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到了現在，腦門上那種虛汗也不是假的。沈淮舟在眼睛消失的那一會就一屁股坐了下來，整個人就好像虛脫了一般，渾身乏力。
幾分鍾之後，薑小魚走了進來。
“怎麽樣，楊若若的……”話音未落，便看到臉色蒼白的沈淮舟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整個人看上去就比較虛弱，似乎是受到了重傷一般。
但是，摸了摸他的額頭，和正常人的體溫沒有多大的區別。於是，薑小魚老老實實的坐下來，等著沈淮舟清醒過來。
半小時自後，沈淮舟緩緩地從震驚之後的虛弱之中蘇醒，睜開雙眼，頭頂是雪白的天花板，而身上不知道什麽時候蓋了一張白色的床單。好在沒有蓋在頭上，不然都不好向別人解釋了。
“你醒來了?”薑小魚那不急不慢的聲音傳了過來，沈淮舟翻了個身，便看到一個人坐在那裡吃著早餐的薑小魚瞥了自己一眼，然後，嗯，就沒有然後了。
“嗯……”
沈淮舟慢慢地爬起來，想要再次動用一下靈氣，但是這一次根本無法調動，而且不管自己怎麽溝通小精衛，小精衛就好像每個月都有那麽幾天的女孩子一樣，根本不打算搭理自己。
唔……好樣的。如果不是感覺到自己背後還有一股溫暖的靈氣在恢復傷口，沈淮舟還以為這小家夥真的將自己徹底地拋棄了呢。
“楊若若怎麽樣了?”沈淮舟問道。
“剛剛來了醫生，檢查之後已經證實她的腦死亡，最多還有幾天，她就徹底地死了。”薑小魚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其實關於昨晚跳樓以及楊若若上門自首的這件事，第九處並沒有立案。因為無論是凶手還是被害人，目前都找不到任何的聯系。死者昨晚自殺之後，屍體就不見了，現在不管是治安署還是第九處，都一直盯著這家醫院的。
“楊若若……”沈淮舟想了想，還是打算將自己看到的事情隱藏下去，但是卻又換了另外的一種說法來側面敲打一下薑小魚:“她的死不是意外，而且現在也不能判定她已經死了，不如我們打個賭，如果七天之內她沒有死，這一次去魔都你就別管我行不?”
“怎麽可能，都已經腦死亡了，怎麽可能不死?”薑小魚詫異地回了一句。
她沒有立即答應沈淮舟的話，總覺得沈淮舟的話中似乎還有著其他的意思在裡面，如果自己輕易地答應了，指不定就早早地進入了他的圈套之中。
“沒有什麽不可能的，她沒死，但是靈魂卻不在身體裡面了，這一點有點讓我搞不明白……”說到這，沈淮舟又想起一件事情，於是開口繼續問道:“那個死者現在在什麽地方，我想去看看……”
然而，很抱歉……
“沒有屍體，找不到屍體……”薑小魚無奈地聳聳肩回應道:“不然嗎，你以為一起跳樓的案子會被治安署送到第九處來，就是因為至少有兩三百人看到醫院樓頂有人跳下來，可是屍體卻突然消失了，你說這件事奇怪不奇怪……”
“就是這家醫院?”沈淮舟問道。
薑小魚吞下最後的一口包子，將桌子上的豆奶喝得乾乾淨淨，還舔舐了一下嘴唇上的油漬後才說道:“就是人民醫院，昨天晚上十點多的時候，有人跳樓。”
“走，去樓頂看看……”
昨晚十點多，大約是晚上十點三十四分左右，潭州市第一人民醫院發生了一起命案。
本來這麽一起普普通通的命案是不值得第九處注意的，

古怪的是，現場至少有上百號人都看到了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從上面一躍而下。而且現場不但發現了被砸碎的玻璃，還發現了一些屬於女生的發絲之類的證據。
但是，現場除卻這些東西之外，什麽都沒有，包括屍體！
所有人，明明看到有人從樓頂跳下來，而且還砸壞了樓下的車子，但是等到他們圍過去報警和打120的時候，卻發現那輛砸壞的車子上面，居然沒有屍體。
治安署負責這一片區的兩個調查員第一時間趕到這裡，現場和群眾們描寫的一樣，什麽痕跡都沒有，死者卻突然消失了，一時間情況有些緊急，連忙聯系了治安署潭州總部。
而後，潭州市治安署總部派遣了十五人調查小組前往現場，對一部分群眾進行了隨即調查，發現這些人的口供居然神奇的一致。
那天晚上，有一個女孩跳樓，但是現在卻沒有發現屍體的存在。
沒有辦法，潭州市治安署的調查員隻好連夜將這件案子交給第九處， 而第九處這一邊也正好接待了一個自稱自己幾個小時之後會跳樓死掉的女生，而就在事情發生的哪一個瞬間，那個女生突然倒地不起，然後事情就到了現在。
這件案子，第九處並沒有立案，因為這件案子不管是受害者還是嫌疑人都不明確，除了那些目擊證人之外，就沒有任何的線索。
你說有人跳樓，那麽總的有屍體被發現吧。你說自己被抹殺，但是凶手也沒有找到。
根據醫院的監控顯示，那個時間段根本就沒有任何人來到過醫院的樓頂，這一點沈淮舟現在可以證明。
因為，前往天台的樓頂有一扇大大的鐵門，這扇門上有一根鐵鏈以及一把鎖，這鎖頭上面的鏽跡已經說明了一切，昨天晚上那個時間段，根本就不可能有人來到這個上面。
“這麽厚的鏽跡，這個通道是上不來了，醫院還有沒有去天台的路?”沈淮舟問道。
薑小魚搖搖頭，其實她也來調查過這邊，人民醫院的天台以前還有用，作為曬被子或者一些其他的事情還好，但是幾年前醫院擴建，地面有了大量的活動空間，這個上面也就被遺棄了。
“這是人民醫院唯一上來的通道，其余的地方根本就不可能上來。”薑小魚回應道。
“那就奇怪了，如果說有人上來了，那麽這裡的鏽跡一定會有一些掉落的，但是你看這鎖，至少有好幾年沒有人動了，都鏽成了這個鬼樣子，總不可能有人選擇爬樓到天台，然後跳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