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以為這次南宮明楓和藍衫漢子已經先行離開了“武林捕”的總壇,像上次那樣自己“被虐”的機會,這次應該不會發生了。
(哦對了,想起上次的經歷,絡腮胡子的方臉虎目漢子仍不禁直寒心底,至今仍不知是何人所為,也不知是何因所果,雖知定與南宮明楓和藍衫漢子有關,但自己倒是時不時會聯想到“撞邪遇鬼”之類的靈異事件,但好在當時過不了多久,自己和那些兄弟便莫名其妙地完好如初了。)
但沒想到,盈婷姑娘竟久立總壇門口不出,而藍衫漢子不知為何竟剛轉回總壇,而盈婷姑娘有了他近旁的緣故,料想這次還是無望了。
更甚的是南宮明楓這時也剛回轉總壇,與藍衫漢子只是先後之別。
方臉虎目漢子更是心灰意冷、索興無望了,再者,在“武林捕”的總壇附近聚眾喧嘩,如果被“武林捕”的人知道了,那可是會有很不好的影響。
而且今日還有事,於是,他們就在無人多加注意中,不知不覺地悄然離開了總壇……
總壇內,雖然還有一些捕頭和捕快在偶而地來來回回,但他們已經很少出來大門了,畢竟此時已過了當日的聚會和授課時間,而一些遲出的“兄弟姐妹”,也在陸陸續續地稀少了下來。
嬌豔姑娘和清怡姑娘以及“龍老”他們都已不知所向,估想已是各有所歸。而且,今日之事已經太過非常,料想“明月門”乃至整個“武林捕”都會有所舉措了。
南宮明楓他們一來到“武林捕”的總壇門口,盈婷姑娘便笑盈盈地美目相向著他,“公子,您回來了?……可否……”
她本想移步相迎,但心思聰穎到身周還有藍衫漢子和“悸天劍”以及“福叔”“福嬸”幾人相視,而且她和他還不是太過熟識,她隱隱感到了絲絲的拘謹,羞澀的紅暈不禁掠上了她的臉頰……
她本想說可否讓南宮明楓相伴自己回家,因為心思聰穎敏捷的她,一走出“武林捕”總壇的大門,便看到了那位方臉虎目的漢子率眾在“虎視”著她,心思必有所圖,雖然疑惑他們也敢光天化日、明目張膽地為非作歹,但她仍感到了潛在的危險。
而當她此時在問話白衣少年的時候,美目在不經意間瞄向了剛才的那些漢子所處之處,才知他們不知何時已悄然離開了,所以她話說了一半,便有點不知所措地閉了口。
在她說話的同時,“悸天劍”也離開了南宮明楓,回到了“武林捕”的總壇。他一句話也沒多說,畢竟他只是受人之托,忠在壇內,其他的,他可以不管了。
而且,此時藍衫漢子也已在了南宮明楓的身旁,於道義、於良心,“悸天劍”都已無心憾了。
“福叔”和“福嬸”畢竟已是飽經滄桑的過來人,自然明白此間少男少女的內心玄奧,但他們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畢竟這是他們心喜之事,而且這位姑娘面相不錯,氣質非凡,很留一番好感。
於是自然而然,他們就靜靜地轉身,悄悄地離開了,揚州南城是他們與楓兒和藍衫漢子的相約會聚之處,屆時楓兒和藍衫漢子自會稍後前往相聚同回桃園村。
雖然此時稍離楓兒似有不妥,但有藍衫漢子在楓兒身旁,料可萬保他的安全了。
藍衫漢子平時已是很少說話,此時自然也是明白“福叔”和“福嬸”的用意,而更是不多說一句話,稍微側離了楓兒些遠,但全身的精神力量卻已都在了他的身上……
“哦,盈婷姑娘,你還沒走,有事嗎?”南宮明楓本想與藍衫漢子寒喧幾句,但他已先行側步稍離,隻好先行作罷.
而對於盈婷姑娘的欲言又止,聰明慎密的他已從自己剛回來便看見那位絡腮胡子的方臉虎目漢子率眾離去的行蹤跡象中,瞧出了絲許的端倪。
但他更是心知,有些事有些話在有些時候,女孩子一般都是很難先行開口的,就象現在。
所以他又轉了話音接著道,“既然今日的聚會授課都已經結束了,那我可否請姑娘同肩移步,先送姑娘回南城漁村呢?”
“好啊,”盈婷姑娘歡快地答應了一聲,她已因沒有什麽人多注意到她先前的窘迫言行舉止而感到了欣慰釋然,而且這樣一來,自己就有了與他“攜手同肩”的機會,心喜自然不能言表。
而有了他的相陪相送,再加上他四叔的相隨,自己已大可心安無險感……
……
在南宮明楓相陪相送盈婷姑娘,藍衫漢子稍後相隨,同回南城漁村的同時,在“武林捕”總壇的二樓會議廳,正在舉行著一場似乎氣氛不是很融洽的會議。
“……剛才,我們已經詳細地談論過了,這次我們‘武林捕’只因風言傳聞中的前朝遺寶的秘密,竟然無故地折損了我們總壇中的五位一流身手的捕頭,”穩坐大廳正中央的總捕頭“冷月煞星”冷冷地慍聲道,“不知在座的各位可有想法說詞?”
說了半天,最終他的目光卻是轉向了在右手邊第一排第一位端坐的慕容清怡和在她身旁挨坐的“龍老”,很顯然,他的這句話雖然是在詢問在座的各位,但卻是針對“明月門”而言。
其實,“冷月煞星”和“武林尊者”以及“冷血無情”也是剛從壇外回轉歸來,從“風雲堡”和“逍遙島”暗傳得到的消息是,這次“武林捕”對前朝遺寶的心動身隨,“風雲堡”和“逍遙島”都是未置可否、莫言一衷。
但對於他們所言的折損五位捕頭(應該只能算最先折損的四位)一事,“風雲堡”和“逍遙島”都是矢言否認,原因很簡單,這已經是太沒必要了。
如果不想讓“武林捕”的人介入,他們可以直接明言就是了。如真有此事,那可是自損損人,真的太沒必要折損處於自己淫威下的傀儡了。
“冷月煞星”他們也認為深有此理,於是他們疾程兼趕轉回“武林捕”總壇,在與“清風門”的部分捕頭短暫的“交頭接耳”之後,便心擬了今日的總壇會議。
等待了良久,見眾人仍沒有回音,“冷月煞星”就有點按捺不住了。其實他根本就不需要“清風門”的什麽說詞,“清風門”原本就是他的得力助手,言左難右,言聽計從,惟命是從。
倒是“龍老”和侄女清怡以及他們麾下的“明月門”,時常違悖他的意願,但他也時常沒有太多的辦法,畢竟每一次他們都有理可道,有章可循,但卻讓他悖怨甚深,深思熟慮之後,便有了不可外知的心算……
“‘龍老’, 清怡,”“冷月煞星”裝模作樣地微微正襟了一下,然後才慢條斯理地裝出了尋求高見的聲調,“不知你們可有什麽想法?”
“……既然總捕頭相詢,”“龍老”目光中的神色波瀾不驚,但也正了正身軀,坐在原位側朝“冷月煞星”拱了拱手,“這次‘清風門’緣由前朝遺寶之傳聞之故而折損了五位捕頭,屬下也只是剛剛聽聞,正在斟酌此事,不過,凡事均由總捕頭馬首是瞻就是了。”
“龍老”不愧是老江湖了,對“冷月煞星”他們所說出的話總是模棱兩可,可有可無,很是令“冷月煞星”他們無從捕捉把柄,但所說出的話卻很是在理。
“冷月煞星”沒有回應“龍老”,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片刻之後,他又詢聲著清怡姑娘:“清怡,那你又對此事如何看法?”
“……二叔,”慕容清怡在大庭廣眾之前仍然是絲絹遮臉,此時的她不知是喜悲憂慮,露在絲絹外的那雙美睫下閃動的迷目,也只是淡淡地向“冷月煞星”掃了一眼,很是聲輕音低地道,“此次‘清風門’之事,我們也是此間才知曉。如果此事是由二叔授意,那還是請二叔再先行相詢他們吧;但如果不是二叔授意,那清怡就不知道該如何是從了。”
真的是不知該如何是從了嗎?天資聰明的清怡姑娘才不呢,只不過是拐彎抹角地措詞罷了。聰明,是聰明,但觸意十足,很是令意見相左之人拂心悖意,不過卻很難捕捉清怡姑娘話中的破綻,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