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霧蝕把三顆圓球中的一顆啃噬掉,接著盯上第二顆,蟲溪感覺有些怪異。
霧蝕這種蟲子的口味真的有些獨特。
山谷中密密麻麻的有血有肉的蟲子不吃,偏要啃幾個看不出材質的東西。
“難道這還是什麽寶貝不成?”
捏起最後一刻珠子,蟲溪放在眼前看了一下。
圓溜溜的半透明晶體狀東西,表面上有細小的六邊形的細小褶皺,褶皺挨在一起,使得珠子表面有些粗糙感。
“喜歡吃就吃吧!”
瞧不出什麽,蟲溪把圓球丟給啃完第二個圓珠的霧蝕。
圓球一圈圈縮小,被吞吃一空後,識海空間中霧蝕傳來滿足的情緒。
“還真吃飽了?”
蟲溪記得剛契約它的時候,它掃蕩了數米遠的多肉通道,吃了不知多少蟲子,也沒發出這樣的情緒。這還是蟲溪第一次感知到它的正面情緒。
事有反常必有妖,蟲溪調出霧蝕的屬性。
“品名:霧蝕
品質:優秀
資質:優秀
天賦技能:抵抗、分裂、噬靈
五行:木
成長等級:一級
熔煉經驗:62.7%。
分裂數:300/300。”
一眼看過去,蟲溪總算明白了。
霧蝕的熔煉經驗從原先的0%飛漲到62.7%,說明那三個圓球是能夠加強它身體中地炁的好東西。
但明白了原委,蟲溪卻開心不起來。
蟲獸吞吃東西增長的熔煉經驗並不是定值,它是浮動計量的。如果長時間沒有繼續攝入更多的相應食物,熔煉經驗會隨著時間逐漸降低,直至歸零。
霧蝕吞吃了許多的蟲獸熔煉經驗都不見增長,蟲溪實在想不到該如何繼續推高它的熔煉經驗,讓其達到進階的條件。
而且從現在的情況看,它似乎更傾向於吃能增加熔煉經驗的食物,也就是說,想要養活這家夥,難度比金紋血蜈高得多。
“算求子,愛怎麽滴怎麽滴,走一步看一步,現在先出去。”
自尋煩惱一陣子,蟲溪拋掉胡思亂想,往石頭下面望了一眼。
昨夜的蟲潮早已消失乾淨,就連那些蟲子搏殺後的痕跡也消失無蹤,僅剩下破碎的草葉記錄下了一點微不足道的信息。
“是時候出發了。”
一夜休息,身體恢復大半,蟲溪果斷爬下巨石,下到地面上。
“唔,這裡的蟲子少了好多。”
隨意掃一眼,蟲溪便發現周圍的蟲子少了一大半,如今活動著的蟲子與平時相比,估計不到一半。
蟲子減少,危險自然降低,如此好機會,又怎能錯過?
讓金紋血蜈趴在身上坐鎮,禦使霧蝕警戒,蟲溪向谷口疾行。
走走停停,躲過一些危險比較高的區域,殺掉一些不長眼的蟲子,大半天時間,又累又餓的蟲溪穿過一片草林子後,終於看到了山谷的出口絕壁。
“終於出來了!”
望著眼前的絕壁,蟲溪忽然間熱淚盈眶。
一天半的時間,他在谷裡多次欲險,每一次都危急小命,若不是運氣好,早就去見了祖宗。
無時無刻保持著高度的警惕,恢復身體只能依靠吞吃無毒蟲子,吃蟲也罷了,連個熟的都吃不上,這其中的艱難,真是難以言說。
身體松弛下來,深吸了一口氣,蟲溪走到絕壁上,四處觀察了一番。
這邊沒有藤蔓可以借力,
想要上去只能靠個人的蠻力攀爬。 好在絕壁不是光滑的,很多地方都有岩壁裂縫從底部延伸到毒瘴層上方,可以借力。
規劃了一下攀爬路徑,蟲溪尋了個容易的位置,手腳並用一點點往上爬。
不斷的轉換裂縫,身體持續向上,穿過毒瘴層,整個世界撥雲見日,亮堂起來。
難得的一個豔陽天,感覺到陽光的溫暖,蟲溪像被打了一針強心劑,攀援速度更快。
一刻鍾後,他觸到絕壁邊緣,借助一顆樹的氣生根把自己拉了上去。
”真不容易啊!“
活動腰肢緩解酸痛,蟲溪回身好好看了看底下的山谷,隨後轉身走進叢林。
外圍的這圈叢林,毒蟲數量比谷內少太多,危險性很低。
早已不是吳下阿蒙的蟲溪走得很快,不到一個小時,他穿越最外邊的水棲樹林,完成整個大比試煉。
“有人出來了!”
剛出樹林,不遠處有人驚呼起來。
蟲溪抬眼望去,是三個身著墨綠服侍的霧澤部人員,領頭的作巫師打扮,剩下兩個,一個矮胖矮胖的,一個高高瘦瘦,面相相似,活像胖瘦頭陀,想來他們就是接人的那些人。
“蟲部落的人?”
領頭的巫師掃了眼蟲溪,一臉不解的問。
“對,我是蟲溪。”
“你怎麽這麽快?”確認蟲溪身份, 他更加詫異了。
蟲部落的人員是兩個新進巫徒,這並不是什麽秘密。新進的巫徒,能夠完整通過試煉已經非常不錯,若說能第一個通過,幾乎沒人相信,他自然也不例外。
“走著走著就出來了啊?”
蟲溪隨口敷衍了一句,伸手指了指停在水邊的水黽。
“我現在能回去了嗎?下面呆著太難受,而且我現在餓得要死。”
領頭的巫師根本不相信蟲溪的鬼話,他死死盯著蟲溪,卻也沒動手逼迫。
良久他點點頭,”可以,澤淺,你帶他回去。“
“好嘞!”
被點到名的澤淺是那個瘦高個,他應了一聲,上前引著蟲溪爬到一隻水黽上,駕馭水黽衝向霧澤部聚居區。
眼看二人去得遠了,矮胖的霧澤部戰士走到領頭巫師身邊。
“蟲部落的人先出來,而且出來的這麽早,裡頭會不會發生了什麽變故?”
領頭巫師收回觀望的目光,轉頭看向森林深處。
“變故肯定是有變故的,但哪次大比沒有變故呢?也許這小子只是運氣好而已。”
戰士聞言,望了望森林裡。
“這次他們部落可算是賺大了,也不知道澤墨能獲得第幾名。”
領頭的巫師笑了笑。
“賺?我看他們是在自尋死路。有時候,一些東西,光靠運氣,是拿不穩的。在什麽位置,拿多少東西,這是定數,不知死活的去碰那些不該屬於他們的東西,取死之道爾。”
一語過後,二人靜立無言,周圍隻余下嗚嗚的風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