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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冥經》第九十四章結案
  就這樣走走笑笑鬧了一路,在一處包子小攤前掏銀子時,李陌一收住了笑意,歎氣說:“怎個用時方悔少,昨天幾百文大錢怎個又沒了?”
  易仙朝後瞥了一眼,沒有言語。
  “咱們缺銀子花啊。等那宋大白把凶手捉拿歸案了,咱出了力,得去敲他一筆要賞銀.......”
  李陌一沮喪著臉,“不己客棧已經是這安丘鎮上最便宜的住所了,再不交房錢,或許咱三個都得睡在大街上.......”
  易仙頓了頓,再次向後一撇,面色微變,朝著李陌一眨了眨眼,又示意月兒先獨自回客棧,隨後忽然拽著李陌一往街邊的小巷子走去。
  “有人跟蹤。”
  二人走進巷子深處,不一會兒巷口出現了一個人,急急朝這邊追過來,跑了一會,去路被一堵石牆圍住。
  來人怔了怔,似是沒料到兩個大活人竟然這樣跟丟了,正懊惱呢,卻聽身後有人笑說:“別找了,在這呢。”
  從屋頂跳下,李陌一和易仙都同時一怔。
  面前跟蹤他們這人是個男子,穿一身粗布黑衣,面容說不上清秀,卻也端正,只是手上一塊巨大青痕,和面容相合起來,讓整個人都顯得突兀無比。
  此人,難道就是村吏丁莊的貼身侍衛?
  那人見跟蹤的兩人突然從自己身後出現,立刻便知道自己的行藏恐怕早就被看破了,眼中陰鷙一凝,突然飛身向前,出掌快如閃電,直擊李陌一面門。
  下意識緊握成拳,李陌一就要出手。
  “李兄,我來!”
  易仙看著破空而出的掌風,快得幾乎拖出殘影,逼到近前。
  易仙直接一掌化拳,同時身形微側,腳下猛的一踏,直接飛身衝去。
  “鏜!!”
  掌拳相撞,那人後退十多步,易仙卻是穩立原地。
  下一刻,那人右手也揮出,袖中藏有一柄短刀暗自出擊,銀梭化練般直指易仙。
  易仙冷笑了一聲,側身避過短刃,稍後移了幾步,出招快如疾風。
  自從吃下那巨狐之後,他的拳氣力十足,一拳掃過,速度更是快的稱奇,擊過時帶起了一陣勁風,朝那人橫掃了去。
  那人隻覺眼花繚亂,一時不知如何應對。
  那人皺了皺眉,立刻變招。短刃一收,掌風運起全數氣力猛然擊出,想要強勢以力破式,腳下也不閑著,橫掃千軍般的一腿,竟是大開大闊,隱有破風之聲。
  “咦?這人的腰間掛著一塊玉牌.......”
  李陌一靜觀一旁,卻見得那人腰間之物,便朝易仙說:“易仙,快快取下。”
  易仙點了點頭。丁莊身邊這個神秘的貼身侍衛,身上竟另有秘密麽?
  那人一腿掃出,卻發現人已不見了,一時有些錯愕。他實在沒有想到,易仙竟然能從自己全數氣力的猛攻中脫身而去,招式落空,竟有些收不住身形。
  也就是這一瞬間的空隙,對易仙來說,已經足夠了。手法變換,在拳風的配合下襲向那人各處要位。
  進攻節奏一經打亂,那人隻得退而防守,不一會會就全身冷汗滲滲,衫得那張臉更顯猙獰。
  這人怕不是個尋常武力高手,招式精純至極,遠超常人數倍,只可惜,他碰上的是易仙,氣力勝過他太多,易仙全力一拳,徑直轟出。
  李陌一冷眼看著,一時只見身影變換,黑色的身影完全籠罩在易仙的攻勢之中。
  “嘭!!”
  下一刻,一個黑衣身子便重重地摔在牆的一角。
  易仙收回拳勁,慢悠悠地走了過來,然後.......
  “叫你助紂為虐.......”
  “叫你冥頑不靈.......”
  “叫你跟蹤我們.......”
  易仙踹得高興,李陌一則一邊望天,一邊努力回想林未小侍衛的傷勢。
  畢竟此人打傷林未什麽的,才是重點吧?
  突然,李陌一眼光一擰,朝屋頂瞥了一眼,冷冷說:“什麽人?出來!”
  易仙停下來,也朝那邊看了一眼。
  一抹青衣飛閃,一人從屋頂落了下來。那人墨發如瀑,青衣灑然,斜飛的長眉下,一雙桃花眼中滿是笑意,微薄的唇彎起,腰間墜著一塊墨玉蘭佩。
  李陌一壞壞一笑,慢悠悠地走到地上那人身邊,取下他腰間的玉佩,只見得上面刻著“天石堂”三個大字。
  又順眼和青衣人腰間那塊的一比對,李陌一當即明白了。
  被易仙打成豬頭的那人瞧見青衣男子,不由得身子一抖。
  李陌一頓了頓,冷聲說:“天石堂堂主石萬天,你這自立門派的大掌門,來這安丘小鎮有何貴乾?”
  這青衣男子,正是天石堂堂主石萬天。
  石萬天趕緊擺了擺手,叫說:“兩位,你們別一臉的苦大仇深好嘛。”
  說著,他朝牆角瞟了眼,沉聲說:“我不是來找你們打架的。”
  易仙忍著笑,石萬天這人確實如傳聞中的一身正氣。他看了看石萬天,又看了看李陌一,最後還朝角落裡蜷縮著的那位瞥了眼。
  在這種時候,自己揍了天石堂的弟子,這石萬天身為天石堂堂主,卻是一臉淡然,果然不是什麽尋常人。
  易仙這樣想著,手上就更使勁了。生怕李陌一衝動跟他動起手起來,畢竟李陌一那拳勁的強橫之力他可是親身體會過的,萬一這兩人打起來他可勸不住。
  李陌一低頭,看著扯著自己袖子的手,朝易仙皺起了眉頭。“........你做什麽?”
  易仙笑嘻嘻地眨了眨眼,眉頭跟著動了動,又看了一眼那邊略顯委屈的石萬天。“.......別衝動,問清楚了再揍。”
  李陌一哼了一聲,松開了手。
  率先打破沉寂的是石萬天。
  他看了眼易仙長籲了一口氣,目光又轉到牆角的黑衣人身上,最後停住不動了。那目光似凌夜冰雪,幽深,冷瑟,難以言說。
  半晌,石萬天朝李陌一和易仙抱拳,“多謝兩位手下留情。”
  易仙擺了擺手,“這人雖然討厭,但看在你出這天石堂堂主的份上,先留他一條命。”
  春柳閣之事,那致命的物件正是——虛阡針。
  李陌一等人原本懷疑是石萬天動手,但就在方才見那黑衣人腰間掛著的是天石堂玉牌,心中一切不惑便也迎刃而解了。
  此刻,石萬天微微一笑,說:“兩位兄台這般體諒,卻叫萬天慚愧了。春柳閣之事,是萬天對不住了。”
  易仙鼻尖冷哼一聲,“別扯那沒有用的,這人是怎麽回事?”說罷,朝牆角地上的那人一指。
  石萬天仍是一笑,笑意未到眼底。就像終於有一束月光照在井邊,卻也是冷冰冰的。
  三人就這麽互相瞧著。
  石萬天終於收起嘴角的弧度,眼中幽寂突的消散,緩緩說:“這事的個中緣由,二位或許已知八九,這人原是我天石堂的弟子,此前偷偷出逃到了這安丘鎮上,還盜走了我的獨門暗器。”
  李陌一和易仙恍然大悟,看來石萬天是追著線索到的安丘鎮。恐怕也是聽聞了安丘鎮傳出曾家復仇的消息,追到了春柳閣,又一路追到了這裡。
  易仙揚了揚眉,“你的暗器不是貼身藏著嗎?怎麽會被這人盜走?”
  石萬天露出一絲怪異的笑,“這人總有松懈的時候,更何況是在親近之人面前,就更容易放下戒備了.......”
  易仙聽這話覺得不太順耳,像是不光再說地上那人似的,默然低下了頭,不再言語。
  石萬天看了看地上那人,訕訕說:“哪怕再謹慎的人,也不會對身邊親近的人抱有防備,萬天自己信錯了人,也怨不得旁人.......”
  李陌一和易仙互相看了眼,面色奇怪。
  李陌一打斷說:“該不會是枕邊人吧?”
  石萬天唇角微微抽搐,臉色有一絲羞愧,擺手說:“不提也罷。”
  李陌一無語,“你不是一個人來安丘鎮的吧?”
  “那是自然!我好歹也是一派掌門!排場還是要講的。”
  石萬天叫說,此人倒也實誠。
  石萬天有些鬱悶:“不過這事畢竟不好張揚,所以我隻帶了三個弟子.......”說著,頗為無奈地瞧了二人一眼。
  聽到這話,李陌一隻覺得石萬天這人倒確如傳聞中所說,雖然有時不大正經。
  這時候,易仙終是開了口,“天色不早了,我們得把這人押回官邸裡去,你不能帶走。”
  石萬天歎氣,“他自己犯了錯,我自然不會管。”
  李陌一想了下,“對了,你算是人證,也得去府長官邸把這事說個清楚!”
  石萬天挑了挑眉,“讓我去官邸?辦不到。”
  話罷,石萬天哪還肯停留,一躍起身幾步上了屋頂,很快便不見了蹤跡。
  李陌一望著消匿的青衫,“石萬天.......”
  今天忙活了一天,銀子沒著落,這人證又跑了,李陌一一臉懨懨,指了指牆角的黑衣人,“易仙,你拖著他。”
  易仙點了點頭,徑直走過去拖起那黑衣人往府長官邸去了。
  ........
  ........
  宋大白拿了村吏丁莊,一下在安丘鎮和百裡村兩地激起了千層浪。
  .........
  李陌一和易仙回到府長官邸時,就見宋大白正坐在一處小亭中自斟自飲,聽到腳步聲,他回頭向兩人招呼了聲。
  李陌一忙活一天啥也沒撈著,賠錢買賣他可不會做,看見這眼前的好酒豈有放過的道理。
  宋大白飲下一杯酒後,又添滿向二人舉杯,“方才聽人說你們擒住了那侍衛交給了宋大人,多謝了。”
  李陌一見他眉宇間有愁意,也不知道他年紀輕輕愁個何,便也不多問,“今夜,咱們隻管飲酒,不談他事。”
  “好!”
  酒過三巡,李陌一和宋大白勾肩搭背說著安丘鎮見聞,談著天下恣意之事,天高雲闊,一時都有了些醉意。
  易仙輕呷杯中酒,看著二人,不知怎的,忽然對宋大白的處境生出些許同情來。
  宋大白生於府長之家,自小便失了將來,照例是要繼承府長之位的,可這富麗堂皇的府長官邸,往後能否富貴依舊?
  宦海沉浮,爾虞我詐,手握柄權有時也無能為力,為今隻想著盡力而為,守護這清平盛世。
  或許,如此這般便是至幸了吧。
  宋大白睜著雙眼,前方一片迷朦。
  他心中激動,迷迷糊糊之中伸手,拍了拍李陌一和易仙的肩,大聲笑說:“我們一起去闖蕩天下吧。”
  “他爺爺的,要建個門派!!”
  李陌一明顯已經醉了。
  “好!”
  “白天習武,晚上都來聽我說書........齊天大聖......孫.......”
  “.........”
  “讓弟子們聽.......聽書?”宋大白恍過神來。
  “門派叫個什麽?”易仙打斷問。
  李陌一抬頭,似乎認真想了想,最後說:“陰冥門。”
  “哦。”
  陰冥門麽?
  易仙再看去,那兩人已經醉倒在桌了,沉沉大睡。
  .........
  .........
  宿醉的後果,便是頭疼。
  晨光明媚,透過窗戶照進房中,很是刺眼。李陌一動身抓了抓被子,捂頭,又踢開。如此反覆,最後終於從臥榻之上蹦了起來。
  宋大白早已經醒了,坐屋外的一株花樹下,喝茶。聽到屋內動靜,往裡瞧了一眼,無奈搖頭,倒了杯解酒茶讓易仙送了進來,隨即一名侍衛奔了過來,在宋大白身側耳語幾句,兩人便轉身離去。
  ........
  喝了一杯解酒茶,李陌一晃了晃腦袋,揉著額角說:“什麽時辰了?案子了結了沒?”
  易仙也不理他,接過茶杯走了回去,邊走邊說:“快些起來吧,宋大白剛走了。”
  李陌一嘶了嘶牙,隻念句,“唉那個啥,了結的時候別忘了要賞銀啊,一人一份!”
  .........
  安丘鎮上的君來樓四層裡,石萬天坐在臨窗的位置,望著街上的人,同樣嘶著牙,頭疼不已。
  做為天石堂堂主,雖不說麻煩一來就怕,卻還是希望這些個麻煩事能少就少的,特別是這麻煩還跟官府有關。浪跡之人自在散漫,最不喜與官府打交道。
  侍衛十三剛被宋大白從牢裡提出來交給了他。
  在宋大白看來,有無十三這枚棋子,此事的結果都一樣。
  石萬天看了跪在身前的十三一眼,有些腦怒。他彈了彈沾在菜碗上的灰塵,“你小子最好安分些,我暫時留你一條命,並不表示這是你的機會。”
  十三心裡清楚,自己被帶回天石堂將要面對什麽。他不甘心,看著石萬天,心中生出一絲陰冷來。
  只要這個人倒下,就有一線生機。
  石萬天自是猜出了他心中所想,瞧見那青痕,越看越扎眼,譏笑說:“莫動歪腦筋,你那兩下子也就當個把式看。”
  “還有,你.......你以為你回去,他們會放過你麽!”
  十三心裡一顫,驚說:“你說什麽!”
  石萬天喝著茶水,隻輕輕地看了他一眼,“丁莊前腳被關進大牢,你後腳就去跟蹤易仙和李陌一,卻是為何?自投羅網?你這被拋棄的誘餌,還不自知!”
  十三急說:“丁村吏說過,大牢的門關不住我.......”
  石萬天點頭,“他倒是看的通透。對,關不住,哪怕是有宋大白這等人物,可你們也一定沒想到,宋大白會有此一舉吧。”
  這個看起來無所事事的閑散少府長,也有駭人一面。
  還有那兩個武力高強之人......
  十三上雙目圓瞪,憤憤說:“不知道是那個地方出了紕漏,宋大白那小子竟然能確定蘇州曾家已無後人在世,丁村吏這才受了牽連,我隻好去跟蹤.......”
  後面的話十三說不下去了,冷汗從額頭落了下來。
  石萬天終於笑了,他一派氣定神閑,手中舉著茶杯。
  他語氣不高不低,淡淡說:“你惱個什麽?其實也沒所謂了,你知道一盤完美無缺的棋局,需要最先考慮的事是什麽嗎?”
  十三吼說:“你閉嘴!”
  石萬天也不管他,自顧自地說下去:“一盤完美的棋局,最先要考慮的,便是世上全然沒有完美的棋局,差錯是注定存在的,而將差錯降到最小,才是至關重要之事。”
  十三已經冷靜下來,恨聲說:“你這話什麽意思?”
  石萬天捧著茶,“你就是那個差錯。”
  他有些無奈。
  這本來也不是什麽壞事,一個自願跳進陷阱中的棋子,尚不足惜。
  見十三臉色變得煞白,石萬天只是冷冷說:“現在明白了?”
  石萬天一刻都不願意待在這裡。
  ........
  ........
  天公作美,一大早陽光熾盛,一片大好金景俯印整個安丘鎮,寒風洗過,柳葉翠綠泛光,鳥兒棲於枝間,鳴聲清脆婉轉。
  宋大白穿過走廊,正式升堂公審的時間尚且未到,堂外已經站了許多百姓,三三二二聚在一起說著話。見到他,眾人紛紛望過來。
  吉時到,眾侍衛循序入堂。
  宋大人坐在大堂之上。眾侍衛手持冰火棍,整齊站成兩列,只有郭陪堂正坐在下首的椅子上。
  宋大人看著滿堂眾人,扯了扯衣襟,厲聲說:“大白,說說,案子如何了。”
  宋大白臉色淡然,一拱手,“許煜大舉人和方壯大舉人確是為人設計,先是在君來樓中了蟬蟲,並不致命,然後凶手使計將兩位大舉人引入春柳閣,將之殘害,造就兩位大舉人一亡一傷。”
  郭陪堂說:“既是中了蟬蟲毒,和丁村吏有何乾系?”
  堂下的丁村吏一聽心裡松了口氣,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使蟬蟲的。
  宋大人也說:“大白,你既已查清事情經過,不去抓凶嫌,將丁村吏請入官邸是什麽意思啊?”
  聽得質疑,宋大白也不為所動,隻說:“這案子本身並不複雜,只因凶手有意布下了許多干擾。真正致許、方兩位大舉人身亡的,卻是天底下頗具盛名的虛阡針,而使針的人,是.......丁村吏的一個貼身侍衛。”
  “這.......”
  宋大白回身,掃了眾百姓一眼,那些人的臉上如同看到一場大戲一般。
  今天本來是舉人遇害案的公審日子,不曾想這少府長宋大白竟然將丁村吏抓了起來,這可比看戲精彩多了,一時間也是屏息凝神,等待著後續。
  “郭陪堂,請將那侍衛十三的供狀呈上。”
  郭陪堂依言將十三的供狀雙手奉上,沉聲說:“稟告大人,那十三招供後已自盡身亡。”話罷,退時朝宋大白遞了個眼色。
  眾人似是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一時間有些面面相覷。
  堂上宋大人聞言,心中一蕩。
  郭陪堂是不會說謊,那侍衛十三已身亡,豈不是絕了對證?宋大白這差事辦得.......
  想至此,宋大人微微抬眉,聲音沉沉,“既然凶手已經身亡,此案以疑案定論。將丁莊丁村吏無罪釋放,念他只是識人不清,叫他納銀贖罪。”
  這話一出,堂下眾百姓齊齊舒了口氣,丁莊丁村吏大小是個有職權的人,百姓們不說愛戴他,也是不希望他出個什麽岔子。
  至於宋大白,案情已然明了。
  雖然兩條人命的重案如此不了了之,但宋大白清楚,有些事情就算說了也沒人信,即便有人當真.......就算有人當真,想要動丁莊,得有萬全之策才行。
  ..........
  十一月的日頭高懸,灼灼光照下無不隱隱生輝。
  宋大白站在府長官邸門前,望著地上投下的陰影,內心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
  宋大人回了書房,尚未來得及喝口茶潤潤嗓子,駐守在外頭的一個小侍衛低頭走了進來,恭恭敬敬地呈上了一個小冊子和盒子。
  宋大人凝目一看,不由色變。
  那是一份請辭書!以及.......少府長的官憑!
  宋大人厲聲吼說:“宋大白人呢?”
  那小侍衛一驚, 立刻應聲說:“少府長他.......已經走了.......”
  宋大人又看向手中的請辭書,萬千思緒最終都藏在深黑的眸子裡。
  他默然,從頭到尾仔仔細細,一字一字看了一遍,最後合起,喃喃說:“走就走吧.......既然這是你想要的,爹爹便放你自由。做個閑散之人.......也好。”
  出了府長官邸,宋大白眯了眯眼,見林未一臉凝重,始終跟著他寸步不離,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輕聲笑說:“從此往後,我再不是什麽少府長了,閑人一身輕。你啊,也別跟著我了,想想要去哪吧,或許,該回去繼續當你那小侍衛了.......”
  說著,宋大白輕輕擺了擺手,瀟灑地出了安丘鎮,也不管身上肅穆端莊的素袍,悠地一陣狂奔,很快沒了蹤影。
  “呃.......”
  林未小侍衛一臉茫然,完全沒明白發生了何事。
  緊張了一上午,這案子都了結了,這又是個什麽情況,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忙追了上去,“喂!喂!少府長,你等等我!”
  林未小侍衛喊著邁步就追,卻已落下好遠。眼看宋大白穿過鬧市,進入人煙稀少的小巷,然後一個轉角,徹底匿去了身影。
  林未邊追邊想:該不會又是心血來潮?可千萬別再做出什麽莫名其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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