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臻境大圓滿的劉塵,已然具備了洞察對手招式的本領,只要榮稚出手,他便能察覺到其中的弱點,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榮稚見劉塵劍來,用了一招“榮生不滅”去擋,這一招的攻擊范圍覆蓋廣,他以為就算劉塵再生變招,也不足畏懼。
此招一出,劉塵立馬就發現了其中的不足,劉塵劍尖略微偏移,直指榮稚右肩。
榮稚起初見其變招,還抱著果然不出我所料的心態,但當劉塵的劍近身時,他才驚覺這一劍自己根本防不住,右手本來就是持劍之手,此時回劍來擋完全不可能。
驚訝之余,榮稚也趕緊便招,收劍的同時左手一掌拍出,用渾厚的真氣打歪了劉塵的劍鋒。
不過這一切似乎都在劉塵的意料之中,他劍鋒一偏,剛好順應往生劍法中的“死亡如風”,前後銜接無比順暢,就好像他本來就是這樣出招的一樣。
榮稚也來不及多想,隻以為這是境界提升後的變化,抬劍又是一招“欣欣向榮”。這一劍主生,跟劉塵主亡的劍招恰好相反,這本是相克的兩種,但因為榮稚實力更高,所以就成了生克死。
然而就在他以為這一劍一定能佔得上風的時候,劉塵的劍招再次變化,儼然將自己這一招的路數全部封死了。
一看如此,榮稚心中歎息一聲,草草出手之後又立刻換下一招。
然而第三招“逆枯為榮”一出手時,依舊被劉塵抓住弱點,逼得他不得不再度換招,可接連換了四五招,皆被劉塵輕松化解,甚至還打得自己措手不及。
“你這是什麽武功?!”榮稚駭然地看著劉塵,心中驚恐萬分。
論實力,他不懼怕劉塵,論招式,他更是有十足的信心,可是每次出手皆被對手抓住弱點,怎能不令他感到害怕,若不是他實力強勁,只怕早就死在丹青劍下。
劉塵並沒有回答榮稚的問題,見榮稚不出招,他反而先出一招。
此前劉塵已經將往生劍法練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可此時一入至臻境大圓滿,他才知道以前的往生劍法是多麽的不堪。
這一次,他使的可是完美的往生劍法!
第一招,向死而生。
此劍一出,就讓榮稚感到萬般的棘手,他想要去擋,但是卻發現無論以什麽招式,都不可能擋住這一劍;他想要以攻為守,卻發現這一劍就像是一堵密不透風的牆,根本無從下手。
猶豫之間,劉塵的劍已經襲來。
榮稚無奈地出招去破,最終卻是自己被擊退幾步,五髒六腑還受到了衝擊,吐出一口鮮血來。
他驚駭地看著劉塵,不知道為何只是一個境界上的突破,可以成長這麽多,無論是攻是守,都讓他產生深深的無力感,似乎面前這人,是無法戰勝的一般。
在這一片凝固的空氣中,榮稚以為他就是主宰一切的人,但實際上,從劉塵那一劍劃破他的凝固之力時,就已經注定了勝負。
之後劉塵再度使出“有生無死”和“有死無生”兩招。這兩招本是相互演化而來,但在劉塵手裡,卻成了相生相成的招式,生和死不停地在劍鋒轉換,仿佛一劍變兩劍,兩劍又融合為更強力的一劍一樣。
榮稚實在找不到什麽辦法能夠化解此招,腦海中唯一的想法就是:一力降十會。
“破!”榮稚運足了氣息,怒喝一聲,用了最樸實無華的一招,但卻是雷霆萬鈞的一招,想要依靠內力上的優勢,擊潰劉塵。
只可惜,在完美的技巧面前,任何力量都是徒勞的,劉塵有了招式的加成,出招事半功倍,而榮稚想要靠大力降服對手,無異於事倍功半,就算一招有效,但絕不會招招有效。
更何況,這唯一的一招,都是無效的。
即便是這種樸實無華的招式,依舊存在它的破綻,不過破招遠不如出招威力大,所以劉塵目不斜視,也沒想著要破榮稚的招式,因為他知道,榮稚這一劍,是不可能戰勝自己的。
盡管榮稚在這一劍中匯聚了很強的內力,又在這一招之後加入了很多其他的招式,但是依舊沒能擋住劉塵的攻勢,生死之劍在他身邊環繞了良久,最後化為一劍,洞穿了他的左肩。
受了傷的榮稚仿佛變成了一頭野獸,不知是不甘心失敗還是不甘心死亡,他開始不顧一切的出手,一招接著一招,一劍接著一劍。
劉塵倒是不慌不忙,從容不迫地找出每一招的破綻,每出一劍,必破榮稚一招。
榮稚的自信心,就這樣在劉塵一劍一劍中被擊潰了。
“你說天下九絕不過如此?”眼看著榮稚精疲力竭, 劉塵終於冷漠地開口,問道:“那你看看這招如何?”
言畢,劉塵便使出一招“天地初開”。
這是九絕中他唯一領悟到完美的招式,其他八招,就連現在的他也不能短時間完善到極致。
起手式一出,榮稚就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壓力,凝固的空氣在一瞬間裂開,但是卻依然沒有一個人能動,因為他們都被劉塵強大的壓力給禁錮住了,就算是眨一眨眼睛,都難以做到。
榮稚只能目瞪口呆地看著劉塵,他隻覺得周遭的所有生機都被吸收過去,丹青劍原本通紅的劍體,現在已經變得金光燦燦,劍身平白長出幾分,也寬了不少,仿佛就算是一座山,都能輕松劈碎。
然而這可並不是一把劈山之劍,而是一把能夠將天地都劈開的罰天之劍!
“死!”伴隨劉塵的怒喝,丹青劍轟然落下,奇怪的是,這看起來毀天滅地的一劍,落下時竟悄無聲息,甚至就連一絲風都沒帶起來,直至落在榮稚頭頂的時候,才有一股將人扭曲的力量襲來。
榮稚甚至來不及驚訝,就被丹青劍斬得灰飛煙滅。
世界安靜了很久很久,丹青劍的金光慢慢隱去,劉塵身上的真氣也慢慢消散,他眼中的金色真氣,也歸於眼中。
劉塵重回至臻境小圓滿,那股強大的威壓也隨之散去,但依舊沒有人說話,李慕生等人是驚訝地說不出,榮家弟子則是害怕地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