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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陸凱被人帶了上來。
他穿著囚服,披頭散發,身上也有許多傷口,不過相比較之下,他的精神可比陸明和邵複二人要好多了。
“陸凱!”
“小人在!”陸凱趕忙應聲。
“你在祈州起事造反,自立為王,是誰支持你的?”
陸凱如實道:“回駙馬的話,是陸家和邵家,支援兵器、人馬,所以小人才敢自立為祈王,被天下反王奉為盟主!”
陸凱此話一出,陸明和邵複二人臉色蒼白,望向陸凱的眼神當中盡是憤怒,這狗東西,居然把實話全部都說出來了,豈不知,我二人今日死在這裡,你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而下面的百姓們聽到了陸凱的回答,一個個義憤填膺起來。
“這些世家門閥著實可恨,當今身上仁慈,減免田賦,裁撤徭役,乃是不得多的聖人天子,他們居然還要造反!”
“你們不知,那是因為聖上裁撤蔭官,取消舉薦製,大力重用寒門弟子,他們心中不服,所以才造反的!”
“真是可恨,難不成,這天下的官都應該讓你們這些世家門閥的子弟來當?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就只能一輩子當百姓?”
“應當將他們斬盡殺絕!”
李慕的嘴角掛著一絲笑容,陸凱之所以說實話,就是因為李慕提前見過他了。
陸凱當時在大牢之中,已經抱有死志,反正謀反大罪是誅九族的罪過,不論如何,都要死,他已經認命了。
不過李慕告訴他,只要他在公審大會那天,當庭指證陸明和邵複二人,便隻殺他一人,保下他全家老小的性命。
得知這個消息之後,陸凱的內心當中激動萬分,跪地答謝。
他陸凱自從做了祈王之後,就沒想過能夠活命,但是他的家人是無辜的,他還有個三歲孩兒,還未長成,就要因為他這個當父親的罪過而被殺頭,離開這個世界,他心中不忍。
李慕的到來,可謂是觸動了他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
“好,很好!”李慕的目光又放在了陸明、邵複二人的身上:“你們二人可還有什麽說的?”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陸明閉上了眼睛,一副大義凌然的模樣。
邵複更是痛罵起來:“如今妖婦當政,牝雞司晨,天下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我等起事失敗,罪有應得,但我相信,不久之後,天下百姓會揭竿而起,推翻這殘暴的妖婦!”
聽到二人的話,李慕忍不住笑出聲來:“可笑,簡直是可笑,一個裝出大義凌然的模樣,另一個則是信口雌黃,我從未聽過這麽好笑的笑話,也罷,今日,我就讓你們聽一聽天下百姓的聲音!”
李慕站起身來,目光望著廣場上面無數的百姓,大吼道:“百姓們,你們說,你們如今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嗎?你們會揭竿而起,推翻今上嗎?”
百姓們聽到李慕的問話,一個個沸騰起來。
“駙馬,我等不會!”
“今上有大功德,為我等百姓著想,我們豈會造反?”
“我等如今減免了田賦,裁撤了徭役,日子過的不知道有多好,怎麽會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分明就是聖上不再重用這些門閥世家,他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才對!”
……
聽著下面百姓的聲音,李慕指著陸明和邵複二人:“你們二人也聽一聽這天下百姓的聲音,他們可是恨你們入骨,你們二人能有今日之下場乃是罪有應得,別在我面前說什麽大義凌然的話,你們還不配,你們不過是色厲內荏之徒而已,甚至還不如那山中樵夫、街頭屠夫!”
陸明和邵複二人的身體不住顫抖了起來。
李慕不僅僅要殺他們的頭,還要誅他們的心。
李慕深吸一口氣,沉聲道:“陸明、邵複二人謀反,證據確鑿,本應誅九族,但當今聖上仁慈,從輕發落,夷滅三族,九族流放,元凶首惡陸明、邵複二人,千刀萬剮,凌遲處死!”
話音剛落,立刻有早已準備好的羽林衛將士將陸明和邵複二人拿下。
“駙馬饒命,駙馬饒命啊!”
“我們錯了,我們真的錯了,我們只求一死,但我們的家人是無辜的!”
看著這二人,李慕嗤之以鼻:“前倨而後恭,色厲而內荏,思之令人發笑,帶下去!”
四名羽林衛將士將陸明和邵複二人拖著離開,不時有百姓衝上去,用菜葉、臭雞蛋之類的東西招呼他們。
李慕的目光又放在了陸凱的身上,沉聲道:“陸凱謀反,自立為王,本應誅九族,然,事後悔改,並且當庭指證陸明、邵複二人,特從輕發落,將陸凱打入死牢, 秋後問斬,其家人,發配遼東!”
立刻有羽林衛將士上來,將陸凱拿下。
陸凱則是跪地痛哭:“多謝駙馬,多謝駙馬,小人來世做牛做馬報答駙馬!”
李慕揮了揮手,陸凱也被帶了下去。
雖然他同樣經歷了扔菜葉、臭雞蛋,但是相比較別的人,少上許多,並沒有那麽的狼狽。
李慕抬頭看了看天色,雖然是簡簡單單的審案,但已經有一個多時辰過去了。
他對著廣場上面的諸多百姓捧拳:“多謝百姓們今日前來參加公審大會,公審大會圓滿成功,聖上之所以同意公審大會舉辦,就是要告訴大家,從今往後,你們不僅僅是大周的百姓,也是我大周的一份子,你們的存在才有了大周的強大,從今往後,朝中諸事,皆會從民間問起,百姓們如果不同意,政策絕不會頒下!”
百姓們聽到李慕的話,一個個沸騰起來。
“這……這是真的嗎?”
“我一直以為這天下是皇帝的,是官老爺的,卻沒想到當今聖上居然說我們百姓們也是大周的一份子!”
“我真是太感動了,當今聖上乃是仁義之君!”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廣場上面的百姓們全部跪下,口中山呼萬歲。
李慕也趕忙行禮,口中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