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便不由得激靈靈地打了個哆嗦,近乎有點顫聲地道,“大、大哥,您可不要嚇我,如您所說,那我們的少主豈不是、豈不是……”
雖然,他也不怎麽信什麽的靈異鬼怪事件,但此事經由“清風子”之口,便不由得他不信了,只是,這,這也太危言聳聽了!原本就一脈單傳、而他又一心直系,如節生橫禍,這又叫他情何以堪?
“福兮,福哉,非禍也,”“清風子”自然也是知道“福叔”的內心所感,但他真的不能直言不諱,微微地心歎了口氣,“凡事稍安勿躁,切莫操之心急啊。”
“真的?!”這回是“福叔”“福嬸”、和長衫文士以及四叔齊聲回問,此事可非同小可,但如果能如“清風子”之輩修為的人一口允諾,那還真的、呃不,可能是真的。只是,心雖此想,但終是心驚難安……
“清風子”這回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同樣的話語,他不想重複累贅,頓了頓,才又輕淡地道:“本閑人叫你們涉足‘武林捕’,可不是為了什麽大張旗鼓啊,你們倒好,雖然也是隱身匿跡,但又如何能讓你們的少主真正的獨立成長?”
“福叔”漸漸地平緩了不安的心神,目注著他,理了下思緒,才道:“大哥,‘武林捕’人多亂跡,龍蛇混雜,又叫我們如何心安讓少主一人獨自前往……”
“‘武林捕’的情況確是如此,但你們大可放心,你們的少主,不經歷風險又怎麽能茁壯成長?放心吧,縱有風險,也無大礙,而且……”“清風子”說到這裡時,微微眯下了雙眼,先是左手掐算了幾下。
然後又轉成右手深蹙了下眉頭,仔細地佔測了一會,才吐字清晰地道,“而且,他日參入‘武林捕’時,務必要應允外出執事……”
“大哥,此事又何以說?”“福叔”很是費解,剛才他瞧“清風子”的掐算神態,似乎有點費神,那就是說此事有點艱難困苦,他又何以心安縱容?只是大哥的話,似乎又是天經地義,如何明理釋心疑?“我們只是一介凡人,深奧言理,我等難是心懂……”
“你們不必知曉,”“清風子”還是一副莫測高深的神態,輕淡地道,“此乃天機,亦是禪機,能言自能言,能知自能知,難言與不知乃成天機也。”
“嗯?……”在場的眾人都是大惑不解,雖然知道“清風子”是成仙的奇人,但此時他所說的話卻又令人莫測高深。什麽天機禪機,明說不就行了?
“福叔”的心裡也是一陣思潮,起先聽從了“清風子”的話,而讓少主參加“武林捕”的聚會,以為只是為了表面需要。
但現如今,“清風子”又讓少主參入“武林捕”,而後還要什麽外出執行事務,事情可就複雜了。
如此一來,那少主的安危可就可能堪虞了。“福叔”瞄了“清風子”一眼,難言片語,但他也知道大哥所言不會有錯,只是自己難以心安決斷……
“天機,除了不能泄露之外,你們心中的種種煩憂,有本閑人暗心允保,又有何心煩之憂呢?”“清風子”此時,又是“嗬嗬”一笑,隨即右手入袖一摸,掏出了早已修煉準備好的七顆玉色光球。
遙空遞給了還在心安難斷的“福叔”,“二弟,這是大哥仙法煉製的本命感應球,你們每人一個,各自滴血認主之後,時刻佩戴身上,彼此可以感應你們各方的身處,尤其他日你們的少主外出執事,務必要時刻留意你們身上的感應球……”
玉色光球,呈玉色,偶有閃光,更似電弧,近乎透明,乍亮還暗,忽覺靈性,心神相通,顆顆如此。
“福叔”、“福嬸”和長衫文士以及四叔,都是狐疑地接過了那七顆玉色光球,由於南宮明楓的二叔和三叔此時不在此地,所以暫由“福叔”代收,狐疑地接手收畢,“福叔”已經大是不解了;“大哥,這又是做何解釋啊?愚弟難解心機啊……”
“嗬嗬……”“清風子”又是一陣朗笑,目注著“福叔”,輕輕地點了點頭,一臉正色地道,“不必刻意追解,屆時你們自會知曉。記住了,這是仙界才有的東西,凡間可沒有哦,你們可要妥善保管,這也是本閑人違背天地所稍微允許仙物不許入凡界的意願。”
望著“清風子”肅穆的神態,“福叔”等眾人的神情也不由得漸漸地嚴謹肅穆了起來,這東西真的是仙界之物嗎?是否又有如言所說的神通呢?
“福叔”望了此時一改往日掛在嘴角永生難以泯滅的充滿叛逆冷笑的四叔一眼,心中也是一番感觸,心中輕歎了口氣;“……大哥,您允讓我們的少主他日外出‘武林捕’執事,又給我們每人一粒……感應球,是否說明我們的少主他日會有不測風雲?”
“嗯……”“清風子”沉吟了一會才輕輕地點了點頭,面色輕淡地道,“可以這麽說,只是……”
“沒什麽只是,”“福叔”一聽此言,連忙打斷了他的話,“如果真的有什麽難測風雲的話,那我們的少主可否不依此言?”
“不可,”“清風子”依然聲輕言淡,但卻吐字清晰,“此乃此子之命途,不可人為更改,唔……本閑人已是多言了……記住,他日你們的少主來會本閑人之時,‘清心峰’乃是本閑人的俗間念地。”
“什麽?”這回就連身旁的“福嬸”他們也是大吃一驚,“我們的少主會去‘清心峰’找大哥(前輩)?”
“清風子”這回沒有說話了,只是微微地點著頭。
“大哥,既然‘清心峰’已毀,那我們的少主還去那乾嗎?”“福叔”微微蹙了下眉,他對於日後少主會去“清心峰”也是費解,而且,本居“清心峰”的“清風子”已經升臨仙界,此時的那裡也只不過剩下斷壁殘垣了,如何還能找到他?
“非也,然也,”“清風子”微微一笑,微眯著雙眼,輕淡地道,“心清,則峰清,那裡還有著本閑人的一方天地,那才是心中真正的‘清心峰’,屆時你們的少主自會尋到……”
這是什麽理念?“福叔”等眾人都是緊蹙著眉頭,不知此老所言何意……
“唉,算了,”“清風子”突然輕歎了口氣,語氣此時顯得有點急促了起來,“本閑人此次只是心念故人擅離仙界,不能久待塵世,二弟、弟妹, 還有你們小夥子,本閑人就此告別了……”
在話聲中,“清風子”的身形已慢慢地騰空升起,向著來時的天邊遙遙騰雲駕霧而去了。
只是,他此時卻不像來時那麽疾速,而且在臨行之時,他還側目著仍在盤膝端坐的南宮明楓,目光中透著暗喜的神色。
好久之後,才轉向了目送著他離去的“福叔”他們,朗朗清聲道;“今日之言事,你們務必恪守,不可他人外言……還有,唉,二弟啊,我們兄弟四人多年天各一方,如今一個仙道有成、一個武道圓滿、一個權道巔峰、還有一個謀道大成,只是苦了四弟了,唉……”
“福叔”靜靜地聆聽著“清風子”漸去漸遠的話語,慢慢地緊蹙起了雙眉,大哥此話何意啊?自己兄弟四人是有好多年未曾相約相見了,也不知道三弟和四弟他們身居何處了。
可惜的是,可能知道三弟和四弟所在的大哥,又匆匆離去,無法詢其所蹤了,也不知何時還能再相見了,唉……
“……前朝遺寶的事,你們不必操之心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歸屬,唉……世人啊……”遠方的天空依然模糊而又清晰地傳來了“清風子”的感慨話音,之後漸漸地模糊不見,聲消音杳……
“前朝遺寶……”“福叔”愣了一下,喃喃自語著。雖然大家還沒有心策“前朝遺寶”,但“清風子”的話,卻似乎有其所指,嘿,大哥就是這樣,說話模棱兩可、難得其髓。算了,此事暫且不提也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