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管,您來的正好,”那位身材稍瘦的“明月門”的捕頭一見是“幻影聖士”,便好像心裡有了依靠著落,“他們欲在總壇肆意滋事,我們是否將他們嚴懲警世?”
“呃,”總管“幻影聖士”低聲乾咳了一聲,“這個、這個,郭捕頭,此事乾系甚大,我一時也不好做主,你們先看著辦,我馬上去通稟總捕頭,去去就來……”
話音剛落,人便已轉身擠身人群中,幻起他的身形,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走得很快,身法不愧是有“幻影”之稱,可他臨走之時的回頭匆匆一瞥,倒也流露出了一絲的無奈和不安的眼神,但不知他的內心是何感想?
那位被稱作“郭捕頭”的身材稍瘦的“明月門”的捕頭一見連“幻影聖士”也是如此,不由得從心底湧起了一絲絲的涼意和一陣陣的悲哀。
但事已至此,已成騎虎難下之勢,再加上自己剛正不阿的秉性已容不得“風雲堡”的不法之徒在此胡作非為——
“‘明月門’的弟子聽令,”郭捕頭沉吟了一下,才沉聲道,“不管‘清風門’他們如何,我們也要誓死捍衛‘武林捕’的尊嚴。”
“是!”後來趕來的和原先的那幾位“明月門”的捕快一起齊聲喝道,並同時亮出了長劍。
郭捕頭環視了一下身周不到二十位的“明月門”的捕快,內心忽然莫名地湧起了一絲惆然的心感……是啊,與眾多的“清風門”的捕快相比,寥寥可數的“明月門”的弟子真可謂茫海粟粒,可“清風門”所有的人都對“風雲堡”投鼠忌器而形同無有……
郭捕頭忽然側頭對身側的那位絡腮胡子的紅皂服的捕頭,沉吟了一會道:“林兄,還是由我們來吧,不要連累了其他的弟兄。”
那位絡腮胡子的紅皂服的捕頭脾性暴躁,但不善言語,此時早就按耐不住。但他平日裡對這位郭捕頭頗是言聽計從,聞言已知道他的言外之意,當下點了點頭,“郭兄,讓我先來。”
“二位捕頭,”在他們身周的那十幾位“明月門”的藍皂服捕快齊聲喝道,“我們情同兄弟,形如手足,應該患難與共,不可隻身犯險!”
“好!‘明月門’之風,‘武林捕’之魂!”在場圍觀的聚會學員有人大聲喝了聲彩,引起了其他人的稀松合應……
“啊?!太不象話了!簡直豈有此理!……”那位八字須山羊胡的漢子又陰陽怪氣地喝道,“還有誰?……啊?!……”
“唰……”林捕頭將劍身一挺,虎步一蹬,一道耀眼的寒芒已迅猛地撲向了那位漢子……
“放肆!”在那二位漢子身前的兩位“風雲堡”的弟子同時怒喝一聲,欲挺劍飛身相迎,卻被那位手握紅櫻銀色長槍的漢子攔住,同時他仍然肩扛少女,但右手中的銀色長槍已幻起一團銀色的光團撲閃而出……
同時,後背閃現出了閃閃發光的六色光環和周身的護體光團。其武道的修為應該是在天級中期,是高能之士了。
與此同時,郭捕頭亦已抽劍飛撲而出,一招“仙人指路”同樣帶著凜厲的劍氣直指八字須山羊胡的漢子的前胸……
八字須山羊胡的漢子簡直氣壞了,頓時怒喝一聲,接過身旁一位漢子遞過的玄鐵寒劍,也不放下攔腰抱住的少女,不由紛說地劈出了一劍,迅若閃電不說,自他的寒劍一經施出,立時有一團襲人肌膚的寒氣透出,雖值酷暑,卻仍能令人不寒而栗……
後背的六色光環和周身的護體光團,
同樣是天級中期的武道修為,實力不可小覷。 他們四人的身法都很快,快到令其他的人都來不及作出進一步的反應,他們便已經扭在了一起……
劍影光團已依稀形成不透風的戰團,將他們四人的戰況裹在了一起,在旁圍觀的那兩位“清風門”的捕頭和所有的“清風門”的捕快都不約而同地後退了又退,差點就隱沒在了人群中……
那十幾位“明月門”的捕快目目相覷了一會,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們有心相助二位捕頭,但卻因武功有限而無力參入他們的戰團,一時倒也進退兩難……
“四叔,”白衣少年已目睹了真切,輕聲問身旁的藍衫漢子,“我們該怎麽辦?”
“先靜觀其變。”藍衫漢子不置可否,不知他心裡在想著什麽。
在這短暫的期間,也不知戰團內的那四人互過了幾招,但聽“嗤嗤”的兩聲猝響,那兩團戰團已猛然一分而止,激戰的雙方複又閃退而出——
“啊?!”林捕頭和郭捕頭同時低頭一瞥,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但見在林捕頭的右手腕上已被紅櫻長槍劃破了一道裂痕,殷紅的鮮血正滲泌而出;
而在郭捕頭腰帶上方的腹部亦已被玄鐵寒劍閃劃破了一道長長的劍痕,殷紅的鮮血同樣滲泌而出,他們不約而同地後退了一步,郭捕頭不由地用左手捂按住了傷口,他們各閃著一雙駭人的冷目向對方射出了寒芒……
也許,哦不,他們肯定是在思謀著該如何反敗為勝,致對方於傷殘的勝招。
只是,對方的武道天級中期修為,讓他們感到了些許的無奈,因為他們的武道修為才天級初期,五色的後背光環,相較較弱。
在他們身周的那十幾位“明月門”的藍皂服捕快一見此景,不由得驚得目瞪口呆,知道以他們的身手無異於螳臂擋車斷難有取勝的把握,但就此舍棄又於心不忍,故而思前想後而又左右為難……
圍觀的人群起初以為有“武林捕”的捕快出面仗義援手,便可心寬神倚,誰料想竟事與願違而又惟恐禍端殃及已身,故而急忙低頭噤聲噓語,暗地裡卻在思謀著該如何回避脫身……
“嘿嘿嘿嘿, ”那位手持玄鐵寒劍的漢子陰笑了幾聲後,又陰陽怪氣地對郭林兩位捕頭道,“對不起,剛才我們太不小心了。”
“這說明我們行事是順天意、應地時、合人心,”那位手持紅纓銀色長槍的漢子這時也接茬怪聲道,“你們這些宵小鼠輩怎可逆天行事?”
聽著這挑釁的話語,郭林兩位捕頭不由得義憤填膺、怒火中燒,互相對視了一眼,正待有所行動之時,卻被門外飛奔而入的一位粗布麻衣老者出聲喝阻住了。
他們回頭一看,見是此老,便又收手停式回首對此老躬了下身:“龍老,您回來的正好,他們……”
粗布麻衣老者何等精明?一瞧此情形,便已思忖猜測出了大半,可眼下他們還不能與“風雲堡”的人公然抗敵,更何況此時已沒必要與他們據理力爭、強力捍衛“武林捕”的尊嚴——既然他們已經答應了替已排憂解難,那他們不刻就會趕來,屆時自己只要作壁旁觀照樣遂己心願。
“咳……”粗布麻衣老者嘴裡乾咳了一聲,伸手示意他們不必聲張,然後朝那位手持玄鐵寒劍的漢子微笑著點了點頭,“二位,這裡人多,不便說話,可否移駕壇外?……”
他人雖含笑言語,但內心卻絲毫不敢含糊,已暗自運功戒備;同時他之所以要他們移步壇外,無非是擔憂一旦迫不得已交起手來,會傷及無辜。
所以他一面笑臉言語以圖緩減緊張的氣氛,另一面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藉此盡可能地拖延時間,以待他們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