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天真!”
蟲溪目視他衝來,不閃不避,感覺澤波有點可笑。
他既然敢來追殺他,自是帶著十成把握,如果打不過他,又怎麽會來送死?
心念一動,攔住他去路的霧蝕群裹挾過去,一下將澤波的靈體圍困在中間。
“這是你的禦蟲,憑它們也想阻我?”
呼喝著,澤波的靈體閃爍白光,不管不顧繼續前衝。
衝出數米,他靈體上的白光驟然縮短,靈體狀態的他感覺周身傳來劇烈刺痛,忍不住嚎叫起來。
“啊……這,這不可能,這是什麽?”
劇烈的痛楚下,澤波大驚詢問。
“我說你們是不是有毛病?怎麽每次一中招總會說不可能?你看你都這樣了,有什麽不可能的?至於那是什麽?當然是我的禦蟲嘍!”
蟲溪無語搖頭。
上次殺死蟲啟時候他也是這樣,好似能攻擊靈體的手段在他們看來是不存在的樣子,亦或者他們認為自己的靈體有什麽特殊的不可能被攻擊?
腹誹著,蟲溪讓霧蝕停止了攻擊。
”禦蟲?“
靈體上的痛楚消失,澤波後怕的看看圍住他的蔚藍色蟲群,左右衝了衝發現只要一動就會被攻擊,嘀咕一聲隨後頹然道。
“我低估你了,沒想到我澤波縱橫黑森林,最終卻會死於你手,蟲溪,你著實令我刮目相看。為何讓它們停下,你的機會不多,若讓我緩過來,我必將你抽筋扒皮!”
喪氣的說著狠話,澤波完全沒有一點羞愧的感覺。
“你已是我砧板上的肉,何必說些毫無意義的狠話呢?想激我殺了你?這麽急著求死?”
目的被蟲溪揭穿,澤波的靈體怔了一下,眼球下的嘴輕輕咧起,看著像在笑。
“被你看穿了啊!看來你圍困住我是想從我這裡得到東西對嗎?”
聞言,蟲溪搖了搖頭。
“你身上有什麽值得我覬覦的?我只是有些好奇。”
“好奇什麽?”
“靈胎難得,但一些獨特秘地也會有,為什麽你要謀劃十數年一直追著我身上這個不放呢?”
聽到蟲溪的問題,澤波沉寂了半晌,良久他看向蟲溪。
“你身上的和別的靈胎不一樣。”
“不一樣?沒什麽不同的吧!靈胎不是天地自然匯聚成的獨特炁團,是一種能夠自發生長的天才地寶嗎?都是天地所出,最多也只有能量差距,有什麽不同的?”
“確是不同的。”澤波肯定的說了一句,沉吟片刻繼續道:“你真想知道原因?如果我是你,絕對不會想知道,因為當你知道了一些東西,你將會跌入絕望的深淵。”
蟲溪一愣,他完全沒料到澤波會如此配合,看澤波的樣子只要他同意,澤波就會為他解惑,而且聽這語氣,靈胎背後的東西有點唬人的模樣。
“不明不白因為那東西被追殺,你說我想不想知道?”
澤波張大嘴巴。
“那我就讓你知道,我倒想看看你知道真相後的表情!”
蟲溪不置可否,比了個請的手勢。
“你身上的靈胎來自於神器,是神器的本源衍生發展形成的新靈胎。”
“啥?神器?”
蟲溪霎時懵逼。
這具身體不過是一個偏遠部落的不受重視的孤兒,怎麽著與靈胎扯上關系還不消停,現在又鑽出來個什麽神器?
“對,神器——承天靈珠。“
懵了數秒,蟲溪回神。
“也就是說,你們的目標其實是承天靈珠?”
澤波一怔,開始有些佩服蟲溪了。
他才說了一句,蟲溪已經覺察到事情的重點,這樣迅捷的思維,遠超黑森林中的大部分人。
“沒錯。神器的根源衍生物,與神器同出一源,通過特別手段,能感應到神器的微弱信息。一個神器的吸引力有多大,我想不用我說了吧?”
“你還是說說吧,我有些難以想象。”
澤波愣了一下,笑意更甚。
“神器是天地間最為奇特的東西,它們屬於上天賜予生命體最寶貴的饋贈。得到一件神器,能使得一個族群長盛不衰,你說一個獲得神器的機會就在你身上,那麽會有多少人會注意到你?“
不等蟲溪回應,澤波果斷道:“那是千千萬萬,永遠不絕的窺伺者,每一個族群都會為此付出所有努力,盡管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他們也絕對不會放過!就像我們追尋十多年時間,這麽長時間的努力,又怎能白費?”
語罷,澤波看向蟲溪。
“你能躲過我,又能躲過更多比我更強的人嗎?“
“為什麽不能,現在只有你知道我身上的秘密,乾掉你,一切便已結束不是嗎?”
澤波聞言開懷大笑。
“哈哈哈,蟲溪啊蟲溪,你真以為殺了我就沒有人能知道你的事情了?”
“不是嗎?你好像從沒跟其他人說過我的事。”
“不,我以前沒說過,可不代表我死後不會說。“澤波的話讓人理解不來。
蟲溪皺皺眉問:“什麽意思?”
“我的變化是由靈族親自轉變,像我這樣的人與轉換我的人有一種獨特的聯系,只要我死去,那麽他便能察覺到我已身亡。他知道我已聚攏下屬搜查黑森林,但我突然死去,你說他會不會親自前來這裡。只要他來,很快就能知道我在找你,而我也是被你所殺,那麽一切不是很明顯嗎?
況且,你以為知道你身上有異的火炙他們會放任你躲藏,恐怕不等靈族到這裡,他們就會先搜捕你。”
澤波說完,蟲溪頓時面色大變。
誠如澤波所言,他在黑森林中的動靜很大,就算前來探查的靈族本身未能知曉靈胎在蟲溪身上的消息,只要他在黑森林裡隨意探查一二就能知道澤波的異動,他們的目光又會放到蟲溪身上。
除非蟲溪能把搜尋過黑森林的人全部擊殺,不然他身上的疑點便一直存在,後續到這裡的人肯定會想方設法將他找出來。
蟲溪能殺光黑森林搜尋他的人嗎?
不能!
這是一個無解的死局。
“無窮無盡的靈族都會找到你,縱使你躲過一兩次,又能躲一輩子?現在你怕了嗎?”
瞧見蟲溪臉色陰沉,澤波暢快詢問。
“怕嗎?”蟲溪捫心自問,”當然怕!“
一輩子被追殺朝不保夕,那將會是地獄一般的生活,不過已避無可避,怕又有什麽用?
抬起頭,蟲溪命令霧蝕動手。
“沒人可以奪走我的命,他們會來找我,而我將化為陰影中的獵手,讓他們知道什麽叫做真正的恐怖,澤波,你安心去吧!”
幽幽的低吟中,澤波的慘嚎響徹山野,不多時他的最後一點痕跡從世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