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知道譚車蘇是出於好意,然而嘴上卻是說道:“我不會跑的!大不了跟他們拚了就是。”
“拚得過拚不過,你都沒有活路了。”
“那你有活路?”
“我自然有保命的辦法,你先想辦法自救吧!”
“謝謝你的相告,但是我不會離開的。”王德掙脫了了譚車蘇,卻也沒有再解釋為什麽不會離開的理由,譚車蘇斜眼瞪了王德一眼:這個人是太愚蠢還是怎麽樣啊?
可是無論如何,譚車蘇發覺他都已經對王德無可奈何了。
兩人就被後面的一群將軍“簇擁”著走到了一個寬闊平地上。
這是一個練武場,中間平坦而空空如也,而四周圍是環放著幾個兵器架,架上擺著各式各樣的兵器。
這練武場上原本三三兩兩的幾個士兵,見這一群人一來,都紛紛發退到一邊,但顯然都知道是有事要發生了,周圍的士兵不但沒減少,反而是陸續地聚集了過來。
譚車蘇也不多說,就走到了那練武場中央,道:“來吧!讓我看看我的對手是誰。”
梁方平拈起手指一指,道:“你太囂張了,我馬上就讓你不得好死。”
梁方平說著就往身後一揮手,道:“你們兩個,給我上,把他給我往死裡打,打死了有賞,死得越慘,就越有賞。”
周圍一陣竊竊私語,一道道憎惡的目光是盯在了梁方平身上,唯獨譚車蘇卻是冷笑一聲,卻是毫不在意的樣子,隨後一揮手,“鏘”的一聲,便將他腰間配著的刀拔了出來,刀身上發出陣陣閃光,譚車蘇有意的將那刀光反射到了梁方平的臉上。
“哎喲哎!”梁方平好似受了不小的痛苦,手背捂著雙眼,道:“快拿開你的刀。”
譚車蘇哪裡理會他,那刀光便如調戲頑童般的專射在那梁方平的臉上,而梁方平在原地晃個不停,那樣子真像個怕疼的婦人,周圍的人盡是暗暗的偷笑。
“快上快上!宰了他。”梁方平著急地催著他手下的士兵快點上場,他身後兩個士兵各自的提刀衝了上去。
“等等!”姚一搖叫道:“擂台比武,那是一對一啊!你怎麽要兩個人上去,以多欺少啊?”
姚一搖話剛一說完便意識到她這是替譚車蘇說話,梁方平難保不會覺察姚一搖是在幫譚車蘇和王德。
“他們要是沒膽量一對一,那就兩個一起來吧!”
在這練武場,但凡有點兒男子氣概的人,聽到這話都不會兩個人一起上了,但是那兩個士兵卻是彼此看了看,原本他們並不見害怕之色,但姚一搖要求一對一單打,這兩人是明顯地露出了躊躇之色,慌張猶豫之間就是不敢上去。
“梁太人,看來你的士兵,是不希望替你出戰啊!那就勞煩你自行出戰吧!”曲端話中諷刺之意是顯露無疑,旁邊的人也都在暗自的偷笑。
“你快給上去殺了他。”梁方平一腳踹在了一個士兵屁股上,那士兵踉踉蹌蹌的就跑了上去,險些兒沒摔倒了,這又是惹來周圍一陣不自禁的偷笑。
王德心裡也是暗笑,聽說當兵的都是練過武的,怎麽這個兵連站都站不穩了啊!
那士兵終於是走向了譚車蘇,道:“我可是梁大人的人,你……你……你小心點。”
“好!我讓你先出手。”譚車蘇是將刀往回收了收。
那士兵拿著刀,將刀尖指著譚車蘇,雙腿已是哆嗦成了弓形,卻是兩邊搖晃著不敢上前,就望著那刀尖朝著的方向,倒是希望那刀尖會自己飛出去,直接把譚車蘇給刺死。
周圍已經是憋了好大一股勁,就這樣子一副出糗的模樣,究竟是誰讓他來打擂台的,就算不怕出糗,難道還不怕在擂台上被別人砍了嗎?
譚車蘇似乎是露出了幾分漫不經心:這樣子的一個士兵,還需要他花功夫去打擂嗎?
譚車蘇抬頭望了梁方平,以及周圍同他站在一起的姚平仲、姚平季,種老將軍,曲端,王庶等等一群人。
梁方平是已經沒了剛剛生氣的模樣,只是得意而囂張地望著場上的這場似乎很明顯的比武。
人說太監無後,因而無恥!看來這話還是真的。
姚平仲,種老將軍,曲端,王庶幾人臉上掛著的,倒是他們應該有的憤怒而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其他人,就像是在看一場街頭上取樂的表演,隻期盼著這一場比武快點兒打起來。
這個太監的當兵的手下,真的是連站都站不穩嗎?
王德心裡松了一口氣,聽說當兵的都練過武,很厲害,但我起碼不會腳軟,等一下我真得要上擂台,那就沒什麽可怕的了。
王德斜眼望了一下那姚一搖,心道:“她出的打擂這個主意原來是為了要救我嗎?看來她也不是只會把自己打扮得這麽奇奇怪怪的,還是挺聰明的。”
“鐺”的一聲,那練武場上一聲響起,譚車蘇似乎忍受不住,三步並兩步的上前,直接就將他對手手上的兵器給打掉了。
擂台之上,生死由命!這是早已言明的事,而譚車蘇這是要留他的對手一命,他對手的士兵望了一眼譚車蘇,倒也知譚車蘇之意,臉上雖然難堪,卻還是報以感激的一笑,便即要退下去。
“你幹啥呢?還不快給我上。”梁方平呵斥一聲,正要下來的士兵嚇得又差點兒攤在原地,祈求似地望著梁方平。
“擂台比武,不死不休!”梁方平這是下了命令。
不死不休?
雖說擂台上殺死人不償命,這終究不過是一場比武較量, 何需太較真?
“你不殺了他,我就砍了你。”梁方平像一個催命索命的怨怒無常,催促著他的士兵往黃泉路上走。
“梁老虎!你上。”梁方平見那士兵雖然重新拿起刀,但是氣勢全無,更不敢發起攻勢,隨即就是一揮手,指向他的隨從中的一人。
“是!”梁方平身後隨即有一人走了出來。
眾人都是不由得一愣:這個人五大三粗的,真正是體壯如牛,滿臉的粗暴與得意之氣,好像是天下都歸他享用是的,而他是雙手抱著一根黑鐵鑄成的鞭。
那鞭總也有幾十斤重!可以想象得出,被這鞭打中一鞭便會是粉身碎骨。
這個人是從哪裡來的?眾人這時才猛然想起,好像是一直都沒看到過這個人啊!
姚一搖也嚇了一跳:剛剛隻道梁方平手下那些兵沒有一個有用的,怎麽還有這個人,總不會是剛剛才從天上掉下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