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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工業系統回南明》第六十三章 收復廣州府(二)
  廣州城比鄭成功想象中的要難以攻打,雙方的火炮在五羊門附近互相炮擊,硝煙彌漫,城中人心惶惶。

  李成棟更是狡猾到了極點,像是縮頭烏龜一樣躲在廣州城內,憑借火炮與鄭成功對峙,沒有輕易出城與鄭成功決一死戰。

  鄭成功有點體會到當初諸葛亮面對司馬懿拒不出戰時的無奈,防守方的優勢實在是太大了。

  “主公,讓屬下率領一隊敢死之士擔任先登,屬下此次必斬李成棟首級!”

  新提拔的統領甘輝、陳澤二人請求出戰。

  “廣州城可不是虎門、莞城等二線清兵把守的城池,即使你們僥幸冒著鳥銃、三眼銃、弓箭攀登至城牆之上,也一定會被李成棟的親兵圍剿。再耐心地等一等。”

  火炮聲斷斷續續響了半天,由於城門緊閉,城裡的百姓無法逃出城外,他們又恐懼於李成棟的威壓,城中到處都是清兵巡邏,不敢起事。

  “鄭成功使用的火炮數量雖然不多,不過卻都是威力巨大的火炮,我檢查一顆落入城中的實心彈,足足有10斤重,可不是幾錢的小炮能夠比較的。這樣的炮彈砸在城牆上,給石牆造成的損害巨大。”

  “他是從哪裡購買這樣的火炮?”

  “要麽是他招攬到以前朝廷的工匠,要麽是向澳門的紅毛人購買火炮。鄭家壟斷大海,誰知道他有什麽渠道?”

  “這可能是我們南下以來第一次被圍困在一座城池之中,看城外的架勢,除非是攻破城池或者他們糧食耗盡,他們才會退去吧。”

  “總之這段時間你我都要小心,刀劍無眼,莫要丟了性命。”

  李成棟的部將們守了一日城牆,他們人馬疲倦,除了要留下來於夜間防守的部將,其余人等在發了牢騷之後各自回到城中的住處。

  李元胤與其他部將一樣,佔據了一座鑊耳屋,而原來鑊耳屋的居民成為了仆人。

  “官爺,有個自稱是官爺同鄉的人前來拜訪。”

  李元胤微微一愣,他在嶺南哪裡有同鄉。

  “讓那人來見我。”

  一個男子從門房出來,向李元胤作揖:“小人來自閩地,請詳談。”

  李元胤眼神一絲異色,他令仆人離開,單獨與那人洽談:“鄭家軍在外面攻城,十余處城門盡皆關閉,你是怎麽進來的?還是說你之前就混入了城中?難道你不怕死?!”

  那男子道:“小人當然怕死,但是等死,不如為大義而死,好過當一個叛徒。”

  “你是誰派來的?”

  “小人是黃廷統領的部眾,他知道公子仍然對大明朝廷忠心耿耿,只不過鑒於李成棟的收養之情才為虎作倀。現在王師就在城外,如果有公子在城中作為內應,則廣州城則可重回大明朝廷治下,公子也不用以身事賊。”

  李元胤臉上神色變幻,他沒有想到鄭成功竟然會派人前來招攬於他,而且還要求他做內應。

  他緩緩地說道:“義父待我尚好,父為子綱,我不能背叛於他。”

  “雖說父為子綱,但也有君為臣綱之說,何況公子只是李成棟的義子,並無血緣關系。義有大義與小義之分,公子宜以大義為重。忠孝伯在北門並沒有安排兵馬。倘若城破,則李成棟可率領兵馬從北門逃走,這算是忠孝伯給公子盡孝的一條途徑。”

  “讓我再好生考慮……”

  次日,鄭成功仍然命令火炮手對著城門進行炮擊,並開始試探地攻城。

  一輛輛楯車被用來攻城,

火槍手、弓箭手躲在楯車後面,於楯車與火炮的掩護下靠近城牆,他們朝著城牆上方射擊,鉛彈和拋射的箭矢壓製城頭的守兵!  “摧毀他們的楯車!”

  郝尚久代替李成棟在危險的城牆上指揮守兵,他對鄭成功使用的楯車感到恐懼,這種使用了牛皮、厚木板甚至是鐵皮包裹的楯車不會輕易被鳥銃和小炮擊穿,可以掩護步兵靠近城牆。清兵使用這種方法攻陷了不少明軍堅守的城池,投靠了清廷的郝尚久等人對楯車並不陌生。他們沒想到鄭成功來者不拒,也使用了楯車攻城。

  使用千斤以上的重型火炮是摧毀楯車的有效方法,袁崇煥在寧遠城使用的紅夷大炮就給清兵造成了不小的挫折。

  在郝尚久的催促下,城頭的火炮手調整火炮角度,試圖讓實心彈砸中正在推進的楯車。

  轟!!

  實心彈落在楯車旁邊的地面上, 砸出一個凹坑,巨大的慣性讓實心彈彈跳而起,將一個躲閃不及的鄭家士兵擊斃!

  強攻的代價非常高昂,幾米高的石牆如同難以跨越的天塹,有兩座楯車被火炮摧毀,躲在後面的火槍手和弓箭手暴露在守軍的鳥銃和箭雨之下,死傷者十之七八。

  “鳴金收兵!”

  鄭成功面對堅城以及李成棟擁有大量的火器、箭矢,他擔心手下損失過於慘重,不得不鳴金收兵,讓試探攻城的部眾撤退。

  “李成棟有他從江北帶來的火器,還有從江南、福建、廣東各地搜刮的火銃、火炮,火器的數量還不少,再加上他從江北等地帶來的精兵悍將,廣州城固若金湯。”

  “我們是否可以引水灌城或者挖掘壕溝破城?”

  “讓在下率領一支先登隊不顧一切奪城!”

  義軍首領們眼看第一次試探攻城被李成棟擊退,他們七嘴八舌商議破城之策。

  繼續拖延下去對於廣州府的義軍而言過於不利,江西贛州、福建福州的清兵隨時有可能南下增援李成棟。

  鄭成功主持這一次的進攻:“陳邦彥於夜間率舟師潛伏至西城門,如果看見夜間有人舉火為號,則讓一隊死士殺入城中……不知道李元胤是否值得信任,所以這一隊死士要做好殺身成仁的準備……而我們強攻南城門,為陳邦彥奇襲西城門吸引李成棟的注意力。”

  “如果李元胤沒有同意作為內應,或者在城中設下埋伏,我們該如何是好?”

  “那個時候只能夠進行長期圍攻,看誰能夠撐到最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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