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安宸愣住了一下,隨即眉目一凜,似乎明白了什麽。
臉上陰沉的可以滴出水來,雙手攥成拳,握得嘎嘣嘎嘣響。
李老大,京城來的,似乎只有趙家的親戚李伯吧?
可李伯無緣無故的讓人劫沈明溪幹什麽?
他的目光陰涼,也許,這裡還有趙雅荷的事情。
似乎沈明溪也想通了這裡面的關鍵,她撩起眼皮淡淡的瞥了一眼封安宸。
無妄之災啊。
封安宸臉色不好,卻又覺得臊得慌。
同時心裡恨極了。
真是找死,竟然敢對小溪下手,假如真是他們做的,他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他看著沈明溪,聲音有些沙啞,“小溪,你放心,我不會饒了指使他們的人的……”
沈明溪淡淡的開口,索性扯開了說,“你能怎麽做,在律法上,她還未成年,就算殺了人也不會被判刑,在親情上,她是你的表妹,不過我想請你問問她,為什麽要這麽害我……”
她的目光同樣冰冷,這件事沈明溪可不想就這麽放過。
假如她無法自保,假如封安宸沒來,今天的她,下場不堪設想。
這樣想,她臉色愈加的涼沉。
剛才沈明溪還擔憂的神色,此時不但有些拒人千裡之外,還帶了一層冷霜。
封安宸無言以對,陰沉著臉,惡狠狠的踩了瘦高個一腳,“你要是敢撒謊,我將你們幾個兄弟的手腳都廢了。”
“我對天發誓,真沒有撒謊,不信我可以和他對質。”
李伯那人做事陰險,他未必會留下證據給這個瘦高個,想來他說的,就是錢財方面的證據了。
可這樣的證據還不夠。
有些事情,好像是老天早就安排好的一樣。
就在這時,蘭北縣城警署下鄉解決民事糾紛的一輛警車從遠處開過來。
自然而然的,車停了下來。
瘦高個一聲哀嚎,就算是這個少年放過他們,這些警員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萬幸的是,這小姑娘什麽事都沒有,反而是他們損失慘重。
可他們都是有前科的,這一次還不定什麽樣呢,他知道警員盯他們很久了,就是找不到證據。
今天簡直是自投羅網啊。
接下來很順利,警署的車不大,不過正好過來一個拖拉機,是古田公社的,將這些人都扔到拖拉機裡,捂住眼睛的那個人早已經疼的昏了過去。
沈明溪自然不可能回靠山屯了,而封安宸還有大事要解決,他臉色陰沉,沒有去和沈明溪解釋,因為現在他無從解釋。
沈明溪覺得自己真冤,她現在和封安宸什麽關系都沒有,這趙雅荷就敢對她下毒手了。
所以從這裡就可以看出來,這個趙家的小姑娘心思該有多麽歹毒,所以以後她落到被野狗分吃的地步,也可以說是上天對她最好的懲罰。
因為她,一直在作死來著。
可她現在沒有證據,所知的,不過是在空間裡看到的那本書,但她知道這小姑娘看似不大,可是逼的一個和她同齡的女孩跳河自殺了。
按照書裡說的,那個無名無姓的女孩,在書裡沒有多介紹,而是一筆帶過去,死的時候才十四歲。
不知道在這個世界,那個女孩是否還活著。
沈明溪已經刻意的去忘記所謂的書所謂的情節所謂的故事,因為這本來就是個真實的世界,所有都是真實的。
可是因為眼前發生的事情和趙雅荷扯上關系,她卻又不得不回憶起來,雖然從她重生那一刻起,所有的都變了樣,就比如今天這事,書裡也沒發生過。
書裡趙雅荷也沒到蘭北縣城來,她們有交集的時候,她沈明溪已經讀大學了。
可新生的危機反而讓她心情很不好,彎彎秀眉死死地皺著,一路之上這兩個人竟然一句話都沒說。
到警署做了筆錄,警員問了一些情況,當問到那些人是怎麽受傷的時候。沈明溪回憶的說道,“……當時我挺害怕的,他們將我圍住,可沒等我逃跑呢,忽然刮起了一陣好大的風,我旁邊的柳樹被刮的左右搖擺,那枝條就跟鞭子一樣,打在他們的身上,然後也間接的救了我……”
沈明溪說著,臉上適時的露出了驚惶的表情,這也是目前唯一最合理的解釋。
警員心裡一軟,就沒再追問。
這和那幾個人初步交代的差不多。
而其他情況,沈明溪是真不知道了。
她和封安宸一起出來的,警員對封安宸很客氣。
想來在警署也有他們封家的人吧。
兩個人站在大門口,沈明溪抓著車把,剛要張嘴說話,封安宸卻開口了,聲音意外的有些沙啞,“小溪,你今天別回去了,去沈叔叔那裡住,我一會兒打電話,讓佳文哥明天早上將我們的書包拿過來。”
沈明溪遲疑了一瞬,“可他們兩個沒有自行車,怎麽上學呢?”
兩台自行車都被她和封安宸騎來了。
“沒事,三爺爺家有自行車。”
沈明溪沉默了一瞬,她其實很想回去,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也很想看看封安宸底要做什麽,本來她不想管,這是他們封家和趙家的事,和她沈明溪一點關系都沒有,可今天這事,畢竟因她而起。
沈明溪不得不問道,“你是不是要去找趙雅荷?”
封安宸沉默了一瞬,沒有回答沈明溪的話,而是輕輕的,似乎發誓一般的說道,“小溪, 你放心,我不會讓人傷害你的。”
隨後騎上車子,“走吧小溪,我送你去叔叔那裡。”
此時沈瑜還在西集市的棚子賣東西呢。
沈明溪不再說話了,而是默默的上了車,兩個人一起去了西集市,到了大門口,封安宸沒有進去,看沈明溪進了集市裡,他才放心的騎上車子,快速的朝著趙雅荷現在住的地方而去。
沈明溪回頭,怔怔的看著少年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之中。
她的心真的很複雜。
難道以後為了自身的安全,將封安宸趕走嗎?
可那樣的話,這封安宸心裡肯定會難受的。
可是他的家世實在太複雜了,她一個農村的村姑,無知無畏的時候,為了愛情可以不顧一切,有情飲水飽,為了愛情可以容忍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