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玲玲與劉聰銘一前一後進了隧道。
置身於黑暗當中,恍惚間夏玲玲覺得這裡似曾相識。
好像……以前她曾來過這裡。
究竟是什麽時候來過呢?
她突然停了下來,身後的劉聰銘險些撞到她的背上。
“停下來時你好歹說一下啊!”劉聰銘被嚇了一跳,“我還以為遇到變異體了。”
夏玲玲站在原地,眼睛睜的大大的。
“喂,你別嚇我。”劉聰銘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怎麽了?”
“沒什麽。”夏玲玲回過神,臉色有些差,但因為黑暗劉聰銘沒有發現。
繼續向前走,夏玲玲的一顆心卻再也無法保持平靜。
因為她終於想起自己為什麽對這裡眼熟了。
這裡的環境就跟她進入克萊因瓶時的感覺一樣。
她還記得第一次進入克萊因瓶時,剛開始她以為自己掉進了一個什麽隧道裡,黑呼呼的,連點光也沒有。
她用手電照了照頭頂。
沒錯,跟克萊因瓶裡的那條隧道一模一樣。
難道這裡是……
一個從未有過的大膽念頭出現在她的腦海。
她加快腳步。
劉聰銘不知發生了什麽事,也跟著加快。
走了大約六、七分鍾,前面出現了一點光亮。
夏玲玲緊張的屏住呼吸。
難道這裡就是克萊因瓶?
以前她從沒有懷疑過克萊因瓶裡的東西。
那麽高科技的玩意會騙人?
可是現在眼前看到的,她不得不產生懷疑。
因為這裡實在是與克萊因瓶裡的世界太像了。
前方亮著的燈應該就是水下基地的方向了。
她有些猶豫,如果前面真的出現了水下基地,她該拿劉聰銘怎麽辦?
打暈他還是騙他這裡是外星人的基地……嗯,按照他不聰明的腦子,他會相信的吧。
劉聰銘根本不知道此時此刻他正在被對方吐槽,不然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裡有光!”他的注意力也全都被前方的光亮引吸去。
兩人幾乎一路小跑著朝向那光。
光亮越來越近,終於兩人跑出隧道,前眼豁然開朗。
劉聰銘驚訝於這裡的寬廣,抬頭向上看。
而夏玲玲卻緊張四處打量,想要看到水下基地的蹤影。
可惜,她並沒有找到什麽基地的影子。
果然這裡不是克萊因瓶裡的世界。
此時她說不出心裡是什麽滋味,失望多一些還是期待多一些。
就算這裡與克萊因瓶內的世界不同,但它們兩個實在是太像了。
不管是環境,還是布局,都像是同一個世界。
劉聰銘正仰著頭看頭頂的燈光,忽覺身邊的妲己矮了下去。
“你在幹什麽?”他向她看過去,發現她蹲下來在用手收集地上的泥土。
夏玲玲小心的收集了一撮泥土,包在手帕裡。
“好不容易來一趟,總要帶點紀念回去。”她隨口胡扯。
劉聰銘:“……”
我信你個鬼!
兩人轉悠了半天並沒有什麽新發現。
這裡與隧道一樣,除了頭頂有燈光外,到處都是一片荒蕪,像是某個被廢棄的隧道,帶著潮濕的氣味。
“這裡到底是做什麽用的呢?”劉聰銘喃喃自語。
“你覺得它用來做什麽?”夏玲玲問。
劉聰銘搖頭,“以前從沒聽說B市地下有這種建築,不像是防空洞,難道是為了防生化武器的?”
“不管它曾是什麽,它都被廢棄了。”夏玲玲悄悄把藏有泥土的手帕放進克萊因瓶,“時間不早,我們回去吧。”
兩人回到劉聰銘的基地。
植物人由顧得白陪著,還在蓄水池邊吐水。
夏玲玲和劉聰銘過去查看蓄水量時,只聽植物人和顧得白在說話。
植物人:“……沒想到最懂我的人是你。”
顧得白:“看你這話說的,同在人世間,相逢何必成相識。”
植物人:“啊,你有一個高潔的人格,猶如……嘔,水晶般清澈……”
夏玲玲:“……”
難怪劉聰銘說顧得白人緣好,他跟植物人都能搭上話,看來真的是人中話精。
看蓄水池還差一些才滿,夏玲玲借口想休息一會,問劉聰銘要了個單獨的房間。
有外面有貓爺在,她不怕有人會突然闖進來。
鎖上門,她進入克萊因瓶。
睜開眼睛,依然是那片熟悉的黑暗。
她嗅著空氣。
這個味道,與剛才隧道裡的氣味很像。
她拿出手電,照著隧道的地面。
這裡的地面乾乾淨淨,也沒有廢棄的設備。
她不禁苦笑了一下。
這裡當然不會有那些東西,不然她早就懷疑了。
向前走,她離開隧道,進入到寬廣的天井當中。
頭頂的燈光柔和的照射下來,水下基地靜靜的停在她的視線當中。
她並沒有像往常那樣直接進入水下基地,而是先蹲下來用手在地上收集了些泥土。
然後她把泥土包裡了另一塊手帕裡,做了個記號後收藏起來。
水下基地的主體並沒有修繕完,從地面向上看去,它的頂部敞開著,像是經歷過爆炸事件。
她觀察了許久,進入水下基地。
X不在。
夏玲玲基地裡轉悠了會,不管哪裡都沒有X的身影。
最後她退出了克萊因瓶。
她拿出手機,給大胡子發了個郵件:“你去看看楊朝陽在做什麽,注意別讓他發現,然後告訴我。”
大胡子是她的死忠粉,與楊朝陽相比,他還是更聽她的話。
她不想讓楊朝陽發現,大胡子就一定會想方設法把鍋自己背著。
十分鍾後,大胡子發來了郵件:“楊哥出去了,不在基地。”
夏玲玲看著郵件揚了揚眉。
果然有問題,不然她在召喚X的時候,不可能沒反應。
不過這樣也好,楊朝陽不知道她在劉聰銘這裡發現地下隧道的事。
她拿出兩份包在手帕裡的泥土,放在桌面觀察。
僅憑肉眼看不出什麽來,但她還是用手撚起來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
土質很像。
但還是有些不同, 劉聰銘這裡的土質更加潮濕。
植物人淨化完蓄水池的水後,顧得白帶人親自護送夏玲玲他們回到酒吧街。
夏玲玲回去後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地下實驗室找金雲承的父親金奇安。
“金先生,能幫我對比一下這兩份土質嗎?”夏玲玲對金奇安道,“化驗結果請麻煩幫我保密,除我以外,任何人來取土樣和實驗結果,你都不要給他。”
金奇安點了點頭。
夏玲玲送完土樣這才裝模作樣向基地人打聽楊朝陽去了哪裡。
“楊叔說他有事出去一趟。”金雲承正帶著小芸芸還有一大幫孩子在幫廚房削土豆。
“他一個人出去的嗎?”夏玲玲問。
“是的,雲隊長本來想派人保護楊叔,但他拒絕了。”孩子們七嘴八舌搶著回答。
“他有沒有說去了哪裡?”
孩子們齊齊搖頭。
夏玲玲從克萊因瓶裡拿了些散糖塊分給孩子們。
孩子們歡呼著向她道謝。
夏玲玲面帶微笑向孩子們揮手告別,轉過身,臉上的微笑消失的無影無蹤。
既然很多事他不能告訴她,那她就自己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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