鄰省辦事時見到的淡水湖還要大的山谷落地湖!
所謂的落地,泛指擺在地上的物品,比如王林以前用的落地扇。
但湖水不同,它本就是處於泥土層上的湖泊,所以這裡的落地一詞是指湖水的深度!
劉義的眼神很好,可以他的目力都無法看清下方的湖底,不由的為之悚然。再看四周的地勢,兩邊的山頭高不可攀,唯獨前後兩方平坦無礙,明顯是夾縫中求生存的樣子!
劉義暗道:大林就是大林,把東西藏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別說有人能想到了,就算是能想到,估計也過不來吧!
以現狀來看,如果不是親耳聽說這裡藏有什麽寶貝的話,恐怕真的沒有人會想到這山谷的湖泊中藏著什麽東西。
但其實不然,因為王林來這裡藏東西的時候,大約已經有好幾年了,而那時此地的地勢還沒有這麽凶險,湖水的面積也沒有擴展到湖泊的地步,更準確的說,王林上次來的時候,這裡只有一個七八米深的小水潭而已。
“既然到地了,那咱們四個就分分工吧!”
劉義一直謹記王林的叮囑,所以剛到目的地,他就開始假意分工,意在支開柳姑娘。
劉義說:“葉子,你帶著背簍去摘莓子吧。我和大林在這裡轉轉,看他還記不記得起我倆以前來這裡玩的畫面。”
柳姑娘又不是傻子,早在路上她就察覺到了問題。
畢竟劉義口口聲聲的說,他是為了幫王林恢復記憶、才想到故地重遊的。
可問題是,真正的故地重遊你會不記得以前的路線、還有玩耍的位置嗎?
所以,柳姑娘二話不說就拒絕了劉義的安排,她幫王林摘下背簍擱在一旁,意味深長的問劉義:“你真的要我去摘野草莓嗎?還是說,你倆要在這裡洗澡,讓我回避一下呢?”
劉義有點尷尬,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主要是他看得出來,柳姑娘絕非自己可以欺瞞的角色,別說柳姑娘了,就算是半大孩子,劉義對其撒謊也會臉紅的!
好在有韻哥兒協助,這小子突然機靈了,說道:“葉子姐,依我看,你還是先去忙吧!四叔這麽做好像有不得已的原因,我還是很少見他說不出話來呢!”
一旁的冰塊臉王林也點頭說了句:“就是!我們三個在這辦正事,你一個姑娘家家的添什麽亂呀!趕緊哪涼快那呆著去!”
一聽這話,柳姑娘氣得要死,指著王林想說幾句狠話,可突然意識到這位爺根本不再是以前那位任她欺負的小爺了。
劉義聽在心裡不住的擦汗,他暗道:虧了大林失憶了,就這種直男派的話,擱在以前給他倆膽兒他也不敢說!
話雖如此,可效果還是很明顯的,柳姑娘氣紅了臉都沒說出半句話,最後只能瞪了劉義一眼,暗示他:你最好小心點,大林要是再傷著我可饒不了你!
劉義連忙擺手表示一會見!
等柳姑娘越走越遠,直到鑽進兩百米外的野莓子地裡,劉義他們三個這才開始行動!
劉義先把繩子拿了出來,一分為二,將其中一根綁在王林的腰上,又把這根繩子的另一端遞給韻哥兒,“你拿好了!我和你王二叔的腰上都帶著一個匕首的皮套,如果我們需要上浮的助理,那這個皮套就會浮上水面給你報信,到時候你就盡管拉繩子,能多快就多快!”
說完,劉義就把王林的T恤撩了起來,指了指他腰帶上的匕首刀套,然後又掀開自己的衣服,讓韻哥兒記清楚兩個刀套的模樣和顏色。
韻哥兒到此時仍是不知道這二位要去幹什麽,但他心裡頭清楚,此時盡量的配合劉義,那對方就會在自己的心願上施以援手,所以配合是必須的!
這不,瞧見韻哥兒的點頭保證以後,劉義又把另一根繩子綁在腰間,而後將這根繩子的繩頭同樣交給韻哥兒,讓他死死地抓著,等待信號救援!
不過,準備妥當以後,劉義卻並沒有對失憶狀態中的王林作出任何交代,他反而是掏出香煙,給韻哥兒和王林一人遞了一支!
抽著煙,韻哥兒下意識的問了句:“四叔,我能問一句你們下水幹什麽嗎?是要下去撈鱉回家熬湯嗎?”
劉義失笑道:“傻小子,這又不是咱們村後坡那邊的小河,怎麽可能有王八熬湯喝呀!”
韻哥兒又問:“那您二位...?”
劉義伸出另一隻手擋在額前,抬頭觀察太陽的位置,口中有意無意的說了句:“你剛才說的有一點沒錯,我們下去確實是為了撈東西,但你四叔我也不知道撈什麽東西,所以你也別打聽了。”
韻哥兒不解道:“這裡有什麽東西可撈噠,又不是漁湖!對了,四叔你既然是要下湖撈東西,那您怎麽還不下水呀?”
劉義低下頭來抽了一口煙,沒好氣的白了韻哥兒一眼,“我這不是等鍾點呢嘛!我說你小子那這麽多話呀,閑的慌了是不?”
聞言,韻哥兒突然滿臉的委屈,回手指了指背後的一棵大樹,“四叔你別生氣,其實是她讓我問的!”
“它?誰呀?”劉義歪頭朝那邊一看,就連王林也不自覺的看向了那棵大樹。
而就在此時,那棵樹的正背後,臉色鐵青的柳姑娘神不知鬼不覺的饒了出來,隨即就瞪著劉義破口大罵道:“你個沒義氣的二五子,我說你一上午那麽著急的趕路呢!感情你真是偷摸的出來辦私事呀!你來也就算了,竟然還敢拉上我家大林,他現在失憶了你不是不知道,難不成你真想讓他淹死呀!”
瞧見柳姑娘,劉義當即就懵圈了,回頭看了看另一方向下的野莓地,吃驚道:“你....你不是走了嘛!”
柳姑娘回頭給他的後腦杓來了一巴掌,“走你個大腦袋!我就不能在遠處繞回來呀!”
劉義不可置信道:“區區百十來字的工夫你就繞回來了?你開了加速器吧!”
“少跟我扯那些沒用的!”柳姑娘氣呼呼的說, “老實交代!你來這到底是來幹嘛的!是不是你未來媳婦想吃魚了,非要你來這種鬼地方撈野味呀?”
劉義抓狂道:“大姐,我剛才就說了,這不是後坡那邊的小河,水裡頭不可能有魚的!”
不成想,劉義的話音剛落,不遠處水湖當中突然湧起了一個水花,緊跟著就有一尾半尺來長的白鰱從中躍起,並在半空中來了一個空翻,最後噗通一聲掉回了湖裡,眨眼間消失不見!
劉義尷尬道:“呃....我能把剛才的話收回來嗎?其實我就是來抓魚的!”
柳姑娘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得了吧你!編個瞎話都編不利索。趕緊說,你帶著我家大林來這到底要幹嘛!是不是回來之前,有人找他許過願呀?”
以劉義的腦瓜,要想編出一百個理由是絕對不可能的。因為再完美的謊話早晚會不攻自破,所以他也沒有編瞎話的心思。
只是王林對他有過交代,此事一定要對柳姑娘保密,只有等到王林恢復記憶的那天,劉義才能知道具體的原因!
所以,被柳姑娘戳穿以後,劉義此時是徹底陷入了兩難之中。想說實話為自己的清白討個說法,可這樣一來就對不起王林的信任了,但他反過頭來對柳姑娘撒謊,以劉義的性格和底線,他是寧願咬緊牙關也不想背叛自己的名字!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