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洋樓,大廳內。
林誠輝坐在沙發上,雙手握著他的拐杖,表情嚴肅。
林嬌嬌坐在林誠輝左手邊,幸災樂禍的盯著夏玲玲看。
林誠輝:“子晴,你過來。”
夏玲玲歎了口氣,又來這套,每次回來都像家長審查似的。
“為什麽又回來這麽晚?”林誠輝明顯感覺到妹妹的漫不經心。
她……根本不怕他!
這讓林誠輝有種有勁沒處使的感覺。
他很想如父親說的那樣,成為她唯一的“依靠”,讓她處處都小心看他臉色行事,從而不敢離開他半步。
但是事情從一開始就往他控制不了的方向發展。
這個妹妹剛來社區就敢到處轉悠,導致收容所的人很快就盯上了她。
“新認識了些朋友,又各處轉轉。”夏玲玲驚訝狀,“難道不可以嗎?”
“那也不能連飯也不回來吃。”林誠輝努力顯示出他做為家長的風范。
“哦,你指這個啊。”夏玲玲笑了笑,“你們起床太晚,要知道在末世生存晚起的話你會錯過很有多趣的事。”
林嬌嬌不屑的嗤了聲,“會有什麽有趣的事?”
“可多啦,比如早晨的變異體行動很慢,這時候去清理它們,你只需一根棍子便可,敲一下就是一個心核,就跟打地鼠似的……下次我帶堂姐去見識下。”
“不不不。”林嬌嬌嚇的臉色慘白。
用棍子敲變異體?不,她不想!
林誠輝也被這可怕的形容驚到,半天說不出話。
“堂姐應該沒見過變異鳥吧,它們成群結隊,飛起來鋪天蓋地,一下就能把太陽遮住,如果你發出的聲音驚動了它們,它們會在一瞬間全體身你衝過來,把你身體穿成篩子。”
林嬌嬌捂住胸口,帶著哭腔向林誠輝求救:“堂哥,你看她……”
“夠了,子晴!”林誠輝呵斥夏玲玲住口。
夏玲玲知道把他們都嚇住了,這才滿意的閉上嘴。
看著眼前的妹妹,林誠輝隻覺得額角血管突突直跳。
再這樣下去不行!
妹妹就要脫離他的掌控,怎麽可能還有心思留在他身邊保護他?
林誠輝定了定神,緩和了表情,“你早餐和午餐都沒吃,不餓嗎?”
“我吃了呀,新認識的朋友請我吃的。”夏玲玲揚著臉,那樣子就像在說,求誇講!
“那些人的食材也能吃?”林嬌嬌幽幽冒出一句。
夏玲玲一下子冷了臉,“堂姐,像你這樣的人在外面你知道會怎麽樣嗎?”
“怎,怎樣?”
“他們會把你掛在樹上,直到餓得你見到變異體都想吃。”夏玲玲咯咯笑著,活脫脫的一個小惡魔。
林嬌嬌再也受不了這個刺激,捂著臉尖叫著跑上了樓。
林誠輝嘴角抽搐了幾下,“這下你滿意了?”
“嗯。”見林嬌嬌走了,夏玲玲索性舒舒服服背靠著沙發翹起二郎腿,不再裝乖乖女。
“你不是林子晴。”林誠輝試探的盯著她。
“我不是她,那我是誰?”夏玲玲翻了個白眼。
“可你跟她……不一樣。”
“原來的林子晴什麽樣?”
“懦弱,膽小。”
“誰告訴你的?”
林誠輝愣了愣,“父親是這麽說的。”
“父親又怎麽知道,長大後他也再也沒見過我。”夏玲玲直視著林誠輝,清澈的眼眸裡倒影出林誠輝的影像。
林誠輝在她的眼睛裡看到自己的時候嚇了一跳。
那真的是他嗎?
眼神凶惡,就像要吃掉這個妹妹似的。
林誠輝一個激靈,身子向後與對方之間拉開距離。
夏玲玲歪著頭打量林誠輝,“而且每個人都不是一成不變,小時候我可能是那個性格,可是我長大了,你覺得在末世這種環境下,我還能保持原來不變?”
林誠輝沉默了。
不得不承認,妹妹說的對。
如果她仍然是以前膽小的性格,怎麽可能活到他的人找到她,再把她帶回來。
“如果哥哥覺得我不是你想要的那個妹妹,過幾天我會自己離開,你不用心煩,我不會賴在你這裡,比起這裡,我還是更喜歡外面,有變異體可以殺,你說對吧。”她向林誠輝擠了擠眼睛,“好了,我先上樓了。”
等到夏玲玲離開林誠輝才反應過來,他原本想說的話,一句也沒有機會說出口。
他本想告誡妹妹,絕不能跟收容所的人接觸,可是現在看起來,妹妹可能早就看清了他的目的,或者說她根本就不在乎。
她有能力,又有膽識,還能結交新朋友,她為什麽還要圍著他一個人轉?
他能給她的,別人也能給她。
林誠輝揉著太陽穴。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必須另想個法子,把這個妹妹的心重新掌控在手裡。
另一邊,白夜回了收容所後心情愉悅,他先是在收容所裡轉了一圈,滿足了一番虛榮心。
在收容所,所有人都認識他,知道他是影子小隊的成員。
特別是那些幸存者,見到他時一個個崇拜的目光,令他非常滿足。
“老大交給你的事辦的怎麽樣了?”與他同留在收容所的是小隊成員,是地位排在他之上的老四。
“放心, 一切都能搞定。”白夜自信滿滿,“對了,那個老頭怎麽樣了?”
“還是天天吵著要酒喝,煩死人。”老四罵罵咧咧,“老大也真是,就算他是進化體,可他那年紀……還是個酒鬼,就算收入隊裡也乾不了什麽。”
“這事交給我,正好我前幾天弄到瓶白酒,我去看看。”白夜去了小隊的秘密地牢。
在那裡關著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隔著門白夜聽見老頭在叫罵。
白夜打開白酒,並把酒倒在地上一些,讓酒味散開。
老頭一下子安靜了。
“瓶子叔,看我給你帶什麽來了?”白夜咧嘴笑著,“你要是配合我的話,我不介意請你喝一杯。”
瓶子叔在看到白夜手裡的酒時,眼底閃過一絲狡黠,但是在面對白夜的時候,他很快把那絲情緒隱藏了起來,白夜根本沒有發現異常。
“有酒哇。”瓶子叔呵呵笑起來,“年輕人就是會辦事,好說好說。”
白夜得意的把玩著手裡的地牢鑰匙,“今天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我就請你喝,你看怎麽樣?”
“什麽都行,只要有酒,呵呵呵……”看到酒後,瓶子叔的眼中似乎只剩下了那瓶酒。
白夜越發確定,瓶子叔只是個沒用處的進化體遭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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