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常勝將軍”和“追風奪命客”以及金牌副將他們便假裝沉思了一會,才由“追風奪命客”開了口,“各位武林同道,聽在下一言,這批前朝遺寶,當今皇上一心隻想施恩布惠於天下臣民,請各位同道諒解皇上的一番苦心……”
他的話,故意隻說到一半,然後心存戒意而又謹慎地環掃著四周的武林同道……
之所以由他出面發言,就是因為他本身就是出於江湖,淵源武林,人緣世面自有幾分。而他的話,自然也不能說得太白,或者轉得太快,否則,在場的眾位武林中人定會起疑,進而包藏禍心……
“這麽說,”“鬼魂聖手”的話音有點轉陰了,“閣下真的以為這些官兵侍衛和強駑勁箭可以禦敵在場的各位武林同道嗎?”
於是,以“轟天矮老”、“長衫客”、“滄海笑客”、“江湖傲客”他們為首的武林同道,也紛紛出言置疑質問……
“追風奪命客”、“常勝將軍”和金牌副將三人的臉色也有點掛不住了:“如果,我們真有此心,你們可也別忘了我們還有國家朝廷做為後盾,就算你們武林同道膽大包天,也不至於強大到可以與朝廷為敵吧……”
“那……”“轟天矮老”聽出了弦外之音,謹慎地問道,“你們的意思是……”
“很好,我們首先就是要先確定前朝遺寶的存在,再可後議商論……”“追風奪命客”直到此時才順其自然地道出了心中的算盤,“免得無功,徒增誤會。”
山道上的各門各派的高手,聞言正待有所言行舉措時,從山頂上下來的那位漢子已經忙不迭地疾身轉過“鬼魂聖手”的身側,來到了小夥子的跟前。
伸出雙手,緊張地握住了小夥子同樣發抖的雙手,聲音有點發顫地問道,“小弟,你剛才怎麽了?到底怎麽回事啊?……”
剛才還顧慮自己在經過“鬼魂聖手”身側時,是否會遭受他致命的偷襲,但事到如今,已容不得他置心愛的小弟於安危不顧而置身事外了。
漢子因為急慮攻心,再加上天氣炎熱,他的眼眶有點紅了,他知道小弟這次的天災之難,如無奇跡發生,還真的難以消災解難了……
他的話音在抖顫著,他還知道以他個人的能力根本不可能蜉蟻撼樹、扭轉乾坤。
更知道就算是“清風門”、或者是整個“武林捕”的虛名實力,在這些無視其存在的強硬實力派的面前也無異於小巫見大巫、徒增扼腕歎息罷了……
“哥,我真的沒有什麽啊……”小夥子有點心慌意亂,但他仍在極力地平穩著自己,只是他的聲音乃是由心而發,偽裝不了他內心的慌亂急慮,他的聲音在發抖,“我、我,隻、只是找到了……”
“還說!”漢子忙不迭地打斷了他的話,但隨即他猛然醒悟了,此言此時本不該出,雖說是為了小弟的安危,但在場的又有幾人能夠體諒理解呢?
他默默地閉上了眼睛,心裡感到了陣陣悲痛,知道此時再說什麽也於事無補了,錯就錯在小弟年少無知,不懂世事變故、人心險惡,在場的這些武林中人怎會體諒,放過小弟啊!
“說吧,小弟,”漢子此時睜開了眼睛,目注著小夥子,但卻感知著四周的環敵,把心一橫,而且也只有如此或許可以挽回他們對小弟的鋒芒,“你在哪裡發現了什麽,告訴他們,如果是他們想要的東西,就讓給他們吧,我們可是無心染指……”
“對,閣下說得對。
”“鬼魂聖手”首先附合讚成,“畢竟閣下也是略有名聲的‘悸天劍’,本就該如此通情達理。” “悸天劍”,原本就是漢子的江湖綽號,在未加入“武林捕”之前,就已有了這個不大聲響的名稱。
只是他深知,如果想保命求遠,除了自己繼續深潛之外,還最好有個理想的心靈慰居,於是他就加入了心儀的“武林捕”。沒想到,事隔多年後,竟被陰差陽錯地身分“清風門”所轄。
“很好,”“追風奪命客”和“常勝將軍”也頻頻點著頭,“閣下如此深明大義、知曉事理,待我等回稟皇上,吾皇定然嘉許有加。”
其余的武林中人,只是默默地注視著兄弟倆的一舉一動,對於他們過多的言語,只是充耳不聞……
漢子也不多加理會他們,只是心中萬分矛盾地望著自己心愛的小弟——他知道小弟現在就算是說了什麽真心誠意的話,在場的武林中人也不會相信他了。
可是,他憑自己內心的感覺,知道小弟口中所說的“找到了”,絕不會是找到了武林中人所津津樂道的前朝遺寶……
漢子的話,無非是想告訴在場的武林中人,他的小弟縱然是找到了他們夢寐以求的前朝遺寶,他們可也是無心染指,更希望他們可以放過小弟,縱然是小弟無心口失的年少無知。
但他無助的話語和略顯顫抖的嗓音,也在無形之中附形著小夥子心慌意亂的心緒,他更顯得慌亂了,“大、大哥,我、我只是找到了……”
他的聲音吞吞吐吐、結結巴巴,無不顯示著他內心的慌亂無主,至最後竟弱不成音。
這也難怪,畢竟他也是第一次遇見如此人生驚險、生死未卜的壯大場面,
在場的所有武林中人,都不由得豎耳凝視希聽著,尤其是最靠近的“鬼魂聖手”和“轟天矮老”更是注目凝視著小夥子, 心中自然是希望能聽到他們所想聽到的話語……
漢子的緊張心弦,隨著小夥子漸續的話音而跌宕起伏著,希望小弟將要說出的話語可以順應眾心,婉避鋒芒;但又深深地知道,此事已萬無可能,縱然小弟說的是實情……
“說吧,”漢子努力地平穩著自己內心的緊張焦慮,同時也試圖能感染已心慌意亂的小弟,使其的內心也漸趨平靜,“不要怕,有哥在呢。”
漢子嘴角掛起的笑意多多少少有著那麽的牽強,其實與其說是微笑,不如說是苦笑,因為他自己也知道,就算是真的有事,縱是一百個的自己也無能為力、於事無補。
“……大、大哥,”小夥子身靠心依著面前的漢子,或許也已感到了些許的心寬神慰,他的語氣漸漸地平靜了下來,“我,其實並沒有找到他們所想的寶藏,我……”
小夥子說到這裡,心驚的目光膽怯地掃了面前的那些武林中人一眼,才接著道,“我只是找到了先行我們到達匡廬的四位捕頭的屍身……”
漢子聞言一愣,頭皮陣陣發麻,雖時值炎夏,但漢子的心中仍覺冷意襲襲——先行匡廬的那四位捕頭,武功並不弱,竟然同時斃命暴屍於此,其敵手武功之高,已達匪夷所思;
再者,有人竟敢明目張膽斃屍四位捕頭,其實質就是挑戰“武林捕”的實力、踐踏“武林捕”的尊嚴,其膽量和實力自是非同尋常。
自己置身此境,憑已的微薄之力,自是不能不自量力替“武林捕”爭光強出頭,但又身逢其隙,實則進退兩難、尷尬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