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麽會有這東西?”林戒震動不已。
符籙,乃是道門三寶之一,到了如今,幾乎絕跡,已經難以尋到了。
他沒有想到楚妙仙竟然會懷有一道符籙,而且當著他的面給拿了出來。
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不用這麽緊張。”楚妙仙有些奇異地看著林戒,這種表情她還是第一次從這個男人身上看到。
“道門雖是禁忌,也只是相對普通人而言,實際上,大夏皇族能夠迅速崛起,鎮壓天下,趕絕妖族,有大半的原因是繼承了道門的諸多寶物和傳承。”
“即便兩千多年過去了,道門對於修行者來說依舊是繞不過去的話題,不少強者年少機緣,都曾獲得過道門的遺蛻。”
“就比如林凡。”說到此處,楚妙仙微微一頓,深深地看了林戒一眼:“還有你。”
嗡……
林戒眼睛微微眯起,眸子深處閃過一抹冷色。
“你是如何知道的?”
“否則的話,當日你怎麽也能夠使用那支骨笛?”楚妙仙美眸輕眨,回答道。
“你到底什麽來頭?”林戒沉聲問道。
能夠知道聚陽池的秘密,還身懷符籙,一般人絕對不可能辦到。
林戒相信,這個女人來頭不小。
楚妙仙搖了搖頭:“我來是找你合作的,你答不答應?”
“看來這才是你最終的目的,如果之前我不拒絕,你是不是就打算把我當槍使?”林戒淡淡道。
楚妙仙沉默不語,靜靜地看著。
“我還有一個問題,你沒有本命真氣,如何使用這道符籙?”林戒眼珠亂轉,始終盯著那道符籙。
他看得出來,這是引路符。
道門時代,各大傳承藏在深山靈脈之中,唯有引路符才能尋到。
“我自有辦法。”楚妙仙沒有透露。
“成交!”林戒無法拒絕。
“好,一言為定。”楚妙仙螓首微點,轉身離去。
林戒看著她的背影,露出深思之色。
“真沒想到外院之中竟然藏著一座道門遺跡,就是不知道裡面還剩下什麽。”林戒心思活絡起來。
按理說這座遺跡既然是太元門祖師搬來的,裡面的寶物應該被搜刮一空了才對。
不過聚陽池存在了這麽久,神妙如玄,或許下面還真有什麽秘密未被挖掘。
“若是能夠獲得抵禦三災九劫的寶物,我倒是可以想辦法突破境界,達到一轉,覺醒神通。”
林戒正在想著,李玄三人走了進來。
“美人走了!?她找你聊什麽?”李玄忍不住問道。
“聊人生!”林戒轉身就走。
“裝逼!”三人齊呼,眼中卻又透著羨慕之色,能夠與楚妙仙獨處,恐怕整個外院,也只有林戒了。
……
太元山山腳,一輛驢車緩緩行駛在山間,趕車的是個少年,一身布衣,眼眸如星,身後背負著一柄木劍。
“老師,前面就是太元門了。”少年輕語。
後車的草垛上,一位中年男子猛地坐了起來,眼珠轉了轉,看向遠處的高山。
“趕緊掉頭,真是晦氣,怎麽走到這破地兒了。”中年男子一臉嫌棄。
“老師,故地重遊,你不要見見故人嗎?”少年問道。
中年男子瞪著眼睛,看著遠處的太元門,眸子深處閃過一抹黯然。
“故人凋零,有什麽好見的?趕緊走。”中年男子意興闌珊,
催促道。 “過門都不入嗎?”就在此時,一聲長嘯驚起。
中年男子目光猛地一沉,緊接著,一道劍光從太元門深處飛出落在了他的身前。
來人長袍鼓動,凌厲的劍氣在周身湧動。
“徐劍生!?”
中年男子眉頭微皺,眼前這個男人身份沉重,縱然在太元門之中都屬頂尖,足以與紀元辰,虛道陵比肩,尤其是一身劍術,出神入化,天下都為之驚悚。
只不過,徐劍生極為低調,常年深居簡出,已經很久沒有人見過他了,即便當日林戒入門,他也未曾現身。
“大災之劍,我們有二十年未見了吧。”徐劍生淡淡道。
“二十年……二十年風雲變幻,你如今已貴為太元門的高層,成為劍宮之主了。”中年男子淡淡道。
“你今天恐怕不僅僅是路過吧。”徐劍生眼皮輕抬深深看了他一眼:“你是為王玄罡而來!?”
“我聽聞王玄罡的弟子入了太元門,這倒是新鮮事。”中年男子不置可否。
徐劍生冷笑:“你要見一見嗎?”
“王玄罡的眼光一向奇怪,恐怕不是個善茬。”中年男子搖了搖頭。
“不愧是大災之劍,你對那個男人還真了解。”徐劍生淡淡道:“他收了個小怪物,命星九品,卻練成了萬劍流,如今在外院攪風攪雨。”
徐劍生雖足不出戶, 卻對宗門之事了若指掌。
中年男子眼睛微微眯起,閃過一絲寒芒:“萬劍流!這小子要走上王玄罡當年的道路嗎?”
“這小子天姿一流,性格也是霸道絕倫,剛剛入門便挑了孟家的血脈,威震外院。”徐劍生對於林戒的事情了若指掌。
事實上,太元門的高層都對他極為關注,畢竟他是大凶之劍的弟子,無論放在哪裡都難以讓人忽視。
“果然又是個小煞星,孟家還真是倒霉,當年孟天奇便是栽在了凶劍的手中,如今到了下一代,又被他的弟子挑了。”中年男子笑道。
“不過這樣的性格,日後難免遭劫,留下遺天大恨,就如……”說到這裡,中年男子突然沉默了下去。
徐劍生搖了搖頭:“那小子跟王玄罡不同,精明得很。”
“這是你的弟子嗎?”徐劍生話鋒一轉,突然看向旁邊的布衣少年。
他眼中精芒閃爍,如劍芒吞吐,然而那少年卻渾若無覺,仿佛什麽都沒有看見。
“不用試了,我這弟子命格奇特,否則怎麽能夠繼承我的災劍!?”
“這倒是。”徐劍生收回了目光。
“江山代有人才出啊,當年‘九劍柱’恐怕也只有皇劍未有傳人。”
“那個男人?”中年男子眸光凝起,閃過一絲深深的忌憚。
“我們走吧。”
布衣少年趕著驢車,緩緩行駛在山道之間。
徐劍生也不阻攔,只是道:“對了,忘了告訴你一件事,邪劍的弟子如今也在外院,而且也練成了最強武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