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們聽說了嗎?明天大家就要跟隨趙雲,前往郡城了!”
“聽說了,這麽重大的事情,大家怎麽會不知道!”
“事情哪有你們說的那麽簡單,想要成為義從,必須通過考核,我聽說刺史大人已經拍了官員,前來咱們縣裡主持此事。明天有興趣的兄弟,都可以一大早去報名!”
“請問在何處報名?”
“縣衙處,自有人理會!”
真定縣,城內一座簡單的酒肆內,一群大漢,衣著簡樸,神情豪邁,正在議論明日的事情。
只有角落裡獨自坐在那裡的英俊青年,與眾人不一樣。
“這是搞什麽鬼?我這是在哪兒?我為什麽要在這裡?”
年輕人左看右看,四周的人和事他一樣都不熟悉,腦海中隻記得三天前被人救了,然後就跟著那個人,每天跟著大家在這一處酒肆裡混吃混喝。
就在剛才,他終於記起自己的身份,同時也能聽懂其他人說的話,而且自己也能夠說對方的言語。
東漢,中平元年,漢靈帝在位,這一年,因為黃巾之亂爆發,朝廷圍剿不力,導致黃巾軍做大。
當前,除了益州,交州,涼州之外,其他各州黃巾軍實力或強或弱,個別州郡甚至出現了黃巾軍一家獨大的現象。
荊州南陽郡以北,兗州一帶,黃巾軍實力頗大,甚至聚集數十萬民眾攻打洛陽。
酒肆內,一文士裝束的中年人,正在給眾人講述當前形勢:“現今朝廷下詔,要各州郡自行募兵自保。只可惜,黃巾軍勢大,一時間各州郡誰都沒良策,長此以往,將會造成諸侯割據,此乃是天下大亂之兆啊!”
士人打扮的中年人,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繼續開口道:“北方幽州的劉虞,南方揚州的劉繇,荊州的劉表,益州的劉焉,雖然這幾位都是宗室中人,只可惜志大才疏,無一人能夠中興大漢,嗚呼哀哉!”
士人連連歎息,起身搖搖晃晃走到趙風獨坐的桌子前,開口道:“小兄弟,吃好了嗎?”
“有勞兄台,我吃飽了!”
“那好,咱們去後面休息!”
士人走在前面,年輕人跟在後面,四下裡大量。走到後宅的入口處,看到一個刀劍羽扇的標記,不知為何腦海中得知這個標記的意思。
“真定縣武者行館,縣衙令!”
武者行館?
年輕人頭大了,自打剛才他徹底清醒過來,看到的都是陌生人,陌生的事務,還有陌生的地方。
“兄台,請問這武者行館是什麽意思?”
走前前邊的士人,轉身回到門口,用手指著門口的標記,解釋說:“此乃武者行館的獨有標記,我大漢天子,為了讓各地有才華的人能夠彼此交流才學,武功,專門在各地縣城設立了這樣一間武者行館,為士人旅途中提供食宿。只要有士人身份,在大漢天下之內皆可衣食無憂!”
年輕人聽了文士的話,恍然大悟,不過心頭疑惑更多了。
“這是哪一個大漢天下,怎麽跟我所知的一點也不一樣。”
想到這些,年輕人又問:“請問兄台,現如今是哪一年?”
“小兄弟,你似乎失憶了,怎麽什麽都不記得了。今年乃是靈帝在位的中平二年!”
“中平二年?如果這裡的歷史走向大致相同,那麽再有四年漢靈帝就要駕崩了。”
年輕人低聲念叨,卻不想被文士聽到了:“哦,沒想到小兄弟還懂得佔卜之術,能夠未卜先知啊!”
年輕人知道文士這是在調侃自己,摸著後腦射,笑著說道:“兄台,如果小弟有此等本事,也不用在這裡混吃混喝了。”
文士笑了笑,說道:“走吧,今晚在這裡住最後一晚,嗎I明晚我們就要去別處落腳了。”
年輕人不解,跟著文士走進後宅,這是一座規模不小的院落,正房廂房,再加上三層院落,房間怎麽也有一二百間。
文士帶著年輕人,穿過兩進院落,來到了後院角落裡的一間草屋門前,推開柴扉走了進去。
屋裡十分昏暗,只有兩床光板床,桌子椅子什麽都家具全都沒有。
“小兄弟,吾觀你氣色好了很多,請問你現在可以想起自己的名字了嗎?”
“我叫趙風!我隻記得這麽多!”趙風臉上帶著歉意。
能夠想起自己的名字,對他是個好消息,總比稀裡糊塗的好的多。
“哦,真是不錯,小兄弟總算想起自己的身份了。在下魯肅,魯子敬。”
“啊,你是魯肅!”趙風大為吃驚。
“怎麽小兄弟之前可曾認識在下?”
“不認識,只是曾經聽聞子敬兄與公瑾兄乃是至交好友,你二人皆是天下大才!”
趙風一番話,說的魯肅滿頭霧水,問道:“小兄弟,公瑾兄是何人?”
“呃!”趙風眨巴眨巴眼睛,看著魯肅,心道:“哪裡出錯了,這個魯肅已經三十多歲了,怎麽可能不認識周瑜?”
魯肅忽然笑了,聲音變得年輕了很多,像個少年。
“你,你,你!”趙風嚇得連連後退。
魯肅伸手在臉上一抹,露出了真面目,趙風一看差點昏過去。
“你小子竟然敢騙我,你才這麽大點?”
原來,站在趙風面前的魯肅,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十分的稚嫩, 臉上的娃娃氣還沒有萬全消除。
“趙兄,勿怪,為了出門遊學,肅不得已出此下策!”
趙風莞爾一笑,恍然大悟:“你剛才說咱們要另找住處,原來你也沒有士人身份?”
魯肅正色道:“小弟自然有,只是救你之前,與家人失散,遭到山賊打劫,丟失了驗傳。不得已,隻得偽造身份。”
趙風聽到魯肅的遭遇,這才明白,點點頭,說道:“子敬賢弟,不必擔心,等明日我通過考核,獲得義從身份,我就送你回鄉!”
魯肅衝著趙風一抱拳,一揖到地,謝道:“如此多謝趙兄!”
魯肅起身,問:“趙兄,可有表字?”
趙風一聽有點傻眼,自己來的世界滅亡了,在那裡活了二十多年,何曾需要表字。
“子敬賢弟,在下只不過是山野村夫,哪裡來的表字。”趙風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