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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安調轉馬頭剛剛跑出幾百米,天空當中又掉落下來無數的山石滾木,將他的退路也徹底堵死。
看著面前這一幕,鄭安臉色蒼白,心如死灰。
王平棄馬而逃,可是他剛剛跑到山石滾木堆上,一支箭矢飛來,洞穿了他的胸膛。
他慘叫一聲,從上面滾落下來,腦袋砸中了一塊大石頭,瞬間鮮血直流,離開了這個世界。
“降者免死!”溫暉站在峽谷上面大喊。
已經陷入絕境的壽州守軍和潁州守軍,聽到溫暉的話如蒙大赦,一個個都扔下了手中的武器,跪在了地上。
“我等願降!”
鄭安暴怒:“該死,你們這一群家夥,虧得老子臨行前給你們那麽多賞錢!”
兩名軍士對視一眼,驟然發難,一把抓住了鄭安,摁倒在地上。
鄭安不斷的掙扎,可是他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又如何是這些五大三粗軍士的對手?
“你們放開,我不會放了你們的,我絕不會放了你們的!”鄭安仍舊在大喊。
一名軍士忍受不住鄭安的怒罵,抓起鄭安的腦袋撞向了地面。
“砰”的一聲,鄭安的腦袋上面鮮血直流,瞬間昏死過去。
“住手!”溫暉從峽谷上面跑了下來,阻止了這兩名軍士。
一摸鄭安的鼻息,還活著,他這才松了一口氣,把目光放在了李慕的身上。
李慕輕輕的點了點頭。
隨後,溫暉、張達二人將壽州、營州的守軍全部俘獲,一一帶出峽谷。
至於王平,腦袋斬下之後,屍體扔到了峽谷之中不管,喂了野狼。
大軍回到了瀘州城中,李慕高坐府衙之上,張達站在李慕的身旁,嘴角掛著獻媚的笑容:“駙馬真是厲害,一出手,瀘陵王派系幾乎全軍覆沒。”
溫暉得意道:“那是當然,面對突厥二十萬大軍,李帥都不會有絲毫緊張,最後還在雲州殲滅骨跺碌部十萬人,更別說李恆這種宵小了!”
聽著這二人的吹噓,李慕沒好氣的瞪了他們一眼:“你們兩個也不要在這裡耍嘴皮子了,將元凶首惡全部抓獲,押解洛陽,至於剩下的人,嚴密看押,等待聖上旨意!”
“諾!”
溫暉與張達二人應了一聲,然後離開。
……
一匹快馬行駛在管道上面,很快就來到了瀘州,進入府衙之中,來到了李慕的面前。
“聞喜來人?”李慕望著面前這位下人,不解道:“可有什麽事情嗎?”
下人不斷的喘著氣,趕忙道:“駙馬,絳國公已經駕鶴仙去!”
“什麽?”李慕立刻站起身來。
他來到這個世界,裴儉給予了他很大的幫助。
若不是裴儉的竭力推薦,他的門下也都支持李慕,否則,李慕不可能平步青雲,成為夏官尚書,朝中武將之首。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李慕問道。
“十天前,”仆人道:“當時,老爺病重,小人立刻派人前往北方,告知駙馬,怎奈駙馬不在北方,我們從右衛將軍李載闊的口中得知,駙馬在瀘州,小人便馬上來到這裡。”
李慕點了點頭,對遠處道:“叫張達、溫暉!”
張達和溫暉二人正在清點這一次俘獲的軍士,聽到李慕喊他們,二人也是有些詫異。
他們剛剛才從府衙中出來,不過他們二人也不敢多問,立刻來到了府衙之中。
李慕道:“現在,瀘州的事情交給你們二人,明日啟程,將元凶首惡押往洛陽,切記,不能丟了任何一人,不然,我要你們腦袋!”
“駙馬放心,我二人以命擔保!”溫暉和張達二人齊聲道。
李慕的目光放在了裴氏仆人身上:“走,馬上出發!”
“是!”
……
李慕快速前往聞喜,雖然他並沒有見到裴儉最後一面,但在裴儉出殯的時候,他一定要相送。
回想起與裴儉的點點滴滴,李慕的眼眶忍不住濕潤了起來。
他怎麽也沒想到,裴儉說走就走了,一點征兆也沒有。
李慕的心中也是有些懊悔,這些年來,他忙來忙去,忙的昏天黑地,甚至都沒有時間去聞喜看一看裴儉。
很快,來到了聞喜。
此時,裴氏祖宅之中一片雪白,門外的仆人全部都穿著白色的麻衣孝服,腰間系著麻繩。
李慕下馬之後,甚至都來不及喘氣,直接來到了靈堂之中。
靈堂之中掛著裴儉的畫像,棺槨早已入殮,想要瞻仰他的容顏,只能靠著這幅畫像了。
李慕剛剛來到這裡,便立刻有人出來迎接。
“參見駙馬!”一些裴氏族人立刻行禮。
李慕擺了擺手,徑直進入靈堂之中。
早已有人將準備好的麻衣孝服為李慕披上,李慕焚香叩首,然後插在了香爐之中。
他的目光緊緊的望著靈堂中的那副畫像。
這幅畫像是當初裴儉在西域時候的畫像, 是那樣的威風凜凜。
李慕轉身來到了狄氏身邊:“師母節哀!”
“李慕,你能不遠千裡來到這裡,有心了!”狄氏道。
“恩師待我恩重如山,我李慕可不是忘恩負義的人,”說著,李慕的目光環視四周,冷冷道:“我恩師雖然已經仙去,但從今往後,我師母便是我的母親,日後,誰若是敢欺負他們孤兒寡母,我李慕第一個不答應!”
四周眾人俱是點頭。
裴儉故去,而且他一生古板,與族人甚至少了許多人情。
他這一去,裴元方又在李慕的麾下任命,狄氏膝下只有一七歲小女,日後,定然少不得讓人欺負。
李慕放言,他們不管怎樣也會顧忌到他的面子。
這時,一名長者來到了李慕的面前,趕忙道:“駙馬放心,雖然守約已經故去,但他畢竟是我們裴家的人,日後,誰若是敢欺負他的遺孀,我們裴家也決不答應!”
李慕點了點頭,把目光放在了狄氏身上:“師母,待恩師下葬之後,你隨我去洛陽吧!”
狄氏搖了搖頭:“李慕,多謝你的好意了,亡夫故去,我要在此為他守孝,而且,在洛陽城中又不免太過麻煩你!”
……
大周神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