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
好戲正酣,卻跑出來一個攪局的,感覺不上不下,蟲溪偏頭問旁邊的元勳。
“神宮的使者。”
元勳回了一聲,左右看了看道。
“這些神宮的人第一個月的時候,都會介入到鬥爭中,防止祝師大規模的混戰引發天災什麽的,波及到信眾,不聽他們調停的人,基本上是死了。今天神宮的人出現,估計後面也沒有繼續對拚的人了。”
“意思是我們可以散嘍?”
元勳點點頭。
果如他所言,旁邊其余人也是這樣想的,相互商討兩句後,三五成群的開始回孟祥。
沒看頭,蟲溪三人隻得回城。
……
時光匆匆。
蟲溪三人的隊伍沒有繼續壯大。
很多次都有前來試探他們的人,不過三個人抱團,相互照應,那些人發現這一情況,迅速收手,他們倒是比較清靜。
不過城池裡頭的氛圍越發的緊張了。
神宮的介入,遏製了大規模的拚鬥,可隨著名額爭奪戰的臨近,祝師間的各種摩擦不斷,仇恨越結越深,時不時能看到有團隊互相看著不做掩飾的釋放殺氣。
眨眼,已是四月一。
孟祥新建的神台遠處,蟲溪看了看神台上擺放著的白色玉牌,在神台周圍不斷的掃視。
高台上的白色玉牌就是這一次孟祥這裡的神性熔煉名額令牌。
半天前,身著白衣,帶著銀質面具的神宮使者親自將令牌放到了高台之上,這代表著爭奪戰正式開始。
如蟲溪預料的,令牌出現後,卻沒有人靠近到神台周圍,對令牌有想法的人全部都在等著別人先動手,等著按捺不住的人去吸引眾人目光。
“元大哥,我們還要等多久?這都大半天了,怎麽還沒有人動手。”唐風看著半天沒動靜,有些按捺不住。
“放心,很快就會有動靜了。”元勳說著指了指天變的太陽。
“現在天色還早,白日間動手沒人能在這麽多人的眼睛裡逃脫,夜間就不同了,各種奇詭的祝術之下,會有人行動的。”
日頭西落,天色陰沉,飛鳥歸巢之時,沉寂的神台周圍終於有了動靜。
不過這動靜有點出人預料。
原本躲藏於神台周圍的祝師中一部分的人竟然在同一時刻從藏身地撤走了,果決到沒有一絲留念。
蟲溪刻意瞧了瞧神台上頭的依然安放在頂端的玉牌,頗為疑惑的看向元勳。
唐風適時開口發問:“元大哥,好多人都走了,這是什麽情況?”
元勳看了看神台上的玉牌,眉頭微皺。
“一般說來,出現這樣的事情或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這裡來了一個讓人得罪不起的勢力,他們通過某種手段讓對名額有念想的人自己放棄了;還有一種就是令牌在剛剛已經被人奪走了。”
“神宮對那些大勢力有規定,超過聚念期的祝師不可干涉爭奪戰,雖然說暗中下手的人也有,不過他們都是地裡做做手腳,不可能讓這麽多的祝師集體退走。”
“祝師中有利用獻祭術法,將物品直接調換的法門,還有許願之後通過權能偉力,直接奪取標記物的方法,這些我知道的法門就能在不出面的情況下奪取到令牌,我想令牌應該被人奪走了,上面那個是假的。”
聽他說完,蟲溪眼神閃過一絲凝重。
祝師的手段各異,這第一天就碰到如此詭異的能力,後面不知道還會遇到多少。
“必須在這一個月之內,盡量搜集到足夠的情報。”
這樣想著,蟲溪開口道:“既然令牌不在這裡,我們也該跟去看看了。
”兩人沒有意見,三人轉頭跟著大部隊往城外衝去。
衝至半路,蟲溪忽的停住,看向遠處一條街道。
“怎麽了?”後面的元勳止住身,開口詢問。
“你們看那邊。”
伸手指向那個方向,蟲溪道:“那一隊人是受眾多人關注的,他們為何沒有追去城外,反倒往高台那邊去了?”
蟲溪這麽一說,唐風看了看那邊,又向旁邊幾處地方看了看。
“不止那隊人,剛才離去的人裡,有一小部分又轉了回來。 ”
說完他指了指另外幾個地方。
在唐風指的幾個地方瞧了瞧,蟲溪忽的想到了一種可能。
“你們說,先前會不會有人假意動手,其實他根本沒有將令牌換掉?”
元勳二人一聽,身體一怔,隨即恍然大悟。
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
群狼環伺之下,動手的人必定被所有人盯住,即使有獨特的能力可以調換令牌,這麽多祝師在這裡,誰能保證手段不被看穿?
假裝動手調換了令牌,將絕大多數的祝師引開,隨後動手,成功率反而高一些。
三人互看一眼,轉身衝向神台方向。
數息之後,三人衝至神台周圍,這才發現此處遺留的人一部分往一個方向迅速的追了過去,神台上,那塊玉璧還在那裡,根本沒有動過的樣子。
“這次追不追?”
三人頓時坐蠟。
真真假假,誰都不敢確定自己的選擇到底對不對。
少傾,蟲溪開口:“追!障眼法可一不可二。”
這種迷惑人的障眼法,用第一次,可以引開大部分競爭對手,用第二次,效果大打折扣,這周圍留下的近半人,就是證明,而且這次如果也是蒙人的,那動手的人絕對沒有機會再多得名額令牌。
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動手,遭這麽多祝師記恨,又無法奪取到令牌,除非是腦殘,不然絕不會做這種事情。
蟲溪做出決定,元勳二人沒有反對,三人一起追著那一波人出城。
趕到城外,城外三裡之遙就是山野,茫茫。
“我們來晚了,要不等明天神宮發出位置坐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