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財童子的祝師撈過界,明顯是沒把蟲溪放在眼裡。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麽人這麽大膽子,敢捋虎須。
振翅穿過田野烏溪,數分鍾之後蟲溪落到了王家莊外的山坡一顆樹上。
掃了幾眼,王家莊的情況盡收眼底。
王家莊看似是個村莊名稱,正規來講,其實是個鎮子。
一條兩百多米長的街道橫貫莊子,街道兩邊有三十多家的商鋪,民居分列兩邊順著街道延伸。
這地方是周圍一片區域唯一擁有街道的地方,承擔著這一地區集市的職責,繁榮度在周邊首屈一指。就民房的數量看,這裡有三百余戶人家,人數上千。
莊北區域一處山有一個祠堂廟宇,很是扎眼。
振翅往那邊飛過去,蟲溪仔細瞧了瞧祠堂內的情況。
神位雕像那裡空空如也,還沒有立起雕像。
忙碌著的幾個人在將原先刻畫有神印的木材取下拋光,重新刻上一個金錢模樣的印記裝回原處。
“以前控制這裡的祝師被殺了!”
看到這一情況,蟲溪明白這裡的祝師剛剛被殺,下手的必定是進財童子的祝師。
這邊正在翻修祠堂,幾個忙碌著的人一副普通百姓打扮,那個祝師不在這裡。
轉身望向王家莊,蟲溪的視線集中到城東。
城東方向離著街口一百多米遠位置有一處兩進大院,朱紅色的大門異常顯眼,應該是掌握這一區域經濟命脈的當地土豪。
進財童子以鈔能力開道,必然要有大量的錢財作為依靠,整個王家莊范圍內,有這個本事的,只有那一家人了。蟲溪覺得他要尋找的祝師有九成的概率在那裡。
尋到目標,蟲溪隱匿身形往大院飛了過去。
悄悄落入到後院位置,蟲溪四處看了起來。
不多時,他發現了目標。
那是一個年約二十的青年,長得很靦腆,身穿著秀紋青袍,似乎是這家人的少爺。
他雙目明亮,行動間有種傲氣,遇到下人的時候,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氣勢,似乎天然的就高這些那些仆人一等,看著像是主仆地位帶來的不同,但蟲溪感覺並不是這樣。
看著他走進一個屋子裡,蟲溪輕振蝶翅飛到了房頂上。
剛站好身形,屋子裡傳來一道稍顯沉悶的中年人聲音。
“小豪,咱家的錢財不多了。”
中年人聲音消散,青年略顯尖銳的聲音傳了出來。
“父親暫且放心,那些流出去的錢財,很快又會回到我們手裡的,現在最要緊的是趕快趁周圍村子信仰未立的空當,將這一地放收歸我們控制之下。”
聽到這句話,蟲溪臉上浮現一絲冷笑,他沒找錯地方,給他添堵的人正是這個青年。
“可是按照現在的情況,咱家支撐不住了啊!”
“怎麽會支撐不住,讓賭場的人去吸引那些信眾去賭,平白得到一大筆錢,我想那些人肯定會經受不住誘惑,這麽一來,我們發下去的錢財不就又回到我們手裡了?而且賭紅眼的他們,肯定會更依賴進財童子,變得更為虔誠。”
“這,這不太好吧!都是鄉裡鄉親的,我們這麽做……”
“有什麽不好的?父親莫要忘了我們是在做什麽!難道您想重新被那些祝師玩弄於股掌之中?我們不做,其他的祝師也會做,我們不做,咱家就只能一輩子做像他們一樣的愚民,任由祝師予取予奪。”
“這,這,好,我這就讓人安排下去。對了,烏溪三村那邊你有把握嗎?”
“父親放心。雖然乾掉這裡的湯祝我已經用掉了老師給的神符,但這些年我勤修苦練,很快就能進入聚念階段,有這麽多信眾支撐,也能讓神的威能展現出一絲來。”
“而且啊,我敢肯定這人明顯是個運氣好得到了修神法的家夥,信眾是修神者的根本,他到現在都沒有行動,絕對是顧忌我的實力,表面上他有一手不障眼法很是神異,其實那都是蒙騙那些愚民的把戲,我有絕對把握能處理掉他。”
“你有把握就好,我出去了。”
“放心吧!”
房間裡的聲音消去,接著裡頭走出一個大腹便便的鄉野員外。
他一走,屋子內的聲音沉寂了幾息時間,隨後青年的自語傳了出來。
“不行,我必須得加快點速度了,今晚我就把師尊給的神怪放出去,讓那些愚民知道我的厲害。”
“神形匯聚還要一個月左右時間,那個祝師現在按兵不動,有點拿不準他的想法。放任他存在,做起事情來束手束腳,還是乾掉他為好。”
自語了幾句,屋子裡響起腳步聲,數息後青年走出屋子,轉進偏院一間房子裡。
“呵呵,掠奪我的信眾,還想殺了我,本事沒多大,口氣不小。”
偷聽到他們談話的蟲溪望著青年的背影,蟲溪轉移到他進入的那間房屋,掛在了屋外房梁上向裡頭張望。
進入屋中的青年從櫃子裡抬出一個盒子打開,裡頭是一顆用瓷土固定住的玻璃彈珠般大小的綠色珠子。
他伸手拿起珠子放到桌子上, 又從屋子裡拿出一個小瓷瓶,尋了個碗,打開瓶塞抖出一些粉末潵在碗中。
弄好這些,青年挽起袖子,翻轉手腕,露出一道很新的傷口。
他看著傷口,面色變得嚴肅,沉默數息伸出兩指按在傷口兩側用力一一分,傷口裂開,鮮血涔涔往外流出,滴落進碗中。
當血液浸透粉末,他放開手指,端起碗搖晃幾下。
將血液與粉末混合均勻,他又放下碗結了幾個印結。
下一秒綠色的珠子裡湧出一股綠霧,綠霧匯聚變成一個乾巴巴的綠皮嬰孩爬到碗邊,嘴巴一張吐出一根長長的舌頭對著碗內血液一卷,裡頭的東西被其吞吃入腹。
“嘖,這東西。”
看看像鬼嬰一樣的東西,蟲溪又看了看青年,熄了現在就下手乾掉他的想法。
他可以輕松就乾掉眼前這個青年,問題是乾掉他能有多大的作用?
殺了他,進財童子的信仰入侵立消,卻挽回不了那些轉信信眾,能夠背信一次,那些人必然也能背信第二次。
簡單的乾掉他,不過是治標,想要治本,必須得外殺敵寇,內鎮愚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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