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萬的禮金!在這年頭真不叫多。那些再普通的人家,一開口至少也是七八萬的數兒,要麽就是什麽‘萬紫千紅一片綠’!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家都是獅子大開口,而且也不是一口價。畢竟這是孩子結婚,又不是買賣人,而男方更不會磕絆都不打的就答應下來。
只是三萬這個數,好像也確實比較出乎意料,尤其是吃花生米的王林,差點沒把舌頭咬掉,柳姑娘見柳叔最後的大轉折,也是激動的紅了眼圈,作勢就要衝過去和親爹擁抱了。
柳叔則不緊不慢壓了壓手,示意他們兩個都別激動,然後,在眾人激動又不解的時候,柳叔便說了一句讓在場所有人都沒想到的話。
柳叔說的是:“彩禮要那麽多幹啥呀!我今天少要大林一毛,他就多一毛錢過日子,也多一毛錢去打拚好日子。要是他倆的日子真過好了,不僅我的丫頭享福,我這個老丈人不是也能更痛快的禍禍我家女婿嘛!”
一時間,其他三人集體石化,當王林首先反應過來以後,這才忍不住說了句:“呃.....老爺子,您...您還挺睿智的哈!”
柳叔嘿嘿笑了起來,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又道:“跟你開玩笑呢!”
“您說的是禮金開玩笑,還是禍禍我.....”
柳母也反應了過來,慈祥的笑道:“傻小子,還不給你爸倒酒!”
王林連忙配合的拿起酒瓶,“爸,小婿給您滿上!”
雖說柳叔的那句話頗有開玩笑的意思,但話裡話外無比透出一種高情商高智商的大才之氣。
正如他所說,女兒女婿過得好,那他這個嶽父能少了孝敬嗎?何況女婿是自己挑的,本來就已經看中了,那何必要在這種三毛兩毛的事上挑剔呢?
再說了,這個時候一般都是女婿個人表現的時候,當長輩的為難孩子,那不是純屬給孩子們以後的日子找麻煩嘛。
萬一女婿小心眼,萬一女婿的心地不正,那以後結了婚,夫妻兩個不遇到家事也就算了,萬一再遇到點家裡的糟心事,那還不是互相揭短互相指責過去的小事小調嘛!
所以,大智者並不在乎一時,也不在乎身外之物,這種人永遠都能看到凡夫俗子看不到的地方。
當然,以王林的性格,同樣也會因此想到一些別的牽扯。
比如說外人如果問起此事,如果柳叔照直回答,那比如會被左右鄰裡、親朋好友暗中議論,同時也會讓王林和葉子在這些面前不像個人。
雖然這一家子並不在乎外人的說三道四,可社會就是這麽一個社會,世界就是這麽一個世界,有些時候,誰又不想要個面子呢。何況王林也不差這仨瓜倆棗!
所以呀,轉天一早,王林帶著柳姑娘直接在銀行裡取了二十萬的現金,然後去了一趟珠寶店和酒水店,在裡頭挑挑揀揀,給柳母買了全套的純玉飾物,還給柳叔買了國內國外的好幾瓶正品名酒,裝滿了整整一輛車,最後開車回了包子鋪。
王林有車的事,柳姑娘早就對柳叔他們說過,只是沒說是什麽車,老兩口也沒細問。
因為在柳叔想來,王林那個從未有過生意的小店,也不會突然賺出飛黃騰達的巨款,所以自然就不會認為是什麽好車,最多想過全新的麵包,或是自駕家常款小汽車。
但今天一看,柳叔的心裡頭就後悔昨天隻說了三萬的禮金,要不是有孩子在場,他保不齊要抽自己兩巴掌。
可是,當王林把車裡的東西都搬到包子鋪以後,又將十萬的現金碼在桌上時,柳叔的心裡頭就慶幸自己昨天只要了三萬。
因為柳叔的心裡頭很清楚,萬一昨晚刁難王林,那今天可就看不到這種激動人心的畫面了。
所以,心裡頭七上八下翻來覆去的被刺激,柳叔滿心的不是滋味,也不知道是有了金龜婿的激動,還是差點失去金龜婿的後怕,反正總起來就是一句話,柳叔的心裡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似得,複雜的不行。
不過,當王林舉手發誓,說這些錢都自己在正規渠道上掙來的以後,柳叔這才放了心,還很讚賞的拍了拍王林的肩膀,說道:“其實我覺得昨天你和葉子說的去三亞旅遊也挺不錯的!”
柳姑娘翻了白眼:“爸,你過分了!”
王林則笑著擺手道:“沒事沒事!咱爸應該享清福了,而且我早就想好了,過兩天,就讓劉義上網給咱報團訂票,咱一家四口好好玩幾天!”
柳叔見王林真有意,連忙搖頭表示自己還是在開玩笑。
柳母看著那晶瑩剔透的瑪瑙玉石項鏈,眼睛裡全都是失神和迷戀的癡迷味道,可嘴裡說的卻是:“真不用這些東西的,而且我和你爸不喜歡出遠門,旅遊就真的算了!”
柳姑娘斜著眼問道:“那您能把項鏈放下在說話嗎?”
誰知此時的柳叔突然嚴肅了起來,問王林:“小子,我知道你現在掙了點錢,但是我也得提醒你,錢是好東西,可不是必需品!你可千萬別掉在錢眼裡,再把自己的幸福給毀了!”
王林同樣嚴肅道:“爸,您放心吧,我王林雖不是什麽超級大好人,但絕對有自己的底線,我知道怎麽做人,也知道怎麽做事,而且我在花錢這一方面不擅長,我的銀行卡和密碼,也只有咱家葉子知道!”
柳叔讚許道:“嗯,這兩句話說得漂亮,尤其是最後一句!”然後轉頭問柳姑娘:“閨女,你看臨街文具店裡的石子棋盤能給我買了不!”
王林:“我怎麽感覺我剛才說錯了什麽呢?”
話雖如此,但這一家子沒一個在乎這些身外之物的,而且到底是那句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柳叔柳母二人的童心和玩笑,真心讓王林難以招架,措手不及,懵了個圈,我勒個去!
不過,到了最後,各種好酒都被柳母給留下了,而全套的玉石配飾,柳母是說什麽也不肯留,非要柳姑娘和王林退了,還說這些錢花在這些東西上,不放心!
王林也是沒轍,隻好把求助的目光拋給柳叔,柳叔出面,也隻留下了一枚玉鐲子,算是收下了心意,但其他的佩飾,還有柳母替他留下的酒,則統統裝上了車,和王林一起去退貨!
當然,那十萬塊的禮金,老兩口子算是收下了,因為王林考慮的那個方面沒毛病,在能力足夠的前提下,有些時候還是要給自己的面子留一手的!
除非別人在這種事上、不跟柳叔和柳母的面前顯擺,不然的話,以王林這個金龜婿壓陣,絕對能讓老兩口拿錢呼死不知天高地厚的找茬蛋!
只是柳叔和柳母很好奇,王林是如何在突然之間就腰纏萬貫,還不顯山不漏水的呢?
對此,首先被審問的對象就是柳姑娘,可柳姑娘的胳膊肘徹底拐出去了,說什麽也不解釋,最後還直接拉王林做擋箭牌,讓老兩口子有啥問題直接問這半個兒子。
王林其實早就想到了今天,別說柳叔他們了,即便是王林自己,也沒想到這新年之後的短短三個月,自己的身家就已經和百天之前判若兩人,要不是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但又非常的清晰,恐怕王林這個當事人都想不通。
再說了,柳叔他們很少有時間去古寶堂那邊溜達,沒有親眼瞅著自然是要好奇的。
所以,王林對此就用一句話做了解釋,他說:“我交了一個正當的朋友,根據他的建議,對古寶堂做了調整,所以我後來就碰上了生意,也因此賺了一點錢,開打算和我那個朋友建個工場!”
王林不敢說的太細,也不想說的太細,因為有些東西, 不是他說實話就能讓大家相信的。
當然,柳叔對此也沒有刨根問底,又見柳姑娘在一旁頻頻點頭為王林作證,老兩口子也就本能的認為,是王林的時運終於到了,並且偶然遇到了一個商機,於是才小小的賺到了前幾年積累下來的財氣!
“大林,你說咱的婚房是不是也要準備一下呢?”
在包子鋪吃過了晚飯,即將成為小兩口的小兩口,順著馬路壓馬路,也可能是巧合,柳姑娘走著的時候,就碰巧看到了路邊的房產廣告牌,並因此生出了此問!
王林對此倒是沒意見,但他沒搭理廣告牌上的房產廣告,而是順口搭音,說了句:“婚房是必須的,只是你是怎麽想的呀?”
柳姑娘突然有點抱歉的說道:“還不是因為我爸嘛!”
“咱爸怎啦?”王林不解的問道:“是不是咱爸見我現在富裕一些,就單獨跟你說婚房的事啦?”
可柳姑娘突然頑皮的一笑,唐突的說道:“呦,你這改口以後就改不回去啦?別忘了,咱倆可還沒領證呢!”
“錢我都花了,怎麽就不能順著昨天的改口叫到死呀?這要是放在古代,你昨晚上就該給我暖床了!”
“去死,說正事呢!”
“你還知道說正事呀!”王林稍微用力扯了扯柳姑娘的小嫩手,“快說,你爸到底說啥了,你怎麽好麽秧的說起婚房的事啦?”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