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子”字,都是刻畫在一處凸起的崖壁上,雖然不是很明顯,但絕對可以一目了然著其形所在。
而“子”字的所有筆畫,都是中規中矩地龍飛鳳舞,唯獨在豎筆時,原本的豎提,卻變成了只有豎筆,而且越筆越下,幾乎超過了整塊凸岩而似欲跌入泉水中。
或許也是一種書法文筆?但……此時南宮明楓已經把目光轉向了岩壁下方的那潭靜泉。
如果按筆畫的所指方向,應該就是正面指向著那裡漣漪動蕩的鮮活靜潭。
可是,如此似乎不太深地靜潭,會是“潛方”所向?
不太確定的不太可能,讓他還有身旁的四叔也是猶豫不決地舉棋不定了。
但無論如何,總得一試方可知曉,要不然,豈非錯失良機?
而且,靜謐泉面的“泉濤水浪”,竟也有一絲“波瀾壯闊”的微弱心感,這對於長年累月與江海為伴的四叔來說,未嘗不是一方未知的水下世界。
有通則流,有容乃大,更是世間萬物相輔相成的息息相關。
群山千峰,有溶成洞,無源不竭,生生不息;
高壁低水,有通則流,清水無魚,渾卻成濁。
山隱千仞,無欲則高,風雲變幻,風過雲間,雲隨風;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乘風破浪,浪躍船頭,船追浪。
在四叔竊心暗喜的同時,南宮明楓也已靈犀相通了此間的玄奧之處。
可是就在他們相商著如何深入潭底時,緊後隱身相隨的大叔的一道神識已從溶洞外面的遠處飛掃而入!
所含的訊息,則是有人從遠方趕來了,而且居然是“清風門”的“冷血無情”!
“冷血無情”?雖然是又有何妨的無所畏懼,但還是選擇了潔身回避免惹一身疑,於是他們便裝作若無其事地相攜走出了溶洞。
而大叔的神識,自然也已引起了在溶洞外的“龍老”和郭捕頭的注意而驚詫著南宮明楓和四叔為何會在頃刻之間,似乎無功而返地來到了洞外。
但片刻之後“冷血無情”的率眾前來,很好雙通雙向著對他們的詫異夜身,只是懷疑了他們不約而同的幾乎同時。
也是,都已是夤夜了,彼此的雙方又哪來的閑情逸致而遊山玩水?
而如果不是心血來潮,那又為何會莫名現身?但如果是心有靈犀的相逢偶遇,那會是機緣巧合的天賜良機?
難以置信的自圓其說,總讓人心思閃念著或許可能同氣連枝的通風報信。
隨“冷血無情”同來的,還有慕容狂風、水捕頭、“悸天劍”和兩位“清風門”的捕頭。
不過,在“龍老”和郭捕頭與他們彼此心照不宣的噓寒問暖中,南宮明楓和四叔側身欲離開他們所在的溶洞口,只是被“冷血無情”喊住了:“喲,這不是南宮公子叔侄倆嗎?怎麽?有得到什麽了嗎?”
“哦,是冷統領,你們也好雅致啊,不過我們可是一無所獲,”四叔只是冷冷地閃目相向著他們,“如果你們有興致的話,大可進去大顯身手,沒人阻擋。”
隨行的“悸天劍”,只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又不動聲色地轉眸了身旁的四叔一眼,並未說話。
“喲,怎麽?不是說……”似乎意猶未盡的“冷血無情”不知為何在大話閃舌間,忽然掃視了一眼對面側向的郭捕頭一眼,然後便又莫名其妙地緘口不言了。
或許已有尷尬的氣氛氣息,只是南宮明楓已和四叔快步側身繞過他們的身側,在目光相詢面有難色的“龍老”後,便率先閃掠向了山下的山道。
對於他這一行人,除了“悸天劍”外,雖不至深惡痛疾的反目成仇,但也絕對是素昧平生的泛泛之交,稱兄道弟不得,推心置腹更是不能,管你清風明月,任我瀟灑來去。
而“龍老”和郭捕頭,也是訕訕一笑後,便也緊追而去了,隻留還在驚愕當場的“冷血無情”他們。
“他娘的!”“冷血無情”狠狠地臭罵了一聲,他們來此可不是為了什麽閑情逸致而遊山玩水。
誰人有半夜三更,來荒郊野外賞心悅目的高雅?可是,剛剛興致勃勃地趁興而來,卻突如其來被人居心叵測地冷嘲熱諷,心境怎好?
不說他會對裡面的那兩首什麽鳥詩感興趣,就是讓他默念熟記,都成問題,更有可能錯字遺漏,怎會有什麽前朝遺寶的心迷線索?
可是、明明是聽信了有人證據確鑿的豪言壯語才與總捕頭“冷月煞星”他們相商後,不遠千裡千辛萬苦而來,誰料到竟是撥雲見日後鏡花水月的無中生有?
火冒三丈的七竅生煙,讓他還有他們(除了“悸天劍”)個個橫眉怒目地凶神惡煞般,久屹原處,凝久不動。
閃爍的目光,在遠逝的南宮明楓和四叔的身後背影與溶洞內頻頻交叉掃視,似欲不明意圖。
之後的“龍老”和郭捕頭,也在他們目目相覷的抑鬱積憤中,目光閃爍而神情尷尬地離開了此處,尾隨著南宮明楓和四叔他們向山下而去了。
……
還在途中的南宮明楓和四叔會合大叔後,三人相商的神識,片刻之後達成了共識。
“冷血無情”他們絕不會無緣無故而似機緣巧合地夤夜相會與此, 從剛才他們的言行舉止中,自可一目了然著隱晦的形形色色。
而之前與“龍老”的獨身同往此處,“清風門”的人並未隱身出現,但唯獨這次的郭捕頭相隨,就發生了此事,能否說明其間的什麽問題?
雖未能確定,但已是十有八九之事,往後小心了。
只是,“龍老”是否也隻告訴了他一人尚未可知。不過,也無必要了。因為此次可能的眾志成城之言,自然都可滿城風雨地眾所周知。
只是,令他們都想不到的是,就在接下來的幾天,當他們每每前往溶洞時,卻意外地又發現了“風雲堡”和“逍遙島”以及“青龍幫”的人馬,都已摻雜其中了。
應該記憶清晰著剛來的當天,溶洞內除了一些武道中的修士之外,似乎並未發現有他們的隱身存在,而接下來的這幾天就出現了他們詭異的身形,是否又說明了什麽?
在若有若無的心思閃念中,南宮明楓和大叔與四叔都感到了事態的嚴重,“武林捕”之中真的不再清風明月了。
或許並未真心懼怕過他們單方的勢力,但此時的他們難保沒有同氣連枝而聯袂同道之嫌,對於未能一蹴而就的十拿九穩之事,還是不能大張旗鼓地在眾目睽睽之中,恣意妄為了。
如果,他們還是長期耗時地據守此處,那豈非無法進一步探索溶洞內的詩迷了?
不行,得想個法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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